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那一巴掌

  花兒和沫涵都哭夠了，也哭得沒了力氣，沫涵將花兒交給大夫照顧，自己站起身走到簫爵身邊。


  「王爺！」除了小聲呼喚她什麼也沒說。


  簫爵並沒有轉頭看沫涵，只是死死的盯著攤在地上的錦鳳：「你的解釋！」


  錦鳳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自己一直有修理花兒，可是這個丫頭並不像心理這麼脆弱的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像中邪似地只會反覆說不知道。


  「不知道？」簫爵表情更冷了些。


  「真的不關我的事，真的……」錦鳳還在喊冤。


  「我的府上決不能出現虐待下人的事！」沒有詢問，沒有試探，說的很肯定。


  「王爺……王爺……」錦鳳不敢再說自己沒有做過，只能懨懨的叫喚。


  「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這種事，我拔了你的皮！」說的凶神惡煞。


  沫涵沒想到事情就這樣完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簫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錦鳳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結束了，不可思議的看看沫涵，又看看花兒。簫爵的表情還是冷漠的，故意忽視沫涵絕望的眼神。


  轉過身：「花兒從此跟著我！」說完穿過人群走了出去，該好好睡一覺了。


  沫涵看著簫爵消失的背影，虛脫的坐倒在地上，差點再次掉淚，這一局贏得太險了，她的小心臟幾乎負荷不了。


  「王爺，有件事，我想我該向你交代。」跟在簫爵身後的蔣挺突然發聲。


  簫爵重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蔣挺。


  「昨天沫涵有交給我一封信，讓我在不被人發現的前提下交給花兒。」蔣挺說著抬眼觀察簫爵的表情，簫爵的眼神並沒有和他交集，因為他正用危險的眼神看著遠處井邊的沫涵。


  「而且……」蔣挺沒有說下去。


  「說！」


  「而且剛剛的井下放著提水的桶。」接下去的話不需要再多說，他只要說出自己看到的事實就夠了。


  ********************

  沫涵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讓花兒躺著，忙上忙下的做著，大夫剛走不久，診斷花兒已經沒有大礙，因為天氣已經很熱，所以甚至連感冒都沒有。


  房裡終於只剩下沫涵和花兒兩個人。沫涵走出房門，四處望了望，確定沒有人後關好門窗走到床邊坐下。


  「花兒，好多了吧？」


  「我沒事了。沫涵，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會跳井。」


  「說什麼傻話，我一定會救你。我還要謝謝你相信我，我教你跳井這麼危險的方法你也做了。」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我相信你的能力。」


  「就怕她聰明反被聰明誤！」簫爵推門進來，沫涵和花兒都吃了一驚，沫涵更是上前兩步跪在地上。


  「果然是你！」


  「王爺！」沫涵感覺不出簫爵說這話是什麼情緒，什麼也沒敢多說。


  「你又在計算什麼？」這時沫涵能感覺的出來，簫爵的情緒是失望。


  「王爺，我只能這樣自保。」到了這地步，沒有什麼可掩飾的，這次的跳井是她自編自導自演的。


  「你知道這是一條人命嗎？」


  「我知道，不過我不會讓花兒有事，我有把握！」沫涵冷靜的答，躺在床上的花兒都哆嗦了。


  「把握？剛剛花兒冷冰冰的躺在那裡的時候，你告訴我你有把握？」簫爵反手給了沫涵一巴掌，「這巴掌我是要你知道，什麼是人命，人命是不能冒一點險的，永遠不能為了任何目的利用人命！」


  花兒見簫爵竟然打了沫涵，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跪在沫涵邊上：「王爺恕罪，王爺恕罪，沫涵是為了救我，要怪您就怪我，要打您就打我！求求王爺了……」花兒說著不停向簫爵磕著頭。


  沫涵一把拉起花兒，憤怒的盯著簫爵：「王爺，奴婢真沒看出來原來您這麼在乎人命！」


  簫爵再次被激怒，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打沫涵了。


  「您和我是一起發現花兒被錦鳳虐待的，當時您選擇的是假裝看不見。您知道這意味什麼嗎？您的側妃會將這理解為您的默許，也就意味著，花兒不是被她整死，就是受不了自殺。您的放縱，害的也是一條人命！」沫涵說的咬牙切齒，簫爵一直以來的視而不見她是恨的，今天這一巴掌，徹底激發了她。


  「你怎麼知道本王不會救她？」簫爵是會救的，只是一直在等。


  「哼！」沫涵不屑，事後諸葛亮誰不會做。


  「你為什麼不選擇告訴我？只要你和我說一句，只要你開口讓我救她，我就會救她！而你呢？為了自己的自尊放棄了這個方法，卻教她跳井，是，你在井裡放了帶線的木桶，又故意讓花兒弄醒同房的蜜好，讓她跟著能及時呼救。這一切似乎安排的很好，很安全，可是如果有意外呢？你想過嗎？」


  沫涵沒有想到簫爵對整個過程知道的這麼清楚：「王爺，您為了讓我服軟，對您側妃的暴行不聞不問，您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我向您開口，你就會救？呵呵，我怎麼能冒這樣的險，如果您不會呢？那之後我做什麼都會被懷疑，到時我和花兒一樣都要死！」


  「為什麼，你這麼不信任我？」簫爵由最初的憤怒，變得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