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魔龍腹中,全軍覆沒
月邢對於張固之死甚為痛心,從此以後,對於正義之道,嚴苛到近似瘋魔。見到妖魔,必誅之,見到【失敗者】,必要想方設法活捉會執法閣,讓他們受盡酷刑而死。直到有一天,月邢的小隊接到消息,準備去屠殺一處妖魔據點,他卻愣住了。麵前,是一個月前,死在他懷裏的張固。張固說,弟弟,原本我變成這個模樣,是想一世躲藏,不願意連累我的父親背上汙名,畢竟他是執法閣的長老,我卻變成了妖。月邢通紅著眼,用雷淵之鞭指著他,咬牙切齒地責問他,既然知道這是一世的恥辱,為何不選擇作為英雄被人敬仰,而要變成這樣讓人鄙夷。張固說,弟弟,我們熟知二十年,我自知你對正義之道的追求,難道你不知我對正義的崇尚?可是在執法閣的這一年,弟弟你看見了什麽?哪怕在這號稱“人間正義”的執法閣,你的性命被隊長棄之不顧,你為大義卻被千夫所指,你有一身好本領卻被妒忌而差點死在自己人的陰謀之下。你以為今日你我相見,真的隻是巧合嗎?你以為,我之所以以這副模樣重生,是誰的手筆?
說罷,不待月邢仔細思考,張固伸手握住雷淵之鞭。天罰之力原本就對妖魔有排斥之力,更何況天罰之力隨了主人的心,月邢憎惡妖魔,張固這一接觸,整個手掌都被淨化飄散。月邢急了,想要縮手,張固卻迅速伸出另一隻手,在這隻手掌也被淨化之前,拉過雷淵之鞭,伸向了自己的脖子。
時至今日,月邢常常回憶起滾落在自己麵前的張固的頭,以及他最後那些意味不明的話。
自己追求的正義,到底是什麽?
再次聽見仙玨的聲音,月邢覺得冰寒徹骨之時,又想起了兩年前死在自己天罰之力之下、永世不得超生的張固。
人死了,靈魂亦可投胎,可妖魔被天罰的天罰之力淨化,便會永世不得超生。
張固寧可永遠消失於這世間,而做出如此舉動,到底想告訴自己什麽?
難道,是這世間的正義之道,是自己追求的正義之道,錯了嗎?
不行,張固哥哥拚死也要說的那番話,自己還沒有想明白,怎能就此枉死在這歪魔邪道之手!
如此一番思緒,隻在電光火石之間。
然後,月邢便立刻使用了自己母家傳承的逃命法具。隻見暗黑侵蝕之中,銀光一閃,月邢消失在原地。
海魔龍的暗黑侵蝕,如同夜幕降臨,又如同驚濤拍岸,頃刻間,這兩百零二名天罰協會執法閣的部眾,便化為了灰燼。
“哼,可惜,隻侵蝕了他的半張臉,未能留下他的性命。”
仙玨不滿地道。
可憐這兩百零二人,致死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仙玨玩弄於股掌之中。
月邢念咒禁閉此球形空間之時,仙玨隻是放出一個幻影讓月邢掉以輕心,而自己,在他念咒之時,就已經化形,將月邢的整個空間球,吞進了腹中。
故意使那個幻影,作出月邢期待的反應,就是為了讓月邢掉以輕心,才好看到他得意忘形的模樣,真是令人發笑。
之後又放出第二道幻影,逗得他用處了保命的魔力法器,更是可笑至極。
不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在驚詫、精神恍惚之際,道出發現阿撫下落的實情。
雖然沒想到月邢還有如此空間法器甚至可以撕破他腹內與世隔絕的空間逃離,不過毒液終究是侵蝕了月邢的半張臉,他的眼珠、鼻子與舌頭,全都化為了膿水。
此後他的五官隻剩下一對耳朵,且放他做一個殘廢苟且偷生。
而那最主要的左右護法一對兄弟,自然是沒能幸免。
“嗯,這次行動,對於你這蠢龍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那人逃便逃吧,反正他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你隻要不再在他麵前開口,他便不能再指認出你的身份。”白雪點點頭,開口道。
而他們此時,早已不在城中。白雪用了巫術,在城中布了一場大雪,這場大雪並非尋常的雪,能屏蔽魔力波動,以防天罰協會還有後援前來助陣。而化形後的仙玨,立馬用龍嘴含著仙傾撫,飛上了萬米高空。除非也有馭龍天罰,否則不會被人發現蹤跡。
“喂,你這是往哪裏飛?你不等你那個情妹妹了嗎?”
“你不要亂說,你這是挑撥離間!我隻愛阿撫一人,生生世世!”仙玨生氣道,“我要帶阿撫回家,回了家,阿撫肯定能醒來!”
“啊?你真的要回那個什麽冰原嗎?那個杳無人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我不要我不要,我跟著她出山就是為了見見世間百態!”
“哼,你區區一個劍靈,你不肯有什麽用?”仙玨歪歪嘴,高空寒氣侵入龍口,縱然白雪是劍靈,也不禁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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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祈襄和竺悌畢竟戰鬥經驗不足,並且兩個人可以說是毫無配合,在與越蓉和季空誠的對戰之中,很快落入下風。
“呼——呼——”金祈襄輕聲喘著氣,周身金光也黯淡了一些。而竺悌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之中,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在這種互相之間沒有配合的情況之下,已經算是完全的戰術了。
可惜越蓉的【恣意】的萬千變化,實在是讓人難以琢磨,金祈襄與竺悌二人防不勝防,再加上全方位散落的淅淅瀝瀝的小雨——季空誠的天罰之力【孤獨之水】,使兩個人全身粘稠,行動變得遲緩,更加難以躲過越蓉的攻擊。
不過,越蓉腳下時常冒出尖尖竹筍,讓她也無法安穩站立、控製【恣意】。
金祈襄缺乏攻擊手段,她隻是施展了戊級術法【浮空】,使兩人離地兩尺,並不算高,但是可以不受地麵上無規則冒出來的竹筍的幹擾,才能勉強與越蓉他們抗衡,堅持到了現在。
隻是金祈襄似乎力有所不殆,【浮空】之術突然失去了效力,竺悌無法保持平衡,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