第754章 多倫會盟
太子見四阿哥總縮著不像是要同他斗的模樣,便又懷疑這傳聞是大阿哥故意使的離間計,尋了個機會送給四阿哥些個好東西。
太子是連緩和關係也高高在上的,四阿哥看著太子二哥送給他的一箱籠金石玉器忍不住嗤笑一聲兒,給些東西便想讓人摒棄前嫌了,打發叫花子呢!
也不知是瞧不起誰呢!
四阿哥眼下是不同太子計較什麼,可這心結是落下了,以後怎麼著也不能同太子親近太過,只在皇阿瑪跟前兒裝得近親,得過且過吧。
康熙爺消息素來靈通,豈能不知阿哥們暗暗較勁,然他只當聽不見看不見,若是太子連自家兄弟都無法收復,更別提治國了。
便權當是歷練太子,有他坐鎮,不覺得阿哥們能鬧翻了天。
如此又過了幾日,會盟才正式開始,康熙爺有此會盟想法並不是發癔症似的忽然想起,而是在太宗時就曾提起過,曾欲按照原先設立的四十九旗蒙古,在喀爾喀蒙古設立盟旗,但還未來得及實行太宗便駕崩了。
而今康熙爺深感各部加強統一的必要,會上授意車臣汗起頭,諄請朝廷立盟,與四十九旗同例,即推行同樣的政治、軍事制度。
康熙爺順水推舟,當即同意,實現他祖父的遺願。
當然,這並不是一日一時就能定下的,第一日主要同兵部尚書馬齊等扈從大臣商討土謝圖汗名號的襲封以及諸部座次安排問題。
第二日又解決喀爾喀各部之間的矛盾和團結問題,第三日又頒賞封爵,再召集各部親王、貝勒進膳,再宣布如何將喀爾喀諸部編旗,增設幾路等等,歷經五六日才算完。
後面又是宴賞、閱兵,康熙爺帶著阿哥們親臨喀爾喀營寨。
別看在玉琭眼中喀爾喀處處美麗叫她歡喜,實際上真正在喀爾喀生活的百姓日子十分艱難,有些甚至連飯都吃不飽。
康熙爺見當地百姓貧弱,底層將士們也多是乾瘦乾瘦的,這樣的人上了戰場只是無意義填命進去罷了,全然起不到什麼作用,故為了解決喀爾喀百姓吃飯的問題,康熙爺又賜各部大批牛羊,著人親自送到游牧地方。
阿哥們都沒少出力,也是真親眼見了下頭人的苦難,才知治國安民之不易。
末了才提了純禧同班第的婚事,隔日便準備歸京。
蒙古四十九旗和喀爾喀汗、王、貝勒、台吉等分列在道路兩側,對康熙爺依戀不已,跪伏在地,痛哭流涕,不捨得康熙爺走,場景頗感人。
康熙爺為此還特下車對蒙古各部感慨道:「昔秦王興土木之工,修築長城,我朝施恩於喀爾喀,使之防備朔方,較長城更為堅固!」
眾部無不感恩,大呼萬歲。
這一回去,康熙爺總算是鬆了口氣,當日在御輦上什麼也沒處置,好好睡了幾個時辰,玉琭也總算知道為何上一次康熙爺能在喀爾喀病得那樣厲害了。
天氣陰晴不定是一方面,康熙爺委實太過操心勞力,一天都睡不到三個時辰,白日費盡腦力,宴上又吃了太多的酒,身子能好就怪了。
幸而康熙爺做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多倫會盟聲勢浩大,散亡在各地的人口都紛紛回歸,連流入沙俄的蒙古幾部也陸續回歸,喀爾喀實力可謂是大大增強。
因玉琭月份漸大路上不敢走快,抵京時玉琭都快有八個月的身子了,然她一路上半分苦沒吃,飲食精細,活動得又多,每天開開心心的,身子比懷昭寧時還康健。
太後娘娘可是藏了一肚子埋怨忍不住朝康熙爺和玉琭傾瀉了去,然真見到健健康康的玉琭和她高挺的肚子,這些話也就全咽了下去不忍再說了。
朝中暫無甚大事,康熙爺也專心陪伴起玉琭來,時常允玉琭叫家人進宮陪伴。
玉琭久未見家人,忙給額娘遞了信叫全家都入宮一趟,聽說福安年前成了親,玉琪的婚事也定在了冬月,若再不好好見見,待小妹玉琪嫁了人可就更不好見著了。
算算可是有一年多都不曾見了,玉琭見了小弟小妹險些不敢認,一眨眼也都是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隨行而來的還有福成的兒子團兒,小傢伙才剛一歲出頭,正是好玩的時候,他算是開口早的孩子,一叫起人來小嘴兒叭叭個不停,長得又白胖壯實當真叫人喜歡得緊,待他再大些倒是能同玉玳的兒子保瑞玩到一處。
同玉琭一般,玉玳也懷了身孕,只不過她比玉琭晚些,才將將兩個月罷了。
待玉琭再叫來四阿哥六阿哥和昭寧,孩子們一說起話玩鬧起來永和宮險掀了屋頂子,好在四阿哥、六阿哥和如意格格年紀稍長些,不像弟弟妹妹一熟悉玩鬧起來什麼規矩也不顧了。
家人們身體都健健康康的便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玉琭安了心,只管好好養胎。
這一胎約莫是個乖巧的孩子,長得不急不徐,不必玉琭刻意控制飲食,性子也不急不徐,動得也不多,半分不叫玉琭難受,十月里喬太醫來診脈說是約莫就這幾日該發動了,這孩子也聽話得狠,只等了三日便要出來。
玉琭早膳吃得飽飽得,夜裡也睡足了覺,只上午折騰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將孩子平安誕下。
是個漂亮乖巧的小格格,可是讓康熙爺如願了,高興得又大肆賞了下頭人,還免了當年的賦稅,也叫天下人與他同樂。
翌日康熙爺便封了小格格為和碩溫憲公主,正好該謁陵了,康熙爺派了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前去,特叫他們將此消息告訴太皇太后和佟佳氏一聲,叫她們也高興高興。
康熙爺惦記著玉琭的身子到底不比年輕時恢復得快,還特叫玉琭坐了個對月,待出門可就到年節里了,玉琭每日湯湯水水養著,瞧著比沒生溫憲前氣色還好,人也微微豐腴了起來。
添了溫憲,康熙爺同玉琭感情更為深厚了些,恨不得整日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