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占得先機
電視機前，付小馨和付航在看龍舟賽的現場直播。龍舟賽是這對父女每年的固定節目，跟奧運會一樣一定要看的那種。
他們也被郭留的嗝逗的笑的不行，笑過之後，付航說：“這支隊伍肯定沒希望了。”
語聲不掩遺憾。
他還是挺喜歡這支學生隊伍的，看著他們就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
付小馨卻察覺出了不對：“等等，爸，他們這粽子的消失速度是不是有點快？好像沒落下進度啊！”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啊……他們這桌的粽子是不是放少了？”
“不對，我覺得沒有。”
“那就是有誰吃的特別快！”
兩人趕緊切手機直播。
龍舟賽好多主播在直播，各種機位的都有，他們現在想看二十二號隊伍的整體畫麵。
還沒等他們翻到，電視的攝像機先替他們翻到了。
電視屏幕出現了俯拍畫麵。
那是一雙手在快速的拆粽子。
那雙手的手指很長，手背青筋微繃，是那種可以應對鋼琴家、外科醫生之類需要手指靈活度工作的手。
人家拆粽子至少需要兩三秒，他嘩啦眼睛一花，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粽子就沒了棕葉，露出冒著熱氣的粽肉。
然後攝像機降下，對準了整個人。
於是兩人看到了一個穿著蘭色背心，套著橘色特殊救生衣的少年。
他一隻又一隻的吃著粽子。
三兩口一個。
三兩口一個。
其他隊伍吃粽子的人無不是吃的兩頰鼓起，狼吞虎咽，狼狽不已，有的嘴邊還漏出米來，有的一邊吃一邊掉。
但這個少年既沒有塞的兩頰鼓起，也沒有半點倉促感，看起來就是正常的進食，但那速度就是！莫名的快！
特麽的奇了！
父女二人齊齊睜大眼睛湊近屏幕，想要看出是怎麽回事。究竟是哪一步他們沒跟上？
李亦琪繼續快速解決著粽子。
因為每天都要吃掉大量食物，特別是上學日的早餐和中餐時間緊，所以李亦琪早就練就了超快的進食速度。如何快速而不狼吞虎咽地享用食物，沒有人比他更有心得。
路蕭蕭吃的最專心致誌，還沒有發現異常，因為她是閉著眼睛吃的。
在發現郭留掉鏈子後她吃的更加拚命，兩腮跟倉鼠一樣高高鼓起，裏麵塞滿了粽子，因為不能喝水，她閉著眼睛非常使勁地吞咽，沒有半點以前的風采。
還沒有把粽子完全咽下去，睜開眼睛要拿下一隻粽子時，她忽然發現桌上的粽子已經沒了。
驚！！
路蕭蕭瞬間一抖，眼睛瞪得溜圓。
發生了什麽？
此時的路蕭蕭還不知道自己這兩頰高高鼓起，雙眼瞪得像銅鈴的樣子會被壞心眼的觀眾截圖當作表情包，然後成為她無法抹去的黑曆史。
很多攝像機對準了他們。
主要是這一次龍舟賽的學生隊伍實在是太有看點了。
不論是郭胖意外掉鏈子，打嗝響徹靈江兩岸，還是李亦琪力挽狂瀾，一個人吃出光的速度。又或者是路蕭蕭，都很有看點。
剛剛蘭隊的其他隊員都知道橫空殺出了個李亦琪，把粽子幹的光光的，全場就隻有路蕭蕭一個人不知道，一個人在那閉著眼睛握著拳頭使勁吃，使勁吃。
其他人還有攝像機都對準了無知無覺閉眼狂吃的路蕭蕭。
而路蕭蕭睜開眼睛察覺不對時的表情，也沒讓大家失望，電視機前的人瞬間全都笑翻了。
長桌旁，所有人都死死盯著路蕭蕭，無聲催促她咽下。
路蕭蕭梗著脖子，把最後一口粽子肉吞下。
“走！”
李亦琪一聲低喝，作為龍頭率先向龍舟衝去。
一群人率先衝到龍舟上。
路蕭蕭在不敢置信的狀態中拔腿狂奔，跟著大家一起衝到龍舟上，腳踩棉花似的，暈乎乎的。
他們是第一支上龍舟的隊伍，隔壁路氏武館的那些人都傻了。
不會吧，這麽快？！
大家快手快腳的上了船，李亦琪坐在船頭位置，手持鼓槌，劃槳手各個歸位，拿好船槳。
“咚、咚、咚！”
隨著有力的鼓點聲，二十名劃槳手齊齊劃動船槳，清澈清冷的江水蕩開漣漪，蘭色龍舟離開江畔。
男主持人激動大喊：“我們看到第二十二號龍舟率先出發了！他們占得了先機——！”
“二十二號是藍水中學和藍水大學共同選拔出來的學生，原本以為他們要落後了，沒想到卻是第一支登上龍舟的隊伍，這支學生隊伍能否奪冠呢？”
“讓我們！拭目以待！”
靈江浩渺，江水碧綠而清澈。
眾人悶頭使勁地向前劃，喉嚨裏低喝著，整艘龍舟在離開江畔的時候速度漸漸起來了，宛如一道離弦的箭，一馬當先，在寬闊的靈江上乘風破浪。
其他隊伍也陸陸續續吃完粽子上了舟。
漸漸的，郭留他們感覺到身後有龍舟在喊著號子逼近，那種整齊嘹亮的大喝聲，那種船槳擊水的重響，就仿佛身後逼來的是一支殺氣騰騰的戰隊，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那氣勢碾壓過來。
很快，左邊第一支龍舟率先超過了他們！
眾人心頭慌亂，更加用力劃槳。
但漸漸的，右邊又有一艘龍舟超過了他們！
那些劃槳手的威勢和氣力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
藍水大學的人還好，路蕭蕭、郭留等藍水中學的人有些慌了，想要加快速度追趕上去，但越慌越亂，幾名劃槳手的節奏出了錯，就仿佛蜈蚣在爬行時有幾隻足肢打了架。
“咚！！咚！！”
船頭的鼓點聲猛然爆響。
那響的好像敲在心頭上似的，讓人的心髒跟著也猛跳一下，如此猛烈的鼓點聲壓住了旁邊一艘龍舟的威勢，也把同伴們敲的清醒了些。
李亦琪坐在船頭大喝：“穩住，跟著鼓點不要亂——”
敲一下鼓點，劃槳手就劃一下。
大家漸漸找回自己的節奏，跟隨鼓點聲拚命劃槳。
李亦琪敲鼓沒有敲太快，畢竟大家的水平就在這裏，再快就有人跟不上，節奏就亂了。
此時蘭色龍舟已經從第一落到了第四。
……
燈光慘白的地下實驗室中。
羅誌武也在看手機直播。
這間地下室裏沒有凳子，隻有數隻關著狗的鐵籠，那些狗都萎靡不振地或趴或站，狗的體味和尿騷味混合，空氣很難聞。
羅誌武就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背靠著冰櫃坐在角落的地上，低頭看手機。
一開始他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當看到藍水隊伍第一個吃完衝到龍舟的時候，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色變了。
不會吧？不會真的能奪冠吧？
那小子怎麽那麽能吃！！
當看到他們的隊伍漸漸落到第四後，羅誌武呼出一口氣，臉色漸漸平靜下來，眼中有著了然。
他就說，不可能的，奪冠哪有這麽容易。
忽然。
他聽到地下室的另一扇門裏傳來異常動靜，仿佛是鋼筋在扭曲的聲音，又仿佛是什麽東西在被啃咬。
羅誌武立刻放下手機站起來，神色有點驚慌的朝那扇門看。
平常他是不被允許進入那扇鐵門裏的，隻在裏頭沒人的時候才能進去，不過他知道裏麵關著的是那頭他們稱為魔犬的實驗犬。
事實上，他在心裏悄悄的給它起了個地獄犬的稱號，因為隨著實驗進度的推移，那頭魔犬變得越來越恐怖，越來越不像人間的生物，有時候看到它他都要打哆嗦。
聽到異常，羅誌武像隻受驚的鬆鼠似的，身形凝固，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扇鐵門。
他聽到裏麵有怒罵聲，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更響的扭曲聲，接著儲恒還有另一道聲音在驚慌失措的喊他，讓他快進來。
緊接著。
“砰！！”
那道鐵門被什麽猛烈撞擊了一下。
這一擊牆皮掉落，鐵門凸起，出現個極其明顯的凸印，那門一下子變得搖搖欲墜，有什麽液體從門縫邊緣淌了出來，煙氣四溢。
剛要衝進去的羅誌武瞬間腿軟，差點摔倒在地上，他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起來後，瘋狂逃離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