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鄒兌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體表浮現密密麻麻的龍鱗,速度絲毫未減,竟「嘭嘭」連聲,生生撞穿了那顆烈焰滾石,沖至那位妖族修士身前。
啪!
鄒兌接著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拳,那妖族修士竟被生生轟飛,肉身在半空中炸開,血肉橫飛。
下一刻,鄒兌身形又躲開一名妖族從旁邊轟擊而來的神通,身上細不可查的劍絲卻隨著他的身形而動,罩住那妖族,細細的絲線一晃即逝。
那妖族身軀一顫,獃滯了一下,隨即全身上下出現一道道血線,整個人眨眼間變成一堆碎肉散落在地。
最後一名妖族早已經被嚇破了膽,見勢不妙,連忙猛然朝地面扎去,打算用「土遁」之法逃遁而走。但他才剛剛接近地面,頭頂就突然出現一片陰影,鄒兌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他的上空,一腳踢在他的腦門之上。
啪!
那妖族的頭顱如同西瓜一般,被生生踢爆。而鄒兌甚至都沒有停留一下,踩爆那妖族的腦門借力之後,人已經在十丈開外,沿著一條雪山中的深谷,繼續朝主峰而去……
……
一路殺出一條血路,鄒兌來到主峰之前時,只見大雪連天,山腳下竟出現了一座草堂,雖是草堂卻如同宮殿般雄偉。數名妖族大馬金刀坐在裡面,腳邊是篝火,上放烤肉,肉香味四溢。
「你果然殺到這裡來了!」
一位小山般的妖族男子坐在正中位置,身披獸皮,牛頭人身,正抬頭看著鄒兌,獰笑說道,「鹿寨鄒兌,你沒讓我失望?」
鄒兌隱隱感覺這名妖族的厲害,冷哼一聲,面無表情:「我來取黑山老妖首節,阻擋我者殺無赦!」
那牛頭妖族卻「哈哈」一笑,不慌不忙道:「好讓你死得明白,我們的師尊就是黑山老妖,我乃大弟子牛頭妖族牛德華。我身邊這幾位是我的師弟……」
鄒兌冷嗤一聲,毫無畏懼地邁步踏入草堂之中:「不必多介紹了,你們左右都是死,沒有這個必要。」
牛德華的幾位師弟聞言,都是勃然大怒,霍然站起,便要動手。牛德華卻站了起來,不見絲毫惱怒,反而笑道:「幾位師弟稍安勿躁,他遠道而來,一路闖過各山頭,消耗不小。待他調理一下,再動手也不遲。」
一位獨角妖族目光閃動,說道:「大師兄,還是先讓我來試試他的手段吧!」
「你是在違抗我的命令?「
牛德華陰深深地說著,眼睛瞪向那獨角妖族。
那獨角妖族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連連擺手道:「不是!絕對不是!「
牛德華卻已經抬起手掌,隨意落下,「轟「的一聲,一股無形力量已經將那獨角妖族拍成一灘肉泥,地上老大一個掌印深坑。
其他幾位師弟見狀,都是戰戰兢兢。其中一名妖族顫聲道:「大師兄,獨角是師尊收了多年的弟子,這樣做不合適吧?」
「就因為他是老弟子,還敢違抗我的命令,拍死他已經是便宜他了!」
牛德華目露凶光,陰冷笑著,「我要與鄒兌公平一戰,誰敢插手或者阻止,我便拍死他!你們都明白了吧?」
幾名師弟如同縮頭的鵪鶉一樣,戰戰兢兢地連忙應聲。
牛德華這才重新帶上笑容,客氣朝鄒兌邀請道:「鄒兌兄,請坐,吃些烤肉補充下體力。」
鄒兌對於牛德華的舉動也是意料不到,當即也不慌著動手,竟當真在牛德華對面坐了下來。
牛德華切下一條烤肉大腿,遞給鄒兌道:「這是雪山氂牛大腿,最是美味不過,鄒兌兄,請用!」
鄒兌擁有「無上藥體」,不懼怕任何毒藥,因此也不怕牛德華在烤肉中下藥,痛快接了過來,大口撕扯嚼吃。
一邊吃著,鄒兌一邊暗諷道:「如果我沒看錯,閣下應該是雪山氂牛化形而來的吧?為何現在卻食用同類之肉?」
牛德華不以為意,淡然一笑道:「鄒兌兄這話說的,怎麼能將我和這種低賤妖獸相提並論?你也許說的是事實,但妖獸一日不化形為妖族,就不會被妖族當做同類,只能成為食物。」
鄒兌不置可否,咬了一口烤肉道:「是嗎?「
牛德華也抓起一條牛腿,一邊大口吞吃,一邊含糊說道:「何況,即便當真是同族又如何?妖族之中,同族相食的情況並不罕見。這個世界很現實,強者才有活下去的資格,能讓你活下去的,永遠是實力,而不是所謂的血脈和同族!因此,你們人族用一小部分強者來保護大部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這在我們看來,才是真正的無法理解!」
鄒兌搖搖頭道:「你無法理解我,我無法理解你,道不同,不相為謀。」
牛德華一笑道:「所以我們也沒必要談論這樣的話題,你我的目的只為隨後的一戰,你我終究只有一個能活下去。」
鄒兌一點頭道:「我同意你的話。對於你一條牛腿之情,我就讓你多活一炷香的時間吧。」
牛德華「哈哈」大笑:「好氣勢!我喜歡!」說著,他站起身來,冷目一掃身後幾名師弟,命令道,「都聽清楚了吧?這一炷香時間內,你們不許出聲,不許打擾鄒兌兄,敢誰驚擾了鄒兌的休息,我便拍死誰!」
有先前那獨角妖族悲劇的下場做例子,幾位師弟對於牛德華越發的敬畏無比,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點頭應著向牛德華表示聽清楚了的同時,他們戰戰兢兢地對視一眼后,極為默契地偷偷就從這座草堂退了出去。
不止因為牛德華的命令,更因為呆在這裡讓他們感覺實在太壓抑了,牛德華和鄒兌兩人還尚未交手,看著說話也是客客氣的,但一股無形的氣勢卻已經瀰漫整個草堂,讓他們呼吸都不順暢。
這種局面下,幾名師弟也已經清楚鄒兌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留在這裡毫無用處不說,還萬分的難受,自然不如離開草堂,眼不見為凈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