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後會有期!
「廖麻子說偷老子莊稼的賊住在我的草屋呢,還真是這麼回事!現在的毛賊也太膽肥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還他-媽住老子的!
「大柱哥,不說了,打他-娘的就是!」
「對!把這些毛賊打得哭爹喊娘,打斷他們的手腳,再送去官府!」
……
聽著屋外的大喊大叫聲,紫玉立即明白了是草屋的主人找上門來了,而且發生了誤會。
但還沒等紫玉有什麼動作,本就破舊的柴門就被一腳踹開了,幾個衣著粗糙、皮膚黝黑的莊稼漢衝進了草屋,手中拿著鋤頭和木棍等武器。
見到紫玉是個美貌少女,旁邊還躺著一個公子模樣的男子,幾個莊稼漢一時也是一愣,感覺紫玉和血無涯似乎不是一般的毛賊。
本來還有些遲疑,但隨後帶頭的莊稼漢看到火堆旁邊拋棄的玉米包衣和玉米骨頭,頓時心疼不已,這些玉米還得幾天後才會完全成熟,在此之前,他和家裡的妻兒都捨不得嘗一根半根的,現在卻被賊人給糟蹋了。
「給我打!」
帶頭的莊稼漢心疼之下,怒火中燒,大喊一聲,掄起鋤頭沖向了紫玉。其他幾個莊稼漢隨後也隨著帶頭的莊稼漢沖了上去。
幾個莊稼漢只是普通人,不會是紫玉的對手,但紫玉和血無涯先吃了他們的玉米在先,紫玉不想和他們動手,忙著急喊道:「等等,我給你們錢……」
紫玉話還沒說完,帶頭的莊稼漢鋤頭就已經掄起,狠狠朝著紫玉頭頂砸去。
這時,忽然一個陰冷無比的聲音響起:「賤民都該死!所有賤民都該死!」
這聲音陰測測的,如同九幽地獄傳來的索命聲音,讓幾個莊稼漢不寒而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手上的攻擊動作都不自覺地慢了一拍。
忽然一道身影一閃,隨即帶頭的莊稼漢手中的鋤頭已經飛了起來。幾個莊稼漢如同見鬼一般,因為他們能見到了僅僅是一道模糊的影子,來人是人是鬼根本看不清楚。
帶頭的莊稼漢感覺到事情不妙了,正想縮頭退回去,卻還沒有動作,一張有力的大掌就已經攥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麵皮紫脹。
「你們死光了,這個世界才會更美好!」
口中自言自語著,血無涯的目光無盡冰冷,不含絲毫的感情,表情猙獰如惡鬼,手掌在一點點加力,在場的人甚至已經清楚聽到了帶頭的莊稼漢骨頭被擠壓,即將破裂的聲響。
「無涯大哥,住手!快住手!」
紫玉終於反應了過來,試圖讓血無涯住手。但血無涯根本不理會,反而攥著那莊稼漢的脖子,單手將莊稼漢提到了空中。
「住手!」
紫玉急了,腳步一錯,狠狠一拳朝著血無涯后心轟擊而去。
血無涯背後如長了眼睛,左掌一翻,掌心輕鬆就擋住了紫玉的拳頭。
紫玉更急了,索性一下竄到了血無涯面前,眼睛直視血無涯雙目,咬牙道:「你要殺他就先殺我吧!」
被紫玉清澈的目光注視,血無涯表情變幻了幾次,一身殺氣終於消散了些,右掌一松,將那莊稼漢甩在了地上。
「咳咳……」
那莊稼漢死裡逃生,劇烈咳嗽起來,脖子上赫然出現了一道紫黑色的手掌印。
血無涯目光冷冷掃了一眼驚呆了的幾個莊稼漢,深呼吸幾口,終於強行忍住了無盡的殺意,口中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幾個莊稼漢再蠢也知道眼前的殺神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尤其是那脖子幾乎被捏斷的莊稼漢更是心有餘悸,聽到血無涯的「滾」字,他反而如蒙大赦一般,立即帶頭和幾個莊稼漢驚慌喊叫著,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茅草屋。
一場鬧劇收場,紫玉卻余怒未消,冷冷看了血無涯一眼,忽然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裹,冷冰冰地道:「血無涯,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紫玉拿著自己的包裹,轉身就朝茅屋外走去。
「紫玉……」
血無涯大吃一驚,忙上前一把拉住了紫玉。
紫玉一把掙脫了血無涯的手,轉身看著血無涯,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仇視普通人,他們根本沒做錯什麼,你在動手之前可曾想過他們的家人和親友,你輕易就拿走別人的性命,卻把痛苦留給了他們的家人和親友!血無涯,你於心何忍?」
血無涯面色變換了幾下,卻說道:「我也想替我的死去父母和小妹問問他們!」
紫玉一怔,已經意識到血無涯父母的死亡也許和普通人是有關的。但紫玉卻又更氣憤了,大聲說道:「血無涯,不管你過去經歷過怎樣的悲傷和痛苦,失去了多少親人和朋友,但這不能成為你隨意殺人的理由!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不是你的仇人,你殺了他們,只能讓他們的親人和朋友經歷你曾經遭遇的痛苦!這是你想要的嗎?」
血無涯面無表情,冷冷道:「他們的確不是我的仇人,但他們都一樣,不經教養的賤民,只憑原始本能生存,罪惡存在於他們的本性之中,與此讓他們罪惡本性造成更大的災難和痛苦,不如提前將他們扼殺!沒了他們,這世界會更美好!」
紫玉口張了張,想不明白血無涯怎麼就形成了如此扭曲的觀念,他的過往到底是經歷過怎樣的悲慘,以至於讓他形成了如此仇恨扭曲的人格?
話說到這地步,紫玉已經感覺無法在和血無涯相處,因為兩人的行事風格截然相反,觀點、觀念更是格格不入,而且血無涯還是一個魔道魔修,身上的殺戮和血腥也讓紫玉無法接受。
「我知道了……我不想在糾正你什麼,你和我的觀念和看法根本無法一致。謝謝你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希望我們以後能有再見的一天!」
紫玉下定了決心,說完這些話后,轉身就離開。
血無涯表情原本還冷冰冰的,但見到紫玉堅決地轉身就走,他的心忽然一顫,似乎有什麼空洞顯露出來,讓他空虛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