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節 陰謀的初露 (二)
「原來真的有歐陽爵這個人。」送走西峰,簫爵在馬車上表情凝重的問沫涵。
剛剛太心急沒有考慮太多就脫口而出,原本是不想告訴簫爵的,讓他一直覺得自己曾經說的那些故事是假的也算是個美麗的謊言。現在卻不能再隱瞞。
「恩!他是我的未婚夫。」沫涵小心翼翼的偷瞄他。
卻沒有等到任何反應,簫爵重新閉目養神。一個大顛簸,沫涵禁不住往簫爵懷裡摔,他才終於睜開了眼。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被冷落了這麼久,沫涵不滿的說。
簫爵摸摸她的發:「傻瓜。」彎著身子和沫涵一起簾開馬車的門帘。
「蔣,怎麼回事?」
「對不起王爺,剛剛有塊大石頭微臣沒有留意。」
「算了,他現在一定還心神不寧呢。」沫涵拉回簫爵重新坐好,「你別在睡覺就能好好保護我了。」
簫爵笑,伸開雙臂,沫涵溫柔的靠在他懷裡。溫存不到幾分鐘,就被一個急剎車破壞,簫爵來了脾氣。
「蔣,怎麼回事!」
「報告王爺,前面有個人。」
簫爵讓沫涵跟在自己身後,和蔣挺一起上前探個究竟,相較讓沫涵一個人坐在馬車上,待在他身邊更安全,即便也許是個死人會嚇著沫涵。
「是一清姐!」看著沒有聲息倒在面前的女子,沫涵按著自己的心臟希望她沒有死,奇迹般得看到她的手指動了一下,「她還沒死,還沒死,王爺,救她,救她。」
沫涵說著恨不得衝上去自己動手,被簫爵攬在懷裡阻止。
「蔣,去看看。」
「啟稟王爺,她還有氣息。」
「帶回府里醫治。」
「一清……」簫爵見到連日來沫涵不予餘力的照顧她,總覺得這人很面熟,卻想不起來,這個名字更是沒有聽過。
自從上個月開始,俊兒就寄住在了學堂,今天是難得一日的開放日,想找沫涵來玩,卻見別院里進進出出的都是大夫和侍女。
皺著小臉拉著簫爵的衣服:「你又讓老女人受傷了?」老女人幾乎成了他對沫涵的愛稱。
「不是沫涵,你放心。」簫爵對於這個小一號的情敵無計可施。
「那是誰?」俊兒眼珠子骨溜溜轉。
「沫涵路上撿的。」
俊兒頭頂冒汗,這個老女人做事永遠傻乎乎的。
俊兒跟著簫爵進了屋內,待俊兒看清床上人的臉,驚訝的叫:「怎麼會是花姐?」
「花姐?」簫爵這才有了點記憶,百鳥林的老鴇。
「對啊,她是花姐啊。她不是在濟南嗎?她怎麼了?」
俊兒上前想看看她的傷勢,雖然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但花姐一直對他不錯。
「老女人,花姐怎麼了?」看著床上幾乎奄奄一息的人,俊兒忍不住酸了鼻子,畢竟只是個孩子。
「她的傷很重,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到現在還在昏迷。」沫涵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因為連她自己也好想哭,只是一直強忍著。
大夫見到王爺進來,默默的移到他身邊。
「那人怎麼樣了?」
「回王爺,傷的很重,老奴只能用人蔘幫她提著命,可是……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說完不忍的搖搖頭。
雖然聲音很輕,但還是被沫涵聽到了,眼淚再也忍不住:「一清姐,醒醒啊,我們要一起回去的,你一定能回去的,你的爸爸媽媽還在等你呢……」泣不成聲。
簫爵終於知道原來這個老鴇也是從未來世界來的,怪不得沫涵對她有這樣的感情。臉一沉,命令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活她!」為了沫涵她也不能死。
俊兒早就哭成了淚人,這個阿姨一見到他就喜歡,他上次離家出走要是沒有這個阿姨的照顧和縱容自己可能早就被壞人殺了。突然想到什麼,一摸眼淚,拉著沫涵的衣袖替她拭淚。
「別哭了,她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話根本止不住沫涵的淚。
「爺爺已經在上京的路上了,過不了幾天就能到了,爺爺一定能救她的!」
「你爺爺到哪了?」沫涵也見到了希望,羅神醫是這個年代最好的醫生,他一定可以的。
「今天我還收到爺爺的信,說已經到洛城了。不過爺爺腿腳不便,可能還要五天的路程。」
沫涵轉頭看向簫爵,而後者早就心領神會。
「蔣!」
「臣在!」
「帶領十人速去洛城接羅神醫,務必再最短的時間護送羅神醫前來!」
「是!」
沫涵感激的看著簫爵,她好像越來越不願意離開他了。
「影,救我,救我……」沫涵隱隱約約聽到一句話,卻不那麼清楚,而簫爵的眼神卻變得凌厲。她認識影?她不是普通人?那她絕不能死!
心神定了,沫涵終於回房睡覺,卻見花兒候在了屋內。連日來沒有一件事是開心的,現在見到花兒,至少還有一件事是好事。
「沒事就好,回來就好。」
花兒上前一把抱住沫涵,懨懨的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沫涵不想再問,只是一直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悲傷。這一刻,沫涵感覺離自己離開的日子好像越來越近,可是她卻不那麼開心。
「你們主僕這是怎麼了?回來了是好事,怎麼哭上了?」簫爵站在門口。
花兒抹掉眼淚,後退一步:「奴婢先告退了。」
「說說吧,那個歐陽爵是怎麼回事?」簫爵假裝板著一張臉。
沫涵被逗笑了,還以為他不在乎呢。
「我憋得很辛苦的。」簫爵撒嬌道。
沫涵哈哈大笑,心裡卻知道簫爵是為了讓自己開心才這麼做的,依賴又多了一分。
「這個未婚夫是怎麼樣的人?」
「他愛的不是我。」沫涵意外的發現,自己再說起歐陽爵的時候不再有悲傷和沮喪。
「那你們為什麼要訂婚?」
「你們皇室的人不是最應該了解我們這樣的關係嗎?」連婚姻也建築在商業和政治陰謀上,自古都是這麼可悲。
「可你好像是愛他的。」簫爵嘟著嘴看她,不滿的說。
「怎麼會?」這個可不能說真話,雖然當初她的確對他動了心。
「好啊,你不說真話,我要懲罰你。」簫爵滿屋子抓沫涵,要抓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