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另一把狗糧
想到這裡,鄒兌又禁不住的想起了迦樓羅族奇異的種族特性。
迦樓羅族育下的後代中,九成九都會是女嬰,男嬰只有極小極小的幾率會誕生。而一旦誕生,男嬰會被認為是不詳的象徵,不是被立即處死,就會被迅速送出不周高原,從此不再過問其生死。
正因為如此,不周高原又幾乎處於封閉狀態,基本完全成為了一個「女兒國」,迦樓羅族的女人們需要感情慰藉的時候,總不能去向石頭、樹木一類的死物尋求吧?
苦笑著微微搖頭,鄒兌到現在已經知道了迦樓羅族許多的事情,但他已然難以理解迦樓羅族對於男嬰的看法和恐懼,到底是因為什麼?他也曾試圖過尋找答案,但這似乎是迦樓羅族極為重大的種族秘密,絕大多數的迦樓羅族都不知道,他一個「外人」自然也沒辦法知道……
「這……不算你的錯。」
那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終於開口了,語氣柔軟了許多。
使者微微一笑,聳聳肩膀:「這個我知道,但上面的人不會看過程,她們只需要結果……」
聽到這話,那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沉默了,眼神中悄然深藏著一絲看不見的哀傷。
使者走到比她高大兩頭多的那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身邊,拍了拍她的背,微笑道:「老姐姐,咱們……就此告別吧,這一次可能會是真正的永別了,你記得自己好好保重……」
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口張了張,問道:「不……繼續搜尋其他的戰士了嗎?」
使者搖頭:「沒有這個必要了,連我都差點回不來,更不用說她們了。這個時候還沒回來的,基本都是回不來的,大致可以宣布她們的死亡了……」
那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巨人戰士沉默了一下,緩緩地放開了彷彿生根在手中的巨劍,笨重而不顧一切的將使者抱在了懷中,柔聲道:「不用傷感……我一定會爭取減刑,將我的刑期縮短。我相信我會有機會回去的,到時候我們就能見面。但你可得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著啊……」
使者「呵呵」一笑,也伸手抱住了高大迦樓羅族的腰身:「知道了,我會活著等你回來的……」
使者和這高大的迦樓羅族戰士,從一開始的遮遮掩掩,到現在的情不自禁地公開大秀恩愛,鄒兌無可奈何地接受了他和眾人再次被撒了一把狗糧……。
但除了苦笑搖頭,鄒兌心頭卻衷心地祝福使者和這高大的迦樓羅族,希望她們如果是真愛的話,能最終在一起。
使者的溫柔並沒有展示多久,隨即就恢復了一向的冷漠和凌厲,高聲向殘餘的眾迦樓羅族戰士喊道:「現在所有人都隨我回臨時駐地,立刻出發!」
回去的路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那些散布在周圍、零零星星的天外邪魔幼生體,相比石門內的幼生體狂潮,根本一點威脅都沒有,不止一天,上前來就是送菜。所以眾人以最快的速度前進,基本順暢地直奔臨時駐地而去。
鄒兌的心思一直都留在和吉迦伊戰鬥的時候。
他知道這次大會雖然因為天外邪魔幼生體的狂潮爆發而被打斷了,但他這次來參加這個獵魔大會,已經有了無以倫比的巨大收穫,至少找到了一種方法來破解知道了肩頭的「不動明王鎖」的封印。他開始不斷的思索和分析,希望能將這種方法變得更加有效。
臨時駐地里氣氛有些沉悶,不安的來回走動的隨從們都是滿臉的憂慮。這些隨從的命運與作為她們主人的迦樓羅族戰士息息相關,若她們的主人發生了不幸,她們的將來也往往沒什麼好結果。
一股沉重的氣氛籠罩著臨時駐地,而且還越來越沉重。這種沉重,直到鄒兌等歸來時,才被略微的打破。
「鄒兌哥哥!」
一縷香風襲來,阿布沙羅斯小貓一般地撞進了鄒兌懷裡,努起的嘴能掛油瓶。她了解鄒兌的實力,雖然沒有擔心過鄒兌的安危,但顯然對於鄒兌現在才回來有些不滿。
鄒兌笑著伸手撫了撫阿布沙羅斯的頭髮,阿布沙羅斯撅起的嘴才慢慢平復下去,「咯咯」的笑了起來。
鄒兌「哈哈」大笑,捏了捏阿布沙羅斯越來越圓潤的小臉,說道:「有沒有想我?」
阿布沙羅斯點點頭,抬起目光,也問道:「鄒兌哥哥有沒有想阿布沙羅斯?」
鄒兌聳聳肩,笑道:「當然……不想!」
「啊……」
阿布沙羅斯剛要高興,隨即反應過來,臉頓時垮了下去。
鄒兌被逗樂了,捏著阿布沙羅斯的臉蛋道:「騙你的!」
阿布沙羅斯這才重新歡喜起來,「咯咯」笑個不停。
鄒兌回到營地,卻沒休息太久,帳篷外已經傳來了恭敬的聲音:「鄒兌大人,我們預備了酒席,不知道大人能否賞光?」
鄒兌聽出了是那羅延的聲音。而阿布沙羅斯同樣也聽了出來,頓時臉色一垮,沒好氣地道:「這個那羅延上次來時,鼻孔朝天的用下巴看人,怎麼這次卻這麼客氣,主動請鄒兌哥哥赴宴?」
鄒兌掐了掐阿布沙羅斯的臉蛋:「奇怪嗎?你鄒兌哥哥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啊?真的嗎?鄒兌哥哥,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阿布沙羅斯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鄒兌笑著捏捏阿布沙羅斯的鼻子,說道:「現在沒時間講這些,我出去見見那羅延。」
說著,鄒兌放開了懷中的阿布沙羅斯,直接挑開帳篷簾門,走了出去,卻見那羅延孤孤單單地站在外面,沒有隨從,也沒有其他戰士跟隨,神態十分恭敬的樣子。
鄒兌上前笑道:「吉迦伊還好吧?」
那羅延聽到鄒兌一上來就提起吉迦伊,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卻還是恭敬地回答:「多謝大人關心。吉迦伊已經醒了。我向她說了大人救我的事情,她很抱歉她誤會了大人,故準備了這桌酒席向大人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