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少帥府
蘇燦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一番商討后,他在附近的一家店鋪給張翰青打了一個電話,從口氣初步確定暗殺並非少帥的人乾的。
傍晚時分,張翰青在少帥府門前親自迎接蘇燦,陪同的有妻子於鳳姣、副帥張作象、總參議楊宇亭。按照史書記載,楊早在1928年就死了,不過這個世界的他還活著。
這種級別的迎接,算是東北最高規格了吧。
進少帥府大廳后,幾人沙發上分賓主坐下后,先是一番寒暄,互相認識,再是上茶,然後便開始聊到火車站刺殺一事。不知道是演戲,還是發自真情,談到刺殺一事,張翰青大發雷霆,拍桌子摔茶杯的。
「在我奉天,居然有人膽敢冒充我的人,刺殺我的兄弟,製造鴻門宴的假相,離間我們弟兄的敢情,這件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還賢弟一個公道!」
作為老帥的結拜兄弟,翰青的輔帥,張作象也是義憤填膺,表示這件事他也有錯,如果蘇燦在東北出了事,那不單單是丟少帥府的臉面,更是丟了整個東北軍的臉面!
楊宇亭則有些不以為然的微笑著,自從老帥被炸死後,楊一直企圖以元老身分左右政局,與少帥背道而馳。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把張翰青放在眼裡,那就更別說蘇燦了。當張翰青表示要他一起迎接一位上海的朋友,楊還擺架子,不過翰青語氣強硬,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來了,但是態度上並不怎麼熱情。他坐在太師椅子上,嘴裡叼著雪茄,一位德高望重的樣子,壓根就沒把蘇燦和董小月當同等級別看待。在他眼裡,蘇燦不過一個幫會混混,上不了大雅之堂,董小月更是一位任人玩弄的戲子,哪有資格跟他這位手握重兵的軍人同坐聊天。
對於楊的態度,蘇燦倒也沒太在意,所謂不作死不會死,如果意料不錯,在日本人的離間之計下,楊很快會被張翰青殺死在老虎廳。
「少帥不用生氣,不過這件事的確有些複雜,知道我來奉天的人還真的不多。」蘇燦道。
此話一出,楊宇亭笑了。
「也許是你自己被跟蹤了還渾然不知道呢,又或者被特工潛伏了也不一定呢?」
聽了這話,不但蘇燦就連董小月也不高興了。之前她對楊的態度就很不滿意。
「以我老公的實力,如果不想被跟蹤,我想這個世界還沒人有這本事跟蹤我們!」董小月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冰冷,但是那種自信聽得讓人不由的佩服。
張翰青和於鳳姣對視一眼,頻頻點頭,張作象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楊宇亭臉色突然變了:「一個戲子,也敢跟我大放厥詞!」
張翰青站起身道:「楊宇亭,注意你的措辭,蘇老師和董小姐可都是我的貴賓,我希望你對他們放尊重點。」
楊宇亭冷笑不語,旋即起身拍拍衣服,欲揚長而去,瞥了眼蘇董小月道:「呵呵,井底之蛙罷了。董小姐,你要記住,小混混跟正真的軍人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個笑話。對,我是聽說過上海蘇燦的名聲,跟七爺他們斗過。可是你要知道,幫會這些鬥爭,在軍人眼中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我一個團的兵力就可以分分鐘滅了這群烏合之眾!」
說完又掃了眼蘇燦:「聽說你很能打,還有一個更能打的隨從,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僅憑這點就想加入東北軍,我勸你還是回上海老家吧。」
蘇燦心裡笑了,我想加入東北軍嗎?
說著,楊宇亭就起身要離場了,卻發現一個瘦高個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中的,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要你給我主人道歉,不然我廢了你!」
來人正是燕尾服。
修鍊了鐵布衫后,燕尾服的身手更快,快到藏身後忽然現身,張翰青他們只看到了一道殘影落地。
蘇燦擺擺手,讓燕尾服退下,對張翰青介紹道:「燕,這是少帥,你見過的,那位是少帥夫人,那位是張作象副帥。」
燕尾服一一見過。
隨後,蘇燦又對燕尾服笑道:「打狗看主人,承蒙少帥看得起,請我來奉天做客,避避風頭,若是在這打了楊參議,那可不好。」
「但是!」
話說了一半,蘇燦突然猛地起身,一腳踹飛了楊宇亭,直飛到了幾米遠,撞在牆角吐了一大口血。
「你……你竟敢……」
蘇燦走過去冷笑道:「若不是看在少帥面子上,就憑你剛才侮辱董老師的話,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董老師……董小月嗎?
死人了?
「哈哈……來人啦!」
接著,一排幾十人的警衛連,手持衝鋒槍的衝到了大廳中。這幫人顯然是直接聽命楊宇亭的。
張翰青怒道:「誰叫你們進來的!」
此話剛出,只見燕尾服出手了,雙手暗器如漫天花雨,只是幾個呼吸,進來的這一排訓練有素的槍手便全部倒底身亡!
楊宇亭震驚了。
這身手已經超越了幫會混混的範疇了吧?
蘇燦微笑的給張翰青鞠了一躬,:「抱歉了少帥。」
張翰青尷尬的笑笑。
「楊參謀,我給你介紹下,我的兄弟燕尾服,史上最優秀高級特工,你覺得如何?」
楊宇亭:「……」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雖然做了幾十年的軍人,但你可能沒幹過特工,我可以這麼跟你說吧。大約每一萬個軍人里可以挑選出一個特種兵,每一千個特種兵里可以挑選出一個特工。每一萬個同特工中才會出一個高級特工,聽懂了么?」蘇燦道。
楊宇亭搖頭。
「也就是說,此次來奉天,我們被人跟蹤的幾率幾乎為零。倘若有人能查出我的行蹤,那只有同樣的高級特工。」蘇燦道。
張翰青震驚道:「難道……」
蘇燦微笑點頭:「我還不能確定這事跟軍統局,或者中統局有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能查出我的行蹤的肯定是一個高級特工組織。」
隨後,蘇燦親自去攙扶楊宇亭,「楊參謀,做人要記住一句話,不做死,就不會死。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這個人,但是為了東北,我還是要善意的提醒你。自從老帥被炸死後,你楊參謀就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有三大功績,兩朝元老,夠資格對愛玩的少帥指手畫腳了,但你這個人呢,容易膨脹,這指手畫腳還上了癮。畢竟,少帥也愛面子的。
當然了,你擅自做主的有些事的確是為了大局,但有些事就只能說是為了自己一派的利益了。某些時候,你甚至企圖以元老身分左右政局,在大是大非上與少帥背道而馳,不少時候的種種表現還異常囂張,根本就不把少帥放在眼裡。
聽說少帥早上起床晚了點,你居然敢踹門?
呵呵。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的,你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對,你是個人才,所以日本人想除掉你。
怎麼除掉你?自然是離間之計。日本人曾多次寫信舉報你,說你有擁兵自重的謀反之心。其實我知道,你目前還並沒有二心,而且你對日本人的態度也是仇視的。這是我還願意苦口婆心點醒你的原因。」
這一番話,蘇燦結合歷史又兼顧現實,先兵后禮,說的楊宇亭不得不服氣。張翰青、張作象、於鳳姣更是震驚的目瞪口呆。蘇燦雖然身在上海,對東北的局面可謂了如指掌啊。
楊宇亭這個人雖然目前有點膨脹,但被蘇燦這麼一頓扁,外加語重心長的教導,還真就起身了,抹了把嘴巴上的血,氣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
張翰青大喜,沒想到蘇燦居然可以震得主目前令他最頭疼的楊宇亭。
「哈哈,好,不打不相識嘛!賢弟真是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可比三國之卧龍也!」
蘇燦抱拳道:「慚愧,身為局外人,妄言政治,贖罪這個。」
旋即,蘇燦從系統中買了一顆內傷的丹藥,遞給了楊宇亭道:「剛才那一腳我已經使出一層內力,你已經受了內傷,此乃內傷丹藥,你可敢服下?」
楊宇亭有些下不來台,掙扎的額頭出汗,最終接了下來,一口吞下:「媽的個巴子,我不信你真敢毒殺我!」
燕尾服笑笑:「我主人要想殺你,能有100種光明正大的方式,何必用毒?」
服下內傷葯,楊宇亭感覺傷勢瞬間好轉,一臉的震驚,這才發現今天遇到高人了,驕傲如他也起身鞠躬道:「楊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先生,感謝先生一頓打,一番發人深省的點撥,使我如撥開烏雲見青天!」
旋即又起身對張翰青道:「少帥,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對老帥是忠心的,對少帥也是絕對忠心的!希望少帥不要聽信日本人的讒言,對我動了殺機。」
張翰青頗有深意的笑道:「話說開了就好了,都坐下說話吧。」
擺平了楊宇亭,蘇燦準備送禮了。只見他掏出了一個皮夾子,舉在半空道:「我乃一介布衣,少帥肯認我這個朋友,真是榮幸。此次被邀更是受寵若驚。少帥你也知道,你家大業大,我跟你比不了。不過初來寶地,我還是為少帥和夫人備了幾件禮物的,聊表心意。少帥啥也不缺,我想了半天才弄來了這個皮夾子,還希望你喜歡。」
張作象玩笑道:「蘇燦老師啊,不是張叔我笑話啊,這皮夾子雖為洋貨,但翰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可不一定稀罕哦。」
蘇燦笑道:「少帥何等見識,我自然不會拿些地攤貨來糊弄他,還請少帥滴血認主吧。」
啥?
滴血認主?
除了董小月、燕尾服,長場中人都震驚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一個皮夾子而已,還需要認主,這牛逼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