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真相

  一牆之隔，兩個世界！

  隨著有人被黑甲軍當場斬殺之後，秩序重新恢復平靜。

  這一次，卻是沒有人再敢去觸發聖城的威嚴。

  沒看到，自家帶隊而來的強者們，都選擇了沉默嗎？

  這讓少年們意識到了很多問題。

  正因為如此，接下來入城的過程，卻是平靜了許多。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傍晚時分，蘇辰才算是順著人群進入到了這一座傳承了無盡歲月的城池當中。

  古樸，威嚴，宏偉，壯大……

  一切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蘇辰此刻的感受到。

  放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建築，寬闊平坦的道路，甚至比起人族現代化的城市，絲毫不差，反倒是更多了一些歲月沉澱的氣息，更加震撼心神。

  街道之上，人流穿梭，人聲鼎沸，讓這一座安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城市，重新煥發出無與倫比的活力和氣息。

  順著街道往前，更讓蘇辰和所有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前方的街道之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些人不是剛剛進入城市之內的人族少年，不是萬族少年。而是聖城之內原有的居民。

  「果然，聖城之內是有人存在的。而且傳承了千萬年！」

  蘇辰身邊，一名與他同樣來自夏國的少年，感慨道。

  街道兩側吆喝聲不斷，各種各樣的商品，讓人眼花繚亂，濃濃的生活氣息，讓人迷醉。

  「他們應該就是千萬年來破壞了規則，被留在聖城之內的人吧？」

  一名來自秦國的少年問道。

  這讓所有人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聖城之內，違反規則，重者喪命，輕者傷殘。當然，也有一些人被刻上了聖城的烙印，留在了這一座城市當中，成為城市的一份子。

  難以想象，這些被留在城市內的人，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雖然如今進入眾人視線當中的場面，看似熱鬧，繁華。但是，之後呢？

  要知道，聖城不過是每隔一段時間出現一次。其餘時間，封印在時空的裂縫當中。那時候，聖城是否會是另外一番光景？

  「除了違反規則被留下的，還有一些人，便是耽誤了離去的時間，被迫留下的。」

  又是一名少年補充道。

  「那他們能夠離去嗎？」

  有人疑惑道。

  這一番話，讓所有人沉默了下來。

  離去？

  「他們的自由，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中了！」

  始終沉默的蘇辰眯起了眼睛。

  沒錯！

  從進入到這邊開始，蘇辰便在觀察。

  憑藉著強大的神魂之力，憑藉著過人的眼力，還有金十三的提醒，蘇辰隱約看到了這個城市內的人們，他們每個人頭上隱隱都有一條肉眼難以看見的黑線，接連著他們的靈魂。

  根據金十三所言，龍族之內曾有記載，生成子民，生不由己！

  據說，進入到聖城之後，這些人的靈魂便會被留下烙印，與這個城市融為一體！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正因為如此，所有生活在這個城池內的人們，都是城市的一份子，他們都在守衛這一座城市，這才有了聖城千萬年的傳承。

  蘇辰的話，讓所有少年們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生不由己？

  失去自由，是什麼感覺？

  這些高高在上的天驕們無法想象。

  「千萬不要違反聖城之內的規則！」

  足足片刻，少年們相視一眼，心中做出了無比堅定的決定。

  不單單是他們，就算是萬族那些少年們何嘗不是如此？

  雖然一些人依舊對人族少年們虎視眈眈，但是，那又如何？

  這些人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情緒。

  以至於，此刻的城內，倒是一片祥和！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這樣詭異的氣氛當中，又是過了片刻，有人詢問道。

  「三日之後，鍊氣殿開啟。屆時爭奪才算真正開始。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在這邊等待三天時間！」

  有人開口道。

  「就在這邊等待？」一名少年好奇道。

  「可以直接前往城中廣場的聖山之下。但是，不要貿然進入聖山之內。一方面現在上山之路還未開啟，容易迷失自我。另外一方面，一旦踏入聖山，便意味著離開了聖城的庇護，聖山之內，不禁殺戮！」不遠處，一名少年冷笑。

  這讓不少人心中一緊。

  聖城之內是有諸多規則。正因為如此，歷次聖城開啟，不曾出現大亂。否則的話，數萬異族與人族天驕匯聚一處，早已經殺得昏天暗地了！哪裡還能等到殿主之爭？

  這或許也是當年人皇定下規則之時便考慮到的事情。

  人族，還是太過弱小了啊，他們經不起太大的風浪。在聖城之內，這一點更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唯有規則的庇護，才能夠讓人族天驕，在困境當中，找到一條條希望的道路。

  「既然如此，那便先安頓了吧！」

  隨著少年們的交談，遠處的夜幕已經逐漸開始浮現，少年們似乎想到什麼，紛紛散去。

  聖城之內，可是存在宵禁的。

  一旦到了時間，還都留在街道之上，後果不堪設想。

  沒有人願意去愚蠢的觸犯這種規則！

  不過是轉眼之間，之前蘇辰身邊的人們，已經竭盡散去。

  「你說，這些人此生便再也沒有離開的希望了嗎？」

  漫步在街道上，尋找落腳的客棧，蘇辰忍不住好奇的朝著金十三問道。

  因為是魂體，並且與蘇辰簽訂了契約的緣故，金十三並未受到聖城的排斥。

  在這之前，蘇辰也從他口中得到了更多關於聖城的消息。

  所以，看著身邊那一道道身影，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為何，蘇辰感受到，這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並不善。彷彿有一種叫做慾望的東西，在他們眼底深處閃動。

  這讓人總感覺，自己如同行走的美味，被人無數人盯著。

  「嘿嘿……你總算髮現問題了？」

  聽到蘇辰的話，金十三突然笑了起來。

  「快說！」蘇辰催促道。

  「離開當然有希望離開。只是嘛……」金十三話音頓了頓：「看你違反的規則是什麼！聖城之內可是有嚴格的法律規定的。重者死，輕者殘，還有一部人則是囚禁。囚禁自然有刑期。想要離開，除了刑期已滿之外，還需要符合一些條件！而我龍族那些記載的消息，便是當年的前輩從聖城歸去之後，留下的！」

  「什麼條件？」

  蘇辰不免好奇。

  「首先，刑期已滿，然後立下大功。滿足這兩點，便有了離去的資格。只是，真想要離去的話，只有兩條路！第一條，自己殺上聖山，奪取殿主之位。第二條路嘛……就是尋找到一個替代者。而且，被尋找的替代者，將為此付出雙倍，甚至數倍的囚禁年限！所以，這個替代者可不好找！而你們這些菜鳥，自然是替代的選擇對象！」

  嘶……

  蘇辰倒吸了一口冷氣！

  替代者，他能理解。

  畢竟，想要離開，總要付出代價在，做出貢獻。

  只是，殿主之爭……

  蘇辰皺起眉頭：「他們也能爭奪殿主？」

  「可以！」金十三無比確定：「所以，眼光放遠一點。你真正的敵人，不是跟你進來的那些毛頭小子！比起他們，城內的土著，才是最大的威脅。這些人想要離去，已經想瘋了。你無法理解，他們在城池之內，中年守衛城池，承受著城池的反噬，支撐著城池運轉，過著麻木生活的那種絕望和痛苦！但凡有一線希望，這些人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縱然殿主之爭，他們需要付出的遠比你們多得多，但是，千萬年來，可是有不少次，最終的殿主歸屬，是這些土著！」

  蘇辰心中頓時多出了一絲緊迫感。

  原本以為，自己的對手就是同代天驕。現在看來……

  要知道，這些被留在聖城之內的都是什麼人？

  幾乎都是各方天驕！

  當年他們能夠參加聖城之爭，便足以說明這些人天賦何等驚人。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困在聖城之內，這些人的天賦無法磨滅！更是歷經了數年，甚至更長歲月的不斷磨礪，這些人的實力會達到一個什麼地步？

  加上對自由的渴望……

  蘇辰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金十三說的很對，這才是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啊。

  相比起他們，同齡人，不管是人族還是萬族，就顯得太過弱小了。

  沒有繼續追問什麼，沒有微皺的蘇辰，沿著街道前進。

  他需要對此番的殿主之爭，進行一次全新的重新評估。

  「小子，有時間想這些，不如好好調整狀態，迎接挑戰吧！對了，現在你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找一個客棧落腳！別怪龍爺我沒有提醒你，聖城之內，雖然客棧眾多。但是，歷次聖城開啟，依舊有不少人無法找到落腳點，或者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辦法獲得有效庇護，最終淪為慘案！」

  感受到蘇辰的心思，金十三忍不住提醒道。

  這讓蘇辰腳步一頓，回過神來。

  是啊！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落腳點。

  這讓他加快了步伐，朝著前方走去。

  饒是有金十三這個曾經經歷過聖城之爭的傢伙指點，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蘇辰依舊吃盡了苦頭。

  他總算了解到金十三催促自己的意義。

  客棧實在難尋。

  足足到了夜幕籠罩整個大地，終於，在金十三的引領下，一條極其偏僻的街道之內，蘇辰找到了一家還有空房的客棧。

  而這卻已經是蘇辰進入尋找的第五十九家客棧。

  之前的五十八家，都已經滿房。

  甚至，蘇辰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真的無法找到空房的話，必須在宵禁之前，趕往中心廣場。

  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宵禁，受到懲罰，甚至淪為聖城之人。

  好在，如今，最迫切的問題終於解決。

  剩下的，便是做最後的準備了。

  夜幕之下，對聖城有了更具體了解的蘇辰，眼中燃燒著一團前所未有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