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節 反擊 (二)
花兒走進沫涵的屋子,燈火點的很亮卻不見她人,花兒抿著嘴深呼吸退到門口等著。
「花兒……」沫涵的聲音從老遠傳來,花兒轉頭看見沫涵手裡像是拿了什麼,她跑著小碎步表情有些扭曲。
沫涵將蒸鍋扔在桌子,跳著將手指扭著耳朵。花兒跟著一臉的焦急,走近才知道沫涵手裡拿著的是一個冒著熱氣的蒸鍋,這個傻瓜竟然連布都沒有墊就這麼將它從廚房徒手拿到房裡。
「還好嗎?」花兒抓過沫涵的手仔細檢查,還好只是有些紅並沒有燙傷。
「哈哈哈~~我好像真的不擅長做家務,哈哈……」
見到沫涵這麼真誠的臉,花兒忍不住想哭,她覺得自己再也無法那麼純粹的生活了。
沫涵拉花兒坐下,將蒸鍋挪給她:「吶,你試試這個,很好吃的,叫小籠包。」
「小籠包?」這個小一號的包子花兒從來沒見過,不過聞著很香。
「恩,我聽你舅舅說你喜歡吃包子和餃子,我猜你也會喜歡這個,在我們家鄉這個很有名哦,點心中的精品!!」沫涵說的是自己的心聲,只是小籠包太油膩,她喜歡卻吃不多。
花兒遲疑著拿起筷子,沫涵見她這樣子開始對自己沒有自信:「我第一次做,不過我是按原理做的,應該不會太難吃。」
「很好吃。」花兒咬了一口,意外的皮薄多湯汁,是真的好吃。
沫涵喜出望外,得瑟了半天,拖著腮幫子看花兒繼續吃。花兒的眼淚再也沒能控制住,眼淚斷了弦的向下掉。沫涵以為是被湯汁燙到了,嚇得急急忙忙找水,卻被花兒一把抱住。僵在那一動不動,讓花兒緊緊的抱著自己,好久才回過神來,拍拍她的背。花兒從懨懨的哭,最後終於嚎啕大哭起來,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
蔣挺將在屋頂上看到的一切彙報給簫爵,簫爵嘴角上揚,看來自己又賭贏了。
「蔣,不用再監視花兒了。」
「是,王爺!」
蔣挺退去后,簫爵靠在椅背上,皺起眉呢喃道:「小籠包?我也要!」
沫涵這些天被簫爵弄的不厭其煩,上次為了給花兒做小籠包她可是弄的自己一身麵粉,才不願意再做一次。
「你什麼時候給我做那個小籠包?」簫爵探出一個頭支在沫涵耳邊。
「哎呦!」又來了又來了,她就不明白了,這麼緊張的時候這個王爺就只能想到小籠包嗎?
「王爺~~~」沫涵轉過身,語重心長的說,「您是大人物,小籠包算什麼,這麼嚴肅緊張的時候,你就該食不下咽啊!」說完還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簫爵假裝苦思冥想,最後賊笑說:「王妃大人,一般的妃子見到王爺食欲不振不是該費盡心思為我做美食嗎?」
沫涵攤攤手:「好吧,我們都不是正常人!」
「小籠包!!!」簫爵皺著眉說。
麵粉團都快把桌子摔出洞來了,外加沫涵兇狠惡煞的眼神。簫爵站在她對面,還是有些膽戰心驚,見到沫涵投過來是我白眼諂媚的笑。
「我是老虎啊,這麼怕我!」
「怕~真的怕!」簫爵走到一邊舀了一瓢清水,遞給沫涵,「這碗水像不像照妖鏡?」
「照妖鏡?」沫涵皺著眉抬頭,有些疑惑,手在後背悄悄的抓起一團麵粉,潑了簫爵一臉的粉,「哈哈哈~~~笑我?笑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還不忘向他吐吐舌頭。
簫爵整身的麵粉,不過沫涵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活脫脫日本藝妓改行做廚娘。簫爵扎著馬步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說:「把水放下,乖~」語氣連哄帶騙,他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不讓著這瘋丫頭點,他可不想在自己身上揉麵糰。
「嘿嘿,知道怕了吧王爺……」沫涵故意在王爺兩個字上拖長音,似乎這樣更能嘲笑簫爵。
簫爵左右探探確定沒人,裂開一臉的笑容:「知道錯了。」
可惜對方一點不感覺榮幸,甚至覺得剛剛左右張望的動作是在挑釁,手臂一揮就整桶水劈頭蓋臉的朝簫爵倒去。簫爵第一次知道有輕功是這麼幸運的事,一個騰空再旋轉不止避開了沫涵的水還直直站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峰迴路轉顯然是沫涵沒有料到的,本能的嚇得瞪大眼睛連連後退,毫不客氣的踢翻了腳邊正在熬藥的小罐和滾燙的爐子,被燒得圓圓的紅碳滾到稻草邊,貌不猶豫的點著了它們。一切的發生都是那麼一氣呵成,任簫爵功夫再好也阻止不了,更何況他還要抱著佳人免得她還被撒了一地的藥水燙到。簫爵用兩秒思考了該是手忙腳亂的兩邊都救還是瀟洒的只救美人。兩者懸殊實在太大,所以沫涵身後的火苗變小火,小火變大火。
兩人抱著相視很久沫涵才覺得腳後跟熱熱的,忍不住扭頭一看,裙擺那團小火一串一串的像是在和她打招呼。一把推開簫爵跺著腳大喊:「火,火,火……」裙擺早就燒了一段時間,任憑沫涵自己怎麼踩也踩不到火源,扭著身子活像下了鍋的油條。
沫涵慶幸剛剛有湯藥灑在地上沾濕了她的裙擺,不然以古代絲綢加滌綸的衣料,估計這會兒自己屁股都燒紅了。
等到下人趕到,簫爵和沫涵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兩人索性逃到天井完全沒有理會廚房的火勢,所以下人們看到的只是廚房被燒得面目全非,想再救難度都很大,只能任由它燒成灰燼。
簫爵還是英姿颯爽的反著手站在那兒,目光如炬,而沫涵狼狽的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灰頭土臉。下人們雖不敢說什麼,但還是偷偷用眼角瞄沫涵,心裡想的都是沫涵搞出了廚房的大火簫爵趕到把她從火海中救了出來。丫頭們對簫爵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崇拜。
沫涵本想屏蔽這些眼光,可惜她本就是受不了委屈的性格,大叫:「火是你們王爺放的,我是受害者!!」
下人們驚得盯著他們,卻對上簫爵肅厲的眼神,一個個都窩囊的低下了頭。冤情洗脫不了,沫涵氣的一跺腳轉過身瞪著簫爵:「你……卑鄙!」其實這樣的小事用不上這麼嚴重的詞,可是沫涵氣急也顧不上用詞當不當了,說完轉身就跑。
蔣挺看出了些端倪,走過去對簫爵說:「王爺,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簫爵讚賞的點點頭,從容的追了出去,蔣挺轉過身忍不住笑了。
一路上花花草草受盡沫涵的凌虐,都變得垂頭喪氣即無辜又可憐。簫爵將她公主抱抱在懷裡,沫涵先是嚇了跳但馬上冷靜下來。似乎這個反應讓簫爵不是很滿意,臭著臉說:「你怎麼不掙紮下?」
沫涵送他一個白眼:「在這個府上誰會吃了豹子膽抱我,嫌命長啊!」語氣明顯帶著不爽,可是這一點兒都不影響簫爵這時的好心情。低下頭親在沫涵的額頭上:「對,你是我的女人!」在現代沒有人敢對沫涵說「他的」這兩個字,這會徹底惹毛她,可是在這個女人只是附屬地位的時代,沫涵也漸漸習慣簫爵這樣的小興趣了,覺得也許真的無傷大雅。
在回去的路上沫涵堅持只要花兒來幫她洗漱換衣服,簫爵無奈,只好讓下人去叫花兒。簫爵將髒兮兮的沫涵放到凳子上,自己蹲在那兒用袖子擦她的花貓臉,弄的沫涵臉紅的跟紅富士似地。
剛剛的丫頭回來報告說:「王爺,到處都找不到花兒。」
簫爵眉心一鎖,站起來說:「讓蔣護衛馬上到書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