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黃沙試煉

  「尋道求真，逆天而行，問道蒼生，竊天之功，當有一試，汝之力，強否？」


  此時在天地間震蕩，在眾人心中迴響的聲音，悠遠蒼涼中，卻帶著凜然之氣。在這般恐怖的威勢下，儼然身處他人世界，無邊煉獄，驟然心悸。


  「轟隆！！！」恍若奔雷在漫天的黃沙中滾動而過，帶出驚濤駭浪，凝出一個龐大的天災，無上的天災，恐怖的天災。


  「小心！來了！各人應付自己的，一個個來，不用動手的就地調息。」


  眼見如此，鄭雙龍大喝出聲，當先盤膝在地，只以少量神識放出，絕大部分心神，收攏於星核深處。無上威能凝聚於手上的金剛杵。


  「各人應付自己的？就地單單？」蒼崎青子略一皺眉，稍感不解。應付自己的問題，讓蒼崎青子可是相當的不解，什麼叫做各人應付自己的，不是結盟了嗎，而且，這幾個字，也讓蒼崎青子很疑惑啊。


  不過鄭雙龍此言，初級超人凱恩斯、明月奏、維爾歷都斯卻是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尤其是維爾歷都斯，更是不等鄭雙龍開口，就已經將全部的震動之力收斂起了，好像哪怕是一丁點的力量，在此處都要節約一般。


  蒼崎青子固然不解。卻是沒有問，只是靜靜地學著眾人盤膝坐下，想來也不了多久。這些答案就會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否則的話，空之主、初級超人凱恩斯、維爾歷都斯沒有解釋可以理解，明月奏絕對是會做出詳細解釋，不會如此無頭無尾。


  果不其然，不過剎那功夫，第一個疑問的答案。就在天空中凝出，呼嘯著撲了下。


  「嘭！」無邊氣浪被擊散，隨後伴著「呼呼」的強力吸氣聲，一個純由黃沙凝成，以強大的意志顯化而出的身影，轟然而下。


  「什麼？」第五魔法使蒼崎青子猛地睜開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聲的驚呼道：「小奏！」


  此時出現在空中的，正是蒼崎青子的servant純白魔導師明月奏。


  不過轉瞬功夫，這少女魔導師明月奏身上黃沙痕迹已然消失不見，純白的防護服，櫻紅的魔導器，橫跨數十公里的魔法陣，無盡的粉紅魔力凝聚。威能震天，儼然是少女魔導師明月奏當日展現出來的星光爆裂ex地模樣。


  「這就是空之主所謂的自己應付自己的？！」這下，蒼崎青子算是明白了鄭雙龍之前話語的意思。


  同一時間，少女魔導師明月奏，身上魔力暴起，無上魔力匯聚，同樣一個橫跨數十公里的粉紅魔法陣出現在起腳小，恐怖的魔力聚集讓其上空處，空間波紋扭曲，似有空間隨時有可能被這龐大的魔力撕裂一般。


  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似的，無論是上空的黃沙明月奏，還是下方的遊戲者明月奏，皆是沒有馬上動手，各自醞釀，只有彼此的氣息，只有那龐大的讓人驚悚的魔力所形成的可怕氣勢，在虛空中彼此交鋒，激起層層震動波紋，漫天狂風呼嘯，驚天動地威勢，卻不過前戲。


  雙方等待的東西，終於在片刻之後，浮現了出來，接天連地高聳，橫亘天地存在，「沙沙沙」響動，彷彿天地齊鳴，愈演愈烈，帶動了整個世界的黃沙為之振奮。


  「沙漏？！」蒼崎青子有些不解，她沒想到。自己的servant明月奏和虛空之上的黃沙明月奏她們等候的竟然是這麼一樣東西。


  虛幻之間，所形成的赫然是一個沙漏般的虛像。


  這沙漏上下透明，彷彿不過在虛空中放了一個框架，勾勒出了沙漏模樣。在上方，充裕了星辰之力所凝聚而成的一枚枚星光璀璨的星辰砂。


  少女魔導師明月奏和黃沙明月奏之間的氣息交鋒，並未因星辰沙漏的出現而停止，那無上的魔力所激起的狂風，捲起的黃沙，扭曲的空間，自沙漏處來回而過，卻不曾碰撞到任何的東西，甚至連一丁點兒的波紋。都未曾泛出，便是在鄭雙龍、初級超人凱恩斯、維爾歷都斯、蒼崎青子的感知之下那個方位，也是空無一物。無任何東西存在。


  這個虛幻得直如投影一般的星辰沙漏，正在鄭雙龍、初級超人凱恩斯、蒼崎青子、維爾歷都斯等人的目視下，緩緩但堅決地，滾落了第一顆星辰砂。


  「轟！！！！！！！」電光火石之間，無任何的延遲。長空一聲呼嘯，震耳欲聾轟鳴。黃沙明月奏所凝聚的巨大的粉紅的星光爆裂ex，從天而降，帶著無上威能，盡顯天地之威，對著少女魔導師明月奏轟來。


  剎那間，彷彿天地為敵，驚天威能。


  「因果羈絆，模擬顯化，劍試己身嗎？！很強，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還稍微差了一點啊！」這般聲勢浩大的一擊，這般呼嘯天地，推平一切的恐怖，鄭雙龍並沒有見識過，而且不是在別人的身上。正是在少女魔導師明月奏的身上。


  此時的黃沙明月奏所展現出來的，正是少女魔導師明月奏曾經預使用卻沒有使用出來的無上炮擊，星光爆裂ex，其威能，以鄭雙龍看來，絕不在明月奏當日所展現出來的威能之下。


  「切！星光爆裂ex！！」在整個天地都被狂風充塞，被狂沙席捲之時。少女魔導師明月奏微微撇撇嘴，精緻的俏臉之上，盡顯不屑，對黃沙明月奏這個偽物的不屑。


  伴隨著少女魔導師的話語，衝天而起，彷彿攜帶著無盡的威能，便是吞噬天地之聲威，亦不能掩蓋的巨型粉紅魔炮。


  「砰！」


  層層波紋。泛起虛空。尚未對撞，那無上魔力所凝聚的無上之威，化作呼嘯之狂風，無形之波紋，在虛空之中引起一股股空間爆。無上魔力所過之處，空間碎裂了。


  「轟！」


  兩道星光爆裂ex正面對轟，恐怖撞擊。


  霎時間。在眾人正上方的高空處，無上魔力所凝聚的櫻紅魔炮綻放到無邊廣大，粉紅魔光將整個虛空染紅了，無邊氣浪轟鳴似引發無數次可怕的轟鳴。


  「嘭！」


  一聲彷彿要將這黃沙星辰大地擊穿，直入地下的巨響，驀然響徹寰宇。虛空破碎了，無盡威能，可怕的次元震蕩，將一切的一切橫掃清空。極短的時間內，在虛空之中的引動的黃道十二宮星辰之力，似乎消失了。


  「偽物就是偽物，亨！」一個被對轟震出的深不見底的黃沙巨坑中，少女魔導師明月奏不屑的說道。


  舉目望去。坑洞四壁，晶瑩射處諸般光華，好像在驟然衝擊之下，四壁黃沙，盡數凝結、融化，變成水晶般的璀璨。


  「嗖」的一聲，在飛行魔法的作用下，明月奏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安靜的抱膝坐下。整個沉凝了下來，好像先前那星辰對撞般的暴烈攻擊，都與明月奏無關一般。


  這時，天際黃沙聚散離合，黃沙明月奏消散無蹤，連片刻的耽擱都沒有，無盡黃沙洶湧著，又一個龐然大物凝結。


  「怪不的他們如此謹慎！」到了這個時候，第五魔法使蒼崎青子已是全然明白了鄭雙龍先前所說的意思了。


  別看少女魔導師明月奏如此簡單的應付，就以為那片刻的交鋒不過爾爾，那種強大的威勢。可是少女魔導師明月奏在被拉入這夢之世界之前所展現出來的最強的攻擊。那可怕的轟擊，即便是隔著漫長的距離，蒼崎青子也明白那是多麼的可怕。


  在那一瞬間，雙方爆出來的威能，儼然是蒼崎青子根本無法應對的恐怖轟擊。


  這樣的強大的轟擊，就算是遊戲者的諸位，又能施展出幾次？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的夢之法陣的轟擊，並不是它所展現出來的極限，如果，如果在對轟之中，被困者所展現出來的威能比黃沙模擬者的所轟擊的威能更大，那麼，下一次輪迴的時刻，黃沙模擬者所轟出的就是這更為強大的一擊。


  黃沙試煉，汝之力，強否？

  問的可不僅僅是力量的龐大，也是力量的精細操控。


  無法控制的力量是危險的。沒有精準的力量感知同樣是危險的。一次次的輪迴，一次次的增強，最後，將其逼入死境。這才是【黃沙試煉。汝之力，強否？】


  …………………………


  「A……URRRRRRRR！！」漆黑陰影之中傳來一聲怨嗟，聽起來猶如黑暗地底的亡者呻吟。


  而聽到了這一刻的聲音的saber阿爾托莉雅立刻對緊隨著咆哮而來的爆炸聲做出了反應。


  守護著愛麗絲菲爾，靠著那名為直感的技能，舞動著黃金之劍，saber阿爾托莉雅吃力的將那一枚枚血紅的魔彈斬開。


  「這武器是——」擋下了一波金屬風暴的saber阿爾托莉雅，有些震驚的看著陰影中的怪物般的存在手中的武器。


  Saber阿爾托莉雅對其有印象。那是她那散失一切榮光，僅以正義之名平等的剝奪一切生命的master衛宮切嗣算計的rider伊斯坎達爾的master韋伯的武器，將其變為凄慘屍骸的，在這現代世界中成為主流的機械化射擊武器。


  黑暗深處再次綻放出紅蓮之炎。Berserker蘭斯洛特的黑影在槍口的火光映照下，延伸為異形之姿在這烏雲之下的陰影中張牙舞爪。


  面對berserker蘭斯洛特的彈雨，將愛麗絲菲爾往衛宮切嗣那邊一拋的Saber阿爾托莉雅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在金屬子彈所形成的風暴之中橫飛地躲過了那恐怖的洗禮。


  至於衛宮切嗣，在發現了berserker蘭斯洛特的攻擊的那一瞬間，就使用固有時御制五倍速瘋狂的躲開了。


  具有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的魔彈，在水泥地面和柱子上破開大洞。那威力明顯與衛宮切嗣使用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語。Saber阿爾托莉雅察覺到，這恐怖的威力，即使身為Servant的自己被擊中也會造成致命傷時，氣得咬牙切齒。


  太可恥了，身為騎士，竟然使用這種卑鄙的武器。


  當然，saber阿爾托莉雅的不恥，berserker蘭斯洛特並沒有在意，也不值得他在意，此刻，黑色的瘋狂騎士兩手各拿著一把鄭雙龍提供，長門有希製造的特別改制的威力增強了不知幾許的現代火器，瘋狂的對著saber阿爾托莉雅射擊著，傾瀉著恐怖的金屬風暴。


  這一刻，長門有希製造的原本就威力驚人的現代化武器，在berserker蘭斯洛特的寶具【騎士不死於徒手】的侵蝕下，變化著，那彷彿自己手臂的延伸一般靈活自如地操縱著。近代火器的槍身和彈夾都被憎惡的魔力所浸透，化身為甚至能威脅Saber阿爾托莉雅的兇惡魔術兵裝。


  兩挺改造機關槍絲毫不輸於黑騎士兇猛的怒號，鈦合金子彈在魔力的侵蝕下，發出灼熱的尖叫向Saber阿爾托莉雅襲來。超音速的金屬子彈儘管沒有凌駕於Saber阿爾托莉雅的劍速之上，但每秒六十餘發的射速卻使人只有招架之力。


  Berserker蘭斯洛特的寶具【騎士不死於徒手】不論其由來和時代，都能夠將手中的武器悉數附加寶具的屬性。一旦升級到寶具的範疇，「劍」與「槍械」兩種武器間的落差將把Saber阿爾托莉雅逼入了壓倒性的不利境地。特別是在這被光之奔流燒毀了的大地之上，在這近乎沒有躲避的地形之下，saber阿爾托莉雅有著太多的不利。


  Saber被彈幕壓製得完全無法靠近，為了尋找起死回生的手段而環顧四周。然而，找不到，這經過了光之奔流的洗禮的大地，讓saber阿爾托莉雅根本找不到躲避，找不到用來接近，用來完成將距離拉近到刀劍攻擊範圍之內的使命的臨時盾牌。


  「唔噢噢噢！」劃破空氣，轟出音爆的子彈掠過saber阿爾托莉雅的臉頰和肩膀。一道道血痕出現在saber阿爾托莉雅的身體之上。Berserker蘭斯洛特的技能，加上長門有希製造的武器，將saber阿爾托莉雅逼入了壓倒性不利的地步。


  但是，就算是如此，saber阿爾托莉雅仍舊平靜，縱橫沙場十餘年，歷經十二大場血腥戰役，數百小戰，仍舊不敗的王者，saber阿爾托莉雅那纖細的嬌軀之下，有著超凡的力量與戰鬥經驗。


  而就在saber阿爾托莉雅處在壓倒性不利的情況下，一把寶具從天而降，將berserker蘭斯洛特給逼開了。


  「雜種，誰允許你對我的所有物動手的！！！」


  發出這囂雜而狂傲的聲音的是，原本應該死在saber阿爾托莉雅黃金之劍的真名解放之下的archer吉爾伽美什。


  站立在金色的飛行寶具維摩那之上的黃金英靈，此刻是如此的桀驁與不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