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每一個都不明白自己
沒過幾分鐘，余樂抬腳，遠遠的看著，葉小花覺得他好像是要往他這邊靠近，似乎有什麼話要跟她說似的。可是她只是冷漠的轉身，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她似乎很不屑，不屑所有的東西。
余樂定住腳步，看著她轉身，而後是陽台上帘子晃動，孤寂的晃動。
他珉著嘴，眼神如夜幕，燈透過帘子從室內泛出暈黃的燈光，不過卻溫暖不了寒夜。
煙霧繚繞，夜幕冷的像湖水，世界是白色的。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小花再次醒來的時候，余樂已經不見了，就像出現時的突兀，他的消失，也顯得那麼突然。
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麼離開了。小花說不出的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葉小花和爺爺坐在餐桌上，空等著那個熱情而聒噪的身影來喚醒一天的太陽，不過誰也沒想到今天只有兩個人，陳媽說，「阿樂今天難得的晚起了。得嘞！你們爺倆也別光等了。我去叫她。」
小花看著陳媽急急忙忙的上去，話里那說不出來的親近，不由得感慨，真厲害，短短几天，就連她家傭人都那麼熟了。她一下一下的撥動著碗里的粥，似乎想要弄涼。
沒過多久，陳媽就急急忙忙的從二樓跑了下來。陳媽腳上穿的是很老式的那種皮鞋。吧嗒吧嗒的聲音在客廳里發出刺耳的聲影。
「小小、小姐，小姐，於先生不見了。」陳媽慌慌張張，說出來的話也磕磕巴巴的。
一時間，客廳里靜了下來，葉建強的臉上有些失望也有些落寞。
葉小花看著爺爺、陳媽，南海霎時湧現出很多的念頭。
「余樂走了，他今天說家裡有點事情，所以就先回去了。也沒來的及跟你們道別，就急急忙忙的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賊心虛，只聽見她又解釋似的說。
「陳媽剛剛急急忙忙的就跑上去了，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這不……」她無奈的笑了笑，攤手，攪動粥，垂著眼角，用湯匙舀了一口粥放入口中，吃掉。
再抬起頭，她忽然看到爺爺還有陳媽定定的看著她，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心裡一慫。
「對了，我說陳媽你來我們家這麼多年了，遇事還是改不掉你那遇事情就慌張的老毛病啊！」她又說，語氣里摻雜著抱怨，但卻並沒有苛責的意思。
「爺爺，你快吃吧。粥都涼了。」
「哎呀。是啊！這都涼了。」陳媽摸了摸碗壁，觸感還有的一點點的餘溫，卻肯定是不熱了，不由得微微愧疚的說道，「要不我再拿去熱一下吧。」
「不不不。不用。」葉建強朗聲說道，聲音豪邁，「就這麼點事，那麼麻煩幹嘛，哪裡涼，我看這溫度就剛剛好。這丫頭就是大驚小怪。」
他說著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挺好，不冷不熱。
葉小花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言語淡淡，笑容淡淡。
葉建強或許是早年的習慣，哪怕現在家裡各方面寬裕不少，他也沒有麻煩別人以及浪費的習慣，葉小花覺得有點奇怪，畢竟看看以前先過來的小叔叔他們，好像爺爺應該是不應該有這種習慣的。後來又想，其實也不奇怪，這或許是年代的習慣。
「其實啊！這粥這熱度就剛好，熱過了，就變味了，或許就不那麼好了。」葉建強一副很有感慨似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見小花看過來，又對著小花問道，「花兒你覺呢？」
「嗯。爺爺說的是。」葉小花看著葉建強，想了想，有些琢磨不透爺爺說的是不是這粥，最後點了點頭贊同道。
不過好像是小花多想了，卻好像又不是，只聽見葉建強又說，「可不是嗎？有時候人一著急啊。就想不明白。你看陳媽，她只想著熱點好，卻沒明白，熱點是好，可是熱點就不好吃，反而卻不那麼好了。你說是不是。」
葉建強笑，是那種自然而然的大笑，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言語之外的意思。
「嗯。」她沒想明白，不過，習慣點頭贊同。
……
余樂離開，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是鬆了一口氣還是覺得難受，葉小花說不清楚。
隱約知道，她失去了什麼。
葉小花也不知道余樂是怎麼想的，不是一直猛打直追嗎？怎麼忽然就這麼消失了。是徹底失望了還是一開始就是玩玩，或者這是個深深的套路，再過一兩天，他肯定又會哈哈大笑的出現，或者，穿黑色的大衣，打著灰色的圍巾，再次故作紳士的出現在這個院子的大門前，強勢的出現。
或者，一直再也不會出現。
她的手沿著玻璃胡亂畫著，她遠遠看著鐵門，一大片的雪覆蓋的白茫茫的一片。樹下的霧凇長長的，想水晶一樣，特別好看，特別的空曠。
陳媽老是對著她嘆氣，是可惜也是無奈，是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的錯過了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
大人的世界總是這樣的，她們不理解，明明就是該如此的事實，明明就是為了她們好的事情，明明就是很適合的人，為什麼她們嘴上就是一直在叫仰著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什麼？就是不要。那要什麼？
我、我不知道。
她不確定自已的答案，也不確定別人的答案。
但是好像不要，為了某個答案，拒絕的就是如此的堅定。好像，答案一開始本來就還是如此的。
想要，不知道怎麼做。想要，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所以，只能一次次只能尷尬的笑笑，淡淡的笑笑，卻心力交瘁又無比堅定的說不要。
面對關心，面對別人的好意；為了拒絕別人的關心，為了拒絕別人的好意；為著一次次沒法跟別人說明白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心力交猝。
無比堅定的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想要的，也同時一次次的問自己什麼是自己想要的。
答案……
無解。
沒有人知道她想要什麼？她自己也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