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三章 一山不容二虎
武帝擺手道:「不用急,你留下來,讓其他弟子都撤離封禪台吧!」
神運算元一愣,還是應了一聲后,向其他弟子喊道:「傳炎王令!所有弟子都撤離封禪台!動作給我快點!」
不一會,封禪台只剩下了鄒兌、方平、武帝和神運算元四人。
武帝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說道:「鄒兌,你知道嗎,你和你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一一就是不知進退!三十餘年前,我的武道實力和現在相差甚遠,卻總是糾纏著其他高手比武,後來有高手心煩了,於是打斷了了我的右手和左腿,差點讓我成了一個廢人……」
頓了頓,武帝捋了捋下巴稀疏的幾根鬍鬚,繼續又道:「此後,我更加日夜刻苦的修鍊,發誓一定要打敗武修界所有高手,尤其是打斷我手腳的那位老狗,以奪取這天下第一的稱號,洗刷那老狗給我的恥辱……」
武帝說到這裡,頓了頓,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現在,我想做的都做到了,我不想做的就沒人敢做,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鄒兌,老夫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選擇死在我的手下;或者成為我屬下的一員!」
鄒兌表情平靜,淡淡笑道:「武帝就這麼有把握勝我嗎?武帝莫非忘記了右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武帝一呆,隨即「哈哈」大笑道:「原來你早就看出了那日在土地廟中想奪取天機盒的黑衣人就是老夫?」
鄒兌道:「武帝高抬了,在下若連自己留在別人身上的傷疤都看不出來,這江湖豈不是白闖蕩了?」
武帝臉上出現一股遺憾,目光中殺意漸濃,緩緩地說道:「鄒兌,你和我太像了,這樣看來即使你和老夫無冤無仇,我們這一戰也在所難免!因為你和老夫這樣的人物,這天地間只能存在一個,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說到這裡,武帝拍了拍手,向神運算元道:「雷,把老夫的東西拿上來!」
神運算元應了聲,拿上了一個方形的盒子,放在武帝面前。那盒子書本大小,上面刻龍雕花,金漆粉飾,極為華貴。
武帝打開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本秘籍,秘籍紙張是精美的羊皮紙,色澤很深,製作精美,每張都細膩光黃,封面上卻沒有名字。
鄒兌看著那本無名秘籍,沒有說話,等著武帝給答案。
武帝也沒有賣關子,唏噓感嘆道:「這是我畢生心血的結晶,這本秘籍一旦寫成,武道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老夫二十年前就開始動筆,現在已經勉強寫出了一個清晰的脈絡……高手寂寞啊,難得出現了你這樣一個厲害的對手,你可是二十年來唯一能夠傷到老夫的人,也該是讓你真正見識老夫的全新武道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武帝面色一變,露出牙齒,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老夫很高興,因為新的武道將在你鮮血和屍體上生根發芽!」
武帝說完了這話,封禪台上的空氣似乎也變得陰冷起來。
方平不敢在看武帝猙獰的面目,身上寒意陣陣;武帝身後的神運算元也不由自主的退後兩步,臉上滴下冷汗。
只有鄒兌臉色十分平靜,絲毫不為所動,但是心中有些恍然明白,傳聞中炎帝是武道的始祖,現在看來,炎帝只不過是推動了武道發展進步到一個全新階段的人而已。
武帝悄然放下了秘籍,又補充道:「對了,老夫還得謝謝你,正因為你,老夫知道了有那麼一些人對老夫口服心不服,待老夫收拾了你之後,會立刻剷除他們!」
說完,武帝冷哼一聲,緩緩走到了鄒兌面前。鄒兌依然面帶微笑,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
今天的太阿山天峰上,風輕雲淡,難得的好天氣,不過站在封禪台上的人都無心欣賞,因為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此時,武帝已經是殺氣騰騰,雙手前後交叉於胸前;而鄒兌卻輕鬆地站立著,紋絲不動,如那狂風難撼的山嶽。
武帝注視了鄒兌一會,忽然狂笑道:「鄒兌,你的殺氣呢?你那日霸道的殺氣怎麼不見了!」
鄒兌淡淡地道:「武帝認為只有充滿殺氣才能殺人嗎?」
武帝道:「若無殺氣怎麼殺人!不在氣勢上壓倒對手,難道反過來被對手壓倒嗎?」他眼中精光閃動,「江湖就是如此,殺氣和權勢就是手中之刀!有刀者能殺人,征服人!無刀者只能被殺,被征服!有此二刀之人方為天下霸主!」
鄒兌道:「我也曾有相似的看法,但最後還是發現自己錯了。武帝手中確實有此二刀,但試問武帝征服了多少人心?而且有殺氣者能殺人,莫非無殺氣者就不能殺人?」
武帝有些詞窮,一時無法反駁,又見鄒兌在自己凌厲的殺氣面前處之泰然,禁不住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冷冷道:「哼哼!那就讓事實來證明誰對誰錯吧!」
說完,武帝右手變爪,急速地劃破空氣,向鄒兌抓去。鄒兌見其兇猛,當下避其鋒芒,急退三步。
武帝的手爪急速地貼著鄒兌胸口的衣服而過,手指尖竟是冒出了道道紅芒,如同手指頭伸長了一般,只聽「嗤」的一聲,一下劃破了鄒兌的衣服。
鄒兌感到衣服破損處的肌膚泛起陣陣涼意,不禁贊道:「好一個攝魂爪!」口中說著,臉上表情卻沒有變化,眼神開始凝神注視著武帝的下一次攻擊。
武帝得意地笑了一聲,一雙手爪上紅光連閃,身體似一陣旋風似的卷向鄒兌。鄒兌並不還擊,左突右躲,躲閃武帝的進攻。
鬥了幾招后,武帝的動作越來越快,攝魂爪化作一個大紅球籠罩住鄒兌,看上去已經讓鄒兌無法還手。
在武帝急風暴雨的進攻中,鄒兌卻躲閃巧妙,每每在間不容髮間躲開了武帝的攻擊。就如一個走鋼絲的人,看上去兇險無比,卻穩如太阿山。
武帝狂攻了數十招,看到鄒兌躲閃得十分輕鬆,於是冷哼一聲,招式立變,道道紅芒開始化作條條紅色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