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戰爭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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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在短瞬間便把鐵渣的心臟吞了個精光，他那藍綠各異的眼珠讓京靈和羅剎感到一陣心悸，哪怕夜鶯看起來沒有對他們下手的意思，但那股心悸之感卻莫名的油然而生。
「尊敬的王.儲，我奉命來保護您的安全。」夜鶯抹乾了嘴角的血跡，右手搭在胸部，朝羅剎微微欠身說道，但他那雙色的瞳孔卻沒有絲毫敬意。
「奉誰的命令？」羅剎冷聲道。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夜鶯的嘴角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那慘白的面容讓人看得膽寒。
「丁斯泰爾那傢伙究竟想怎麼樣？」羅剎任然板著個臉，即使蝰蛇並不像幽靈騎士一樣想要取他性命，但他依舊對這個組織沒有一絲好感。
「請您尊稱我皇為卡特萬」，夜鶯的神色突然變得很不友善，卡特萬的真名叫做丁斯泰爾?諾頓，而卡特萬是他的帝號，意為大地統治者。
顯然在夜鶯的心中認為，哪怕羅剎貴為黑地王.儲，他也沒有任何資格直呼卡特萬大帝的真名，更何況現在的羅剎只不過是一個流亡異國的王.儲。
羅剎也知道現在自己勢落，還是不要惹毛夜鶯等人為好，他走到了京靈的身前說道：「兄弟，你還好吧。」
兄弟？夜鶯狐疑地看了京靈一眼，眼前的這名黃人左臂受傷，右掌也被割開了一道口子。但夜鶯卻發現一個很詭異的現象，那兩道沒有處理過的傷口竟然開始停止流血！
這讓他想起某種流傳自東土古國的秘法，而組織中也有一名元老懂得這種秘法，聽說要想學會此法，必需先解剖至少十具人類屍體，這樣才能了解人體的經絡脈路。
但在這個時代，解剖逝者的遺體是一個禁忌，就連醫生也得經過當地教會的許可才能解剖屍體。如果有人敢私自解剖屍體，教會將以觸怒神靈的罪名活活焚燒剖屍者。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醫生，到底是他的體質原因，還是他真的懂得那些古國秘法？
夜鶯審視著京靈，他發現眼前的這名黃人雖然面露疲憊之色，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但眼神卻異常堅毅，那脊骨更是直挺挺的。
此人不可小窺，夜鶯心想道。
看著那雙色瞳孔的少年望著自己，京靈不禁感到疑惑，他在對我打些什麼主意？
兩人互相猜測著對方的心思，氣氛開始顯得有些壓抑。
羅剎也注意到了京靈那不再滲血的傷口，他雖然知道自己的兄弟藏著一些秘密，但他並不打算在這裡與京靈高談闊論，只見他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兄弟，我問你呢，你還好吧。」
「死不了。」京靈乾笑著，死裡逃生的滋味非常奇妙，儘管他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心有餘悸，並且帶著一種幸福感。
活著的感覺的確是美妙的，這是京靈此刻的想法。
「死不了我們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羅剎的這句話似乎是說給夜鶯等人聽的，果不其然，羅剎還未邁步，夜鶯便擋在了他的身前。「怎麼，卡特萬莫非要請我去聊聊人生理想？」
「您難道就不想********？」夜鶯的聲音依舊很冷。
「如果我說想呢，你們是不是要全力輔助我登上王位？」羅剎的眼中閃現著嘲諷，「帕奇選擇做康登的狗，卡特萬是希望我做他的狗好去咬死康登的狗嗎。」
「您想要貶低自己我可沒意見，但卡特萬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讓黑地的物資流向長島。」夜鶯說道，「而只要你能成為黑地之王，卡特萬將會全力幫助黑地，讓這片富饒的土地擺脫康登的壓榨。」
長島？京靈思索了片刻便知道夜鶯所說的長島其實是日本。
一百多年前，航海時代的崛起使得汪洋大海上的島嶼被一一發現。當長島被航海家發現的那一刻起，便註定人類的文明將踏上這片土地。歷經幾波規模龐大的移民潮，此刻的長島已經變成了艾伯坦帝國的殖民地，全名為————蘭斯洛東海長島郡。
而長島郡的統治權被卡特萬緊緊地拽在手裡，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權，其派遣到長島的總督每隔三年都要更換一次。但長島歷來都是多災多患，隨便來個地震海嘯便能摧毀當地的民生基礎設施。
人民吃不飽飯過不好日子當然要反，再加上諾蘭和艾伯坦的關係水火不容，南海的海路又被諾蘭掌控著，所以長島只能通過和無垠大陸的東北土國家通商才能發展經濟民生。
但在這個時代社會生產力畢竟是有限的，諾蘭不和長島通商，而黑地的物資卻被康登掌控著，所以長島人一直都很貧窮，哪怕他們腳下的土地很有發展潛力，但沒有一個良好的國際貿易體系，他們這些移民佬在長島也蹦躂不了多高。
羅剎很清楚卡特萬讓自己成為黑地之王的意圖是什麼，讓黑地擺脫康登的奴役，成為一個正常的國家，這一直都是羅剎的理想，但這個理想破滅過一次，並且隨之陪葬的人更是以上萬記。
羅剎此刻的心情非常的糾結，夜鶯似乎也看出了羅剎的心情，他挑唆道：「黑地有著天賜的富饒土地，國民理應過上富足的生活，但現在卻因為帕奇這麼一個無能之輩，使得黑地大好河山成為它國的崛起踏板，難道您就甘心讓您的人民在貧苦之中掙扎？」
「帕奇不是無能之輩，至少他讓黑地的人民免受戰亂的侵擾。」羅剎嘆息道，「我本是一名能夠造就豐功偉績的王者，但無奈梟雄當道，扼殺了我的雄心壯志，以及……親人。」羅剎想起了那場政變中被幽靈騎士殺死的親人以及擁護自己的領主，他輕閉雙眼，試圖在腦海中回憶起他們那熟悉又模糊的面容。
「我已經看破紅塵，世間的紛爭我不想再去摻和，人生這麼短暫，在死之前可得想辦法活個痛快。」
「殺了康登不就能夠快意恩仇？」夜鶯的這句話讓羅剎那原本輕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看著羅剎眼中閃過的一抹殺意，夜鶯揚起怪異的笑容說道：「您始終不能放下對康登的仇怨，既然您和卡特萬一樣有著共同的敵人，為何不一起聯手幹掉康登？」
聯手？羅剎冷笑道：「只怕我僅僅是一顆棋子而已。」
「棋子又如何，為了達到目的，本來就需要不擇手段。」夜鶯繼續誘勸著羅剎，雖然他的年紀只有十八歲，但他卻有著一顆狠辣且細膩的心。
能在十八歲便成為蝰蛇的王牌殺手，這足以說明他的不同凡響，只要他能夠活下去，終有一天將成為蝰蛇的領軍人物。
對於這麼一個人，羅剎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戒心，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再摻和世間的紛爭，至於仇敵康登，他自有報仇的計劃。而此刻他想要的知道的便是，如果自己再次拒絕夜鶯，那麼他和京靈是否能夠走出布拉迪村？
京靈似乎也看出了羅剎的憂慮，只見他望向夜鶯的眼神中開始帶著一絲戰意。
夜鶯感受到京靈和羅剎的情緒變化，他一臉平淡地說道：「其實您無需現在就做決定，也許當您見過一個人後便會改變想法。」
「是誰？」羅剎疑惑道。
夜鶯並未回答羅剎，而是做出了一副聆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