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人在心間
還沒有進門,我就已經聽到裏頭水流的嘩嘩聲,看來是真的水龍頭壞了。
我走進宿舍,花了大概一兩分鍾的時間把水龍頭換上新的,宿舍裏頭的女孩就在外麵等著,見我出來了,趕緊遞上一條毛巾。
“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
“沒事。”
我笑了笑,能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扯上關係是我的榮幸。
“我的名字叫做陶虹,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陶虹說的話讓我臉上笑容微微一滯,我心裏頭還幻想著能有什麽幸福的事情發生呢,看來真是我在做夢,隻可惜我把衣服弄髒了。
驟然一陣陰風從門外吹進來,我隻看到陶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她拉著我往門外走。
“夜已經很晚了,你還是不要留在這裏了,等遲點我再過去找你。”
說罷,不待我反應過來,陶虹把我趕出去,突然“砰”地一聲巨響關了門。
我心中暗暗念叨一句這女的也太無情,好歹我替她修好了水龍頭,現在我整個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早知道剛才就不應該修的這麽快。
突然陶虹宿舍的窗口打開,從裏頭露出一張慘白的人臉。
“趕緊回去,小心被什麽東西纏身!”
啪!
話一說完,陶虹再次關上窗戶,連同裏頭的燈都關了,驟然四周變得安靜,一陣陰風吹來,我整個人身上都是涼嗖嗖的。
雖然不明白陶虹話裏頭的意思,不過我還是趕緊跑回保安室去,這一回去,卻沒有見到小陳的身影。
我整個人身上被冷水浸透,趕緊脫下來想換件想裹著軍大衣取暖,驟然一陣寒意從我的背後竄出,我扭頭看去,頓時被嚇了一驚。
在保安室的窗外,有著一張慘白的人臉,小陳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工廠外麵,隔著窗戶一臉著急地叫我開門!
我趕緊出了保安室,打開北邊工廠的出入口,小陳趕緊從外麵跑進來,他看著比我還要怕冷,就算進了保安室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
我責罵道:“你怎麽跑外麵去了?而且還不帶鑰匙。”
小陳隔著窗戶,直盯著工廠對麵的那片大草地,眼珠睜的渾圓。
“我把鑰匙丟了!”
“鑰匙丟了?”
我眉頭一皺,看著小陳欲言又止,這年輕人辦事就是不成體統,剛才汙蔑我放歌就算了,現在自己貿然跑出去還把鑰匙給丟了,大晚上的想找回來都是個麻煩。
小陳突然沉默無語,他的行為舉止讓我覺得無比的奇怪,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那片草地。
月入黑雲,草地忽地變成一片灰白色,陰風陣陣,卷的草地推起海浪。
驟然間我看到有一個白點在草地裏頭浮現,眼珠子馬上定格了,草地上長的雜草有一兩米高,被陰風吹開之後,露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披頭散發,四肢著地,陰風把她的頭發吹開,立馬讓我看到一張被縫合起來的嘴巴!
突然的發現讓我心髒猛地一震,緊接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再次隱沒到草地之中,等到陰風再次刮開草叢,那道詭異的身影卻已經不見!
這道身影我曾經看到過,赫然就是在小陳出去巡邏的時候,突然我腦海裏頭一道靈光閃過,猛地回頭一看,卻發現小陳早就已經用軍大衣裹住自己的腦袋。
這家夥,指不定也和我一樣碰到了那裂口女。
我提心吊膽了一整晚,可是隨著淩晨到來,卻再也沒有看到那裂口女。
第二天一大早,過了交接班的時間,小陳趕緊抓著軍大衣跑回宿舍,留下我一個人和來換班的保安交接。
那個裂口女的出現,並沒有讓我感覺到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接觸了那三隻耗子的關係,我的膽子好像大了不少,反而是陶虹的身影一直在我心裏頭揮之不去。
我想著再去見她一眼,可是估計陶虹這麽早還在睡覺,於是我就回宿舍去了。
這一回去,馬上又讓我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原本跑回到宿舍的小陳居然沒有去休息,反而是蹲在宿舍外麵公共廁所的角落,端著個鐵盤在燒紙。
我仔細一看,他燒的也不是紙,是冥幣。
“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啊……”
我隻聽到小陳的嘴裏頭念叨著什麽,他把手中一大疊冥鈔都給燒掉,隨後回去宿舍,連澡都沒洗,躺到床上裹緊被子就睡著了。
自從這一天開始,小陳和我就再也沒有去守過夜班,小陳好像得了神經病,在宿舍躺了好幾天,然後被送去了醫院。
至於我則是因為那天給陶虹修理水龍頭得了感冒,被暫時安排守早班。
守早班要比夜班安全的多,可是早班卻要更加繁忙,光是應付每天進出的物流車子都能累死人。
我守了好幾天的早班,認識了工廠裏頭不少人,甚至有些工廠裏頭的年輕小姑娘還來跟我搭訕要電話號碼,眉目間對我透露出幾分情愫。
隻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一道窈窕的身影揮之不去,自從那天夜晚見到陶虹,我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心想著有時候再去見她。
可是不管我是白天上班,或者下班的時候去到單人宿舍那邊找她,陶虹都未曾出現過,她住的那個小宿舍窗戶緊緊關閉著,仿佛已經沒有人住了一樣。
有一天我守早班的時候李大牛拎了一箱工廠送的紅牛來發,我趁機跟他打聽了這件事。
誰知道李大牛一聽到“陶虹”兩個字,臉色驟然變了。
他一臉嚴肅地盯著我。
“你找陶虹幹什麽?”
“這個……前兩天我見到她,一直想問她要個手機號碼,隻是沒找到人。”我訕笑說道。
李大牛臉色驟然變得更加陰沉,他放下手中的紅牛,淡淡說道。
“陶虹早就死了。”
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我的身上,還不等我出聲,李大牛又拋出一個更加讓我震驚的事實。
“陶虹就是之前落單被那些啃的隻剩骨架的人,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