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不能釋懷
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不能釋懷
“你!”劉步峰瞪著征雨,隻見她明眸皓齒,微醉的臉在燈紅酒綠的映射下,更加的嫵媚動人,不化妝的她清純的不像話,化了妝的她整個人又妖豔又極具吸引力,他一時看呆了,隻記得她的嘴一張一合的,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麽。
征雨最近一直光臨這家酒吧,可能是因為離得比較近的原因,環境也不是特別吵得,她喜歡這樣的感覺,無論放縱還是墮落都是自己的事情。
齊皓廷知道她不想回家麵對自己,也不敢管她,她再瘋,也是知道回家的。
劉步峰這樣赤裸裸的看著征雨,絲毫不掩飾他對征雨的喜歡和欣賞。
這樣一個本應該沉溺在愛情裏的女孩子,卻天天在這裏買醉,麻痹自己,他不知道征雨和那個帥的男朋友之間發生了什麽,他也很少來過問征雨,隻是在酒吧裏派了幾個人在暗處看守著她。
他曾經想要試著打開她的心扉,不過她似乎並不想對別人開放自己的心,她的心上了鎖,鑰匙在哪裏,她自己也不知道。
隻知道上麵鐵鏽斑斑,沒有人可以打開。
“再問我就生氣了,劉步峰我們好像沒有這麽熟吧?”
“不要想著了解我,明白我,同情我,好奇我,我們不熟,我不需要了解,明白,同情。”
她總是倔強的不像話,明明是一個女人,偏偏學會了把所有的苦痛往自己肚子裏吞。
劉步峰心疼的又看到征雨把一杯白酒倒進了自己的嘴裏。
征雨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自然看得出來他的心思,從心底裏抵觸這樣的情感,她害怕,她拒絕。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愛了。
回想那個時候,和芊晴在學校的後街算命,算命的看著征雨的掌紋,直直搖頭:
“姑娘,不是我說,你這是大凶之命,命犯桃花,卻有血光之災,你所有愛的人最後都會離你遠去。”
當時自己那個火冒三丈,都過了三條街,她還是氣得不輕,直怪算命的詛咒她家破人亡。
“原來早就是宿命啊,我真的是大凶之人,所有愛的人都會離開我。”
劉步峰看到她一個人對著酒杯喃喃自語,又惡作劇的把腦袋湊過來:
:“你說什麽?”
他一笑眼睛裏麵有星星,真的很像當年的承江,他也是這樣陽光的一個人。
一時之間,邢征雨竟然看呆了,她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為什麽這麽相似。
正好這個時候陸芊晴趕到了,她環顧了一周,立刻酒吧裏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絕色美女,有的都停止了喝酒,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四處張望著。
怎麽都找不到這個邢征雨,陸芊晴暗罵了一句,目光朝著吧台,還真的見到了她。
走過去,陸芊晴毫不客氣的拍著邢征雨的肩膀,邢征雨轉過頭,看到自己的姐妹,眉眼裏都是喜悅之色。
“你來了啊,等你很久了!”
邢征雨趕緊讓陸芊晴坐下來,對著還在發呆的劉步峰說道:
“哎,給我再拿兩杯酒。”
劉步峰回過神來,趕緊轉身去拿酒,隻見邢征雨這個朋友更是絕色,陸芊晴看征雨和這個酒保關係挺熟的,不禁上下打量起來。
被陸芊晴這樣一打量,他的臉愈發紅燙,劉步峰雖然不是特別害怕人的那種,但是誰能夠受的了陸芊晴的打量?
他快速的拿好酒,遞給她們的時候,輕輕地對征雨耳語:
“那個,邢征雨你少喝一點。”他轉過身子,就去招呼別的人去了。
陸芊晴端起酒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輕快的問道:
“征雨,這是誰,你們好像挺熟的樣子?”
邢征雨看了一眼劉步峰坦白的說道:
“剛認識的新朋友,人還挺善良的。”
陸芊晴的目光又一次打量起來:
“小鮮肉,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征雨,你也想老牛吃嫩草了?”
邢征雨搖頭對陸芊晴說道:
“別瞎說,我對這樣的人沒有興趣。”
想到陸芊晴給自己發的那條短信,征雨疑惑的問道:
“你什麽時候走?”
陸芊晴回答說明天下午的飛機,邢征雨眼睛睜得老大,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突然就走,不禁朝她抱怨道:
“陸芊晴,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不早說!真是夠了,你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嗎?”
陸芊晴歪著頭想一想,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可能不會回來了。”
邢征雨此刻真的想掐死她,永遠不會回來了,這個心狠手辣的家夥,她在心裏罵道:
“不回來就不回來!我還不想見到你呢!”
陸芊晴看著征雨真的生氣了,她趕緊朝她解釋:
“今天下午的決定,元家那邊已經催的很急了,其實一個月前,我就該走了,再不走的話,元津晟真的生氣了,他現在天天懷疑我不想嫁給他了。”
邢征雨黯然,自己最好的朋友就要離開了,想起來就是無限的悲傷。
“也好,你走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氣氛也是極度的沉悶,這麽多年,她們風裏來雨裏去何時分開過,除了征雨很久之前去了兩年的加拿大,兩個人就像是整體一樣。
盡管她們各自忙碌,各自處理自己生活和感情的事情,可是總是會抽出時間,兩個人一定要出來小聚。
征雨知道陸芊晴這一走,再一次見麵,怕是山長水遠,再難相見。
“芊晴,你走吧,祝福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我敬你!”她端起酒杯,竟然有點想哭的衝動,就當為她踐行了。
不能哭,芊晴要去開始新的人生了,她為她高興,怎麽能哭呢?
陸芊晴也舉起酒杯,她回敬征雨:
“征雨,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好嗎?”
邢征雨沒有答應她,怎麽才能答應她呢,這些是她能夠說得算嗎?
喝完了酒,她們兩個人在黑夜的街道上的並肩行走,出來的時候已經下雪了,她們都沒有拿傘,任由雪花落在肩頭
兩個人回憶起很久之前,征雨剛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在陸芊晴租住的單元樓下,也是下雪的時候,用手去接。
她們一邊走,一邊說話,陸芊晴望著征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說道:
“征雨你也走吧,我們去美國,一起從頭開始,忘記這裏的一切,不要再去糾纏了,外麵的世界真的很大,我們一起走!”
邢征雨的眼睛在深夜裏特別明亮,她起了水霧的眼睛,沾滿了飄飄而落的雪花,
她轉過頭來,看著陸芊晴,笑的眼角的淚都藏不住了:
“芊晴,我真的沒有辦法釋懷。這個世界這麽大,哪裏又有我的容身之所?每一天有無數的人失去生命,又有每一天很多人重獲新生。”
雪下的更大了,征雨攔了一輛車子,和陸芊晴一起坐了進去。
想到燒成焦骨的許承江,想到自己的女兒,
想到衡悅,征雨覺得生活又充滿了希望:
“衡悅一直的夢想去看海,等我這邊處理好了,我就帶她去看海。”
齊皓廷在客廳裏等她,已經十點半了,可是征雨還是沒有回來。
她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齊皓廷也不知道該不給怪給她發短信,因為她根本不會回自己,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後果。
他正在想著,這個時候,正好他聽到了鑰匙鑽進鎖孔的聲音,很快的,邢征雨閃身進來。
外麵下雪了,她的肩頭都落了雪,齊皓廷走近她,她也不管自己身上一身白雪,就這樣懶懶的靠在門上,望著越走越近的他。
不知道是喝了酒,愁上更愁的原因,還是因為今天芊晴告訴自己即將要離開的衝擊,她覺得心裏好煩,也覺得莫名的煩躁。
“你……沒有事情吧?”齊皓廷擔憂的看了一眼,又幫她把衣服脫了下來,晾在了衣架上。
征雨的臉微紅,酒精喝多的原因,她繞過他想去倒一杯水,意識模糊的她,根本就難以分辨杯子和水在哪裏。
齊皓廷眼明手快的迅速幫她倒了水,把杯子舉到她的麵前。
清高自傲的齊皓廷,何曾有過這樣的卑微,即便是他處在社會底層的摸爬滾打,鋒芒畢露的他何嚐不是光環的中心?
現在的他變了,對女人無限愧疚的齊皓廷,極盡自己的姿態去奉承這個他深深傷害的女人。
“謝謝。”征雨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麽多時日以來,每一次自己爛醉如泥的回家,都是齊皓廷在身後默默的照顧著自己。
假如拋棄仇恨,也許征雨真的會被感動的要死,就算是有了深不見海的仇恨,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邢征雨也是看在了眼裏。
“哪裏的話,我答應過要一直照顧你的。”齊皓廷坐在她的身旁,讓她把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又不失溫柔的給自己按摩。
邢征雨眼睛一酸,她心裏多麽的希望他們不是對立的一麵,她的初心是在他的身邊,讓他日日夜夜愧疚,到頭來,反倒自己的心一點點不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