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荒山屍體6
一次性紙杯裏的液體帶著溫熱的溫度,深色的茶葉深深淺淺的飄動著,看上去帶著不一樣的美感。
鍾茵腳步不急不緩,看起來從容沒有攻擊力的模樣,把杯子放在桌麵上,坐在女人身旁,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聲音讓柔和,“張巧巧是吧?”
“別緊張,我隻是有些問題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好,”張巧巧手捧著杯子點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坦蕩蕩的模樣,“五點半之前能結束嗎?我需要回家給孩子做飯。”
“當然,”鍾茵輕快的挑眉,暗搓搓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麵的女人,“你的婆婆呂鳳失蹤的情況,可以再複述一遍嗎?”
微微皺著眉回憶著,張巧巧思索了一會兒,“上個月二十五號,早上很早我就出去了,因為要去見一個重要的客人,下午回家的時候,看到我婆婆準備外出去找明恩。”
“但是過了一晚上,甚至到下午的時候她還沒有回家,我給明恩打電話,他說沒有見到媽,我就著急了,去派出所報警。”
飛快的在筆錄本子上記錄著,鍾茵繼續問道,“呂鳳的電話有人接聽嗎?”
“我婆婆耳朵不太好,所以經常會聽不到電話響,那天我給她打電話,一直沒人接,沒想到她會走丟,就沒放在心上。”
“你婆婆走的時候,有拿什麽東西嗎?”
張巧巧搖頭,“她兩手空空的,連鑰匙都沒有拿。”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鍾茵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睫微顫,不著痕跡的看著女人的臉,“你和你的婆婆關係怎麽樣?”
一聽這話,張巧巧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反而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她,語氣戲謔,“小姑娘,沒結婚呢吧?”
沒等鍾茵回答,就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也是,如果結婚了,那還能問出來這樣天真的問題。”
女人的話語中自嘲的意思明顯,鍾茵裝作沒聽見她的嘲諷,溫文爾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的不悅,“怎麽說?”
“世界上哪有那對婆媳是真的和睦的,”張巧巧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對著自己親媽都會冒矛盾,更何況是婆婆呢?!”
“我和我婆婆關係也就那樣,外人眼裏看的過去而已,她幫我偶爾照顧下孩子,我給她每個月的零花,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
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有些怨氣,鍾茵看著女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恰到好處的轉移話題沒有繼續追問,“那你覺得,你婆婆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兒子孫子挺好的,”張巧巧收斂不悅的心情,客觀的評價,“小天想要什麽東西,我婆婆都會想盡辦法滿足他,就連打架了也是無條件的相信小天。”
“是個好奶奶。”
鍾茵點點頭,和善的笑著,“二十五號當天,你丈夫金明恩去了哪裏?”
搖搖頭,張巧巧誠實的回答,“不知道,他二十五號一直沒在家,晚上也沒回來,二十六號下午的時候我才見到他。”
“聽他說,是去外麵和朋友跑山玩了,山裏沒信號,所以沒告訴我。”
跑山。
在心裏默默念叨著這兩個字,鍾茵若有所思的應了聲,恬靜的小臉上沒有絲毫破綻,依舊是溫暖親切的模樣,“謝謝你的配合,這段時間可能警方還會聯係你,請你盡量不要離開本市。”
張巧巧站起身,沒有回答,突然反問著,“是我婆婆死了嗎?”
鍾茵略微猶豫了下,沉默著婉轉說道,“你是呂鳳的親屬,有權利知道結果,可案件還在調查階段,我並不能把過多的細節透露。”
“但是,節哀。”
一句話讓張巧巧明白了所有,禮貌的點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悲痛哀傷,平靜的就像是聽到死者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知道了,謝謝。”
女人離開的步伐決絕,事不關己的冷漠,鍾茵回想起她對於婆婆的無感甚至於厭煩,瞬間了然她的毫無感情。
哭天喊地,才更顯的虛偽吧?!
聳了聳肩膀,鍾茵滿身輕鬆的轉身準備離開,還沒等抬起步子,鼻尖直接撞在身後人的胸膛上,眼淚差點飆出來,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人真是的,站在她身後怎麽還沒聲音的?!
梁晉叼著煙,仗著身高的優勢,透過大門玻璃,還能遠遠的看到走廊裏離開的女人背影,幽深的眼眸暗下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隻看到了空蕩蕩的大門,鍾茵揉揉撞的發疼的鼻子,鼻尖都紅紅的,看上去像個紅鼻子小醜,“你看什麽呢?”
“人家可是已婚婦女,孩子都十五歲了,你作為一個警察可不能犯原則上的錯誤。”
“嘖,老子像那麽饑不擇食的嗎?!”梁晉緩緩收回目光,自然的彎腰低頭看著淚眼婆娑的小美人,薄唇勾起一抹痞笑,手指輕挑的勾著她的下巴,帶著撩撥心弦的感覺,“要找,也得找這樣的。”
鍾茵皺著眉把他的大手打掉,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肯定的語氣,“你是故意的。”
“老子是你的。”梁晉並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隻知道小美人這個可可憐憐的樣子讓他心癢癢的很,恨不得再欺負的狠一點,哭的狠一點。
然後欺負完了,再求爺爺告奶奶的,耐著性子不斷的哄。
這就是男人身上的劣根性。
瞪了他一眼,鍾茵忽略他的情話,認真的說道,“你站在我身後,就是故意的。”
“我是想讓你撞我懷裏,誰知道忽略了你的小矮個兒,”梁晉大言不慚,半點沒有理虧的意思,張開雙臂呈懷抱的姿勢,“那句話怎麽說,是個人都會摔跤。”
“但你要學聰明點,找個軟的地方摔,比如老子懷裏。”
土味情話在那張硬朗痞壞的俊臉下,也不閑的油膩了,鍾茵真的很不理解他是從哪裏學來的,小聲嘟囔著,“很硬。”
他的懷裏,很硬。
梁晉挑了下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朵燒起來紅彤彤的,但還是把他的流氓本質不留餘力的展現出來,故意語調降低,“硬?”
“有更硬的,你要不要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