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撥開雲霧(3)
當天晚上,本應是濃情蜜意的新婚之夜,但是在喬晏辛的別墅裏卻到處都是砸東西的破碎聲和暴怒的喊叫聲。
隻因為,陸霏霏對喬晏辛說了一句話,她說:“晏辛,我懷孕了。”
喬晏辛本來是滿心滿眼的欣喜,一臉都是即將要成為父親的興奮。
本來這也挺好的,但是陸霏霏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涼了喬晏辛的喜悅。
她說:“但是,晏辛,這不是你的孩子。”
喬晏辛暴怒的說:“是誰?是今天上午的男人嗎?”
陸霏霏點點頭。
因此,就有了喬晏辛所有一切的不正常。
第二天,喬晏辛二話不說就帶著陸霏霏去醫院打胎,誰知陸霏霏竟寧死不屈,堅決不同意打掉她的孩子。
喬晏辛無奈,隻能恨恨地說:“陸霏霏,你給我等著!”
喬晏辛的手段,在商場上誰不知道?
三天後,就傳來了陸家經濟下滑,股票連續停盤,連大半的股份也已經被喬晏辛收購。
另外,那天在婚禮上出現的男子,也在第二天就被一群混混打死,至於事實究竟如何,也隻有當事人清楚了。
不知道,陸家的老頭現在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呢?
九個月後,梓凝便出生了,陸霏霏和喬晏辛的的關係也曾一度緩和,但是,隨著梓凝一天天的長大,喬晏辛的態度越來越詭異,隻因為,梓凝身上的胎記。
那是一朵烏黑色的曼陀羅,而他的身上,也有同樣的印記!
那時尚還年幼的梓凝一直單純的認為,是她的父親對她的母親太過無情,她的母親才會毅然決然的離開。
再加上,之後的喬晏辛不斷的逼迫著梓凝學習各種東西,他對她的冷漠態度,讓梓凝一度對喬晏辛恨之入骨。
喬晏辛不是不知道陪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的嫡親女兒,隻是,看著和陸霏霏簡直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梓凝,喬晏辛開始遷怒了。
但是,每個晚上,喬晏辛都在一遍一遍的懊悔,但第二天,他總會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梓凝麵前。
這便是梓凝恨得這麽深這麽刻骨的原因,她覺得,他不配做一個父親。
喬晏辛悲傷的說完,梓凝好笑的看著他,說:“你真的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啊!”
喬晏辛說:“梓凝,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但,我隻希望你能在我死前叫我一聲爸,可以嗎?”
梓凝挑挑眉,說:“死前?”
喬晏辛苦笑:“梓凝,我知道你在那裏過的很辛苦,於是,我便擅作主張運用科研院的新技術把你送到了這裏來,而我,也在一場車禍中丟了性命,這隻是我硬撐著想見你的念頭而留下的一口氣。”
“或許,這便是……罪有應得吧!但梓凝,我希望你能在這裏快樂地生活。”喬晏辛的語氣裏多了些自嘲。
說完,喬晏辛的口腔裏用上一口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
梓凝慌了神,其實早在喬晏辛回憶的時候,梓凝就一點一點的原諒了麵前這個沉浸在悲傷裏的男人。
不是梓凝不夠恨,而是,這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啊!血濃於水的感情怎麽抹殺?
更何況,當初自己是以為他背叛了自己的母親才會很他,現在,卻是母親背叛了他,自己有什麽理由恨他呢?
為他對自己的冷漠嗎?不,梓凝早就無所謂他對她怎樣了,但說起來,若不是他逼著自己去學這學那,或許現在的自己真的就是一無是處了。
梓凝跑上前去,扶住了快要跌倒的喬晏辛。
喬晏辛笑笑說:“梓凝,你……可以……原諒我嗎……嘔……”
梓凝不是不想原諒,隻是這麽多年來,她早已忘了該怎麽去原諒。
因而,梓凝別過臉去,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此時的喬晏辛
喬晏辛以為梓凝還是不肯原諒自己,閉上眼睛笑了笑,說:“梓凝,看來,我終究是一個罪人啊!”
梓凝想要開口,但聲音卻都哽在喉間,喬晏辛的手無力的一點一點垂下,但風中卻隱隱飄散開來這樣一個字——爸!
喬晏辛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隻留下梓凝一個人在原地隱忍的落著眼淚。
梓凝從睡夢中驚醒,擦幹了眼角眉梢的淚珠,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看著蔚藍色的天際說:“爸,我會在這裏快樂地生活的。”
梓凝回到桌邊,繼續翻閱《煙》。
梓凝心中對父親的恨已然放下,因此,她對納蘭虹的芥蒂也漸漸消散。
現在的梓凝,一心隻想著能把把煙練得更多一些,好讓自己在找到蔓瑤的時候多出點力。
梓凝仔仔細細的翻看著《煙》,不知不覺就把整本《煙》給翻閱完畢,饒是前世學過不少東西的梓凝看完之後,也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的,一團漿糊。
因為,梓凝驚訝的發現,這《煙》從第五層開始,就與前四層的內容完全背道而馳,而且,後五層的內容似乎並不是多麽高深的內容,恐怕,這也是納蘭虹一直停留在第四層的原因吧!
梓凝扭了扭她的脖子,又用手輕輕的捶打了兩下,站起身來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
但是她不容得自己有任何的鬆懈,便回到早晨自己練功的床上,盤坐閉目。
梓凝按照《煙》中所說,一步一步修煉這自己的內力,梓凝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仿佛有著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丹田之處四散到身體的各個角落。
梓凝一直沉心於《煙》的修煉,對自己的身體不管不顧,不管自己是否饑餓,也不管自己是否疲倦,更加不管自己現在的身體是初來葵水。
日子就這樣僵持了三天三夜,若不是欺霜欺露實在是怕極了去找納蘭虹和澹台湮,恐怕梓凝還會繼續練下去。
梓凝從《煙》中抽身而出,整個人感覺神清氣爽,隻是——
“啊!”梓凝叫了一聲,看著她麵前的澹台湮和納蘭虹,說:“你們幹嘛!”
納蘭虹一臉擔憂地說:“梓凝啊,你已經在這裏坐了三天三夜了啊!若不是看你在練功,我們定然強行把你喚醒啊!你再看看你這滿身是血的模樣……”
梓凝尷尬的撐著自己的床,卻發現自己的床鋪濕漉漉的,聖衣上也沾染了不血跡,梓凝漲紅了臉說:“師傅……抱歉……讓你擔心了……”
納蘭虹笑笑說:“罷了罷了……擔心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啊!”說完便高深莫測的走了。
而澹台湮在留下一句好生修養之後也就離開了。
而梓凝叫進了欺霜欺露,把自己打理了一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焦急的說:“我練功三日,可找到蔓瑤了嘛?”
欺霜欺露齊齊搖頭。
梓凝失望的垂下頭,說:“先去吃些東西吧!”
梓凝剛剛踏出寰殿,就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飛身而來。
那男子麵若冰霜,冷冷地說:“凝小姐,蔓瑤姑娘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