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賭場

  蘇燦正在思考著什麼，發現不遠處的馬路上停著一輛軍用摩托車，那刺眼的燈光在夜空下透射的格外醒目。


  只是稍稍遮擋下眼眉，蘇燦便認清了那人，燕尾服。他一定是來保護自己的。只見燕尾服把車開了過來，讓蘇燦上車。


  上了車后，蘇燦感覺這輛軍用三輪摩托坐的還挺舒服。這夜空下的空氣很新鮮，車子行駛的緩慢，二人也一路聊了起來。


  對於燕尾服如何混進法租界這樣的問題，蘇燦一般都不問，因為對於一個優秀的特工來說，這壓根就不是什麼事。他只是把這次的任務跟燕尾服簡單說了下。


  歌舞廳、賭場、西餐廳，從收入來說最多的應該是賭場；從社會關係來說，最不能動的應該就是歌舞廳，每個夜晚會有不少有身份的人去那跳舞；從吃的角度來說，似乎西餐廳也很不錯，而且可以接觸倒不少洋人和有身份的華人。


  很顯然，這三家場子雖然是郭嘯風的產業，但背後肯定有洋人的影子。那就比如那「星月賭場」，沒有法國人在背後撐腰，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查封倒閉。


  燕尾服的建議是星月賭場，因為他對那比較熟悉，或者說這些天的盤纏都是在那贏來的。蘇燦有些驚訝，沒想到除了暗中保護自己，燕尾服在社會上也有自己的活動安排。只是怎麼拿下這個賭場，還需要從長計議，今天就算是探個門路吧。


  很快，燕尾服二人便來到了「星月」賭場，遠遠的就把摩托車收進儲物項鏈，步行走到門口。這樣不至於太張揚。


  這賭場門前的大燈很亮，照的門前一條街道跟白晝一般。賭場是一棟歐式建築的洋樓，一共四層，外加一個地下室。聽燕尾服介紹，每一層除了大廳還有偏房和包間。一層屬於平民玩法，玩的都比較小；敢去二層賭的，身上沒個幾百大洋是沒那個勇氣的。至於三層，那是有門檻限制的，除了熟人，還必須有推薦的人，一般的小癟三連門檻都不給你進。至於四層，據說是老闆的卧室和辦公的地方。最神秘的地下室是不對外開放的，沒人知道裡面是什麼樣子的。


  大門前的哨位是認識燕尾服的，所以蘇燦二人輕易的就進了賭場的一樓大廳。這裡面人聲嘈雜，烏煙瘴氣，打麻將的比較多，也有一桌子在賭牌九，圍觀者甚多。還有賭大小的。這時候賭錢還沒有籌碼，都是真金白銀的賭，莊家贏錢了一般會給賭場一層的分紅。


  燕尾服笑笑，問蘇燦可有興趣來一把。蘇燦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時代的牌九和麻將玩法跟後世有些不一樣，如果玩，那就玩買大小，有燕尾服這樣聽聲辯位的高手，基本上不會輸的太多吧。


  「玩幾把買大小吧？」


  燕尾服微笑點頭。


  二人來到買大小的桌子，莊家正在搖骰子。


  「快下注了，下注了，買定離手啰！」


  不少賭徒都紅著眼在下注，有兩塊的，有三塊的，最多的還有十幾塊的。那位下了十幾塊的胖子，捲起了袖口嘟噥，「媽的，都4把小了，還出小？老子不信邪了！」


  莊家在搖骰子的過程中，蘇燦發現燕尾服的耳朵在動，等到莊家放下，燕尾服微笑的下註：「二十塊買小。」


  蘇燦自然是信得過燕尾服的，也拿出了一把銀元買小，大概有十幾塊的樣子。這莊家似乎認得燕尾服，看到燕尾服下注后，臉色都變了，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在場的好像也有人認識燕尾服，嚷嚷道：「咦，燕大哥也來湊熱鬧啦。燕大哥買小？那我也買小！」當然，不認識燕尾服的並沒有改大小。


  大家眼睛都盯著桌面，老闆揭開蓋住三顆骰子的圓柱形小竹筒，三個骰子加一起正好是4點小。贏了的歡呼，輸了的自然是罵罵咧咧的。由於燕尾服和蘇燦下注比較大，這次莊家賠了不少錢。


  莊家是個大鬍子，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對燕尾服笑道：「燕大哥，您是高手，何必跟我們這些小蝦米玩呢。您老人家上二樓吧。」


  說著，這大鬍子還給燕尾服扔來了一小袋的銀元，約莫有二三十塊。燕尾服也不是那種不識抬舉的人，收了錢和蘇燦就離開了。


  只是小試牛刀，蘇燦二人就掙了80塊大洋！

  進了二樓，賭徒明顯要比一樓的高大上一些，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氣質談吐。不過蘇燦也不怯場。二人還是目標明確的找到賭大小的賭桌。


  這次自然跟一樓的情況一樣，蘇燦二人每把都贏。半個小時不到，兩個人每人都贏了兩百多塊了。


  就在蘇燦二人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發現一群似乎很有身份的人上了去三樓的樓梯，跟隨的黑衣保鏢至少都有十幾位！


  燕尾服在蘇燦耳邊小聲的嘀咕：「主人，大魚來了。那領頭的頭髮梳的油光可鑒的，戴著墨鏡，穿著披風，脖子上搭了一條白色圍巾的正是郭嘯風。」


  蘇燦朝那個墨鏡男掃了眼，真夠裝的，大晚上的戴墨鏡耍酷？


  「另外一位藍色長衫中年男人身份也不簡單，乃是SH大亨團的領軍人物虞夢飛。此人資格甚老，乃是青幫大字輩的泰斗級人物，周天九見了也要喊一聲爺叔。不過此人特別喜歡打麻將，經常來這裡玩耍。」


  這二人走到哪，認識的人都是點頭哈腰的。此刻的蘇燦突然感覺，那種被人膜拜的威風，那也是十分嚮往的。雖然目前身份低微，但蘇燦卻有種很想跟此二人當面過過招的衝動。


  「燕尾服，要麼我們也去三樓玩玩？」蘇燦道。


  「是偷偷摸摸進去，還是光明正大的進去？」燕尾服問。


  蘇燦想了想，「那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好。」


  燕尾服點點頭，「那行，只要我們把二樓賭客的錢贏得差不多了，自然有人引領我們去三樓。」


  蘇燦問：「為什麼？」


  「很簡單，我們贏了錢，賭場是不希望我們把錢帶出門的。他們引領我們去三樓賭，那是他們斷定我們的賭術去三樓註定要把贏來的吐出來的。」燕尾服分析道。


  蘇燦覺得有理。


  於是，接下來二人瘋狂下注，半個小時不到就贏了一千多塊大洋。莊家也只好請示了上峰，很快有一位笑面虎的管家模樣的老者從三樓下來了。


  「二位手氣不錯啊，可來三樓玩玩？」那老者平易近人的語氣問道，但卻有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威嚴在裡面。


  蘇燦他們自然願意。


  他們跟隨老者進了三樓大廳，卻並沒有看到郭嘯風和虞夢飛。燕尾服提醒蘇燦稍安勿躁，只要打敗了三樓的所謂的賭術高手，也許就可以引得郭嘯風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