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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櫻,司法與公正(二)

  深深的看著相當認真與誠懇的拜託的櫻,聽著櫻那平淡而魔幻的故事的鄭雙龍,輕聲的問道:「櫻,你想要回到自己誕生的世界,是為了將那個世界完全的毀掉吧。」


  聽著鄭雙龍的話語,櫻坦然的承認道:「嗯,鄭君,你說的沒錯,如果沒有了那個世界,那麼,誕生我的起源就不存在了吧,那麼,我自然也就不存在了。不存在的存在,是無法背負這份沉重的怨恨。而且那個醜陋的世界,那個扭曲的世界,那個不公的世界,也沒有存在的價值。」


  對於櫻來說,這份擅自添加到自己身上的恐懼、怨念、怨恨、怨毒、不甘是那麼的沉重,沉重的如同詛咒一般,硬生生的讓櫻完全無法繼續背負下去。


  櫻在死亡的那一刻,的確是對社會,對國家,對司法,對法律,對那些警察、法官、地痞流氓有著怨恨。


  但是,這份怨恨,並沒有龐大到連世界都要排斥的地步。這些完全都是那些所謂的熱議與關注的人們強加給櫻的,不是櫻說需要的,可以說是他們硬生生的將櫻給逼的離開了世界,逼的不得解脫。


  櫻,只是想殺十多個人而已,催債的地痞流氓,放債的高利貸主,不作為的警察,審判自己的法官,不多,只是十多條人命。


  這十多條人命,以櫻那死亡時刻誕生的靈格來說,足夠了。


  熱議,關注,憐憫,感同身受,恐懼,害怕,這些並不純粹的情感,這些附加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的信念,櫻完全不需要。


  櫻殺人案,讓櫻的那個世界的人震驚。引起社會廣泛性的關注與熱議。並且對法官判決社會有著太多的不認同。這些,都不是純粹給予櫻的。他們實際上關注的並不是櫻。


  之所以引發熱議與廣泛的關注,不是因為這案件之中死了多少人而震驚,相世界每時每刻死亡的人數,相對於世界各地時不時發生的車禍等等交通事故,一死幾重傷幾輕傷所造成的傷亡真的不算什麼。


  普通人看到了交通事故,哪怕是重大交通事故,也就看看,進行圍觀,最多也就撥打急救電話,不,甚至連撥打急救電話的人都不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天之後,甚至不到一天,就會忘到腦後。冷漠至此,也是可以理解,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被傷害太多次的人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熱血。


  熱議之所以產生,是因為這櫻殺人案之中讓人有著太多的感同身受,有著太多的危機感。


  可以說櫻殺人犯罪,完全是被社會的黑暗面,警察的不作為給逼的。


  不,這裡的警察不僅僅是不作為,甚至就是等同與犯罪,比犯罪分子更為可惡。黑社會性質的團隊,原本就有著其犯罪性。


  而原本象徵著國家的公平、公正,維護著社會的秩序,維護著人民群眾的基本權益,維護著人民群眾的生命與財產的安全的警察,卻放任眼前的犯罪的繼續,在絕望之中的櫻的求助下,在人民的求助下,卻拋下人民,拋下人民警察的責任,拋下打擊犯罪的正義性,將櫻推入犯罪的深淵。


  這樣的人民警察,要來何用!!!


  這樣沒有辦法維護社會的秩序,沒有辦法維護人民的生命與財產的安全的警察,養他們做什麼!!!

  人民警察為人民。為的是將人民推入犯罪的深淵嗎?!


  維護社會秩序與安全的警察的不作為,比黑社會分子犯罪更為可怕。


  黑社會分子犯罪,人民還可以希冀警察,希冀國家司法的公正性,哪怕遲來的正義已經不算是正義,但是,畢竟這還是一縷希望。


  而當警察不作為,放任他們破壞社會,破壞秩序,危害人民群眾的時候,人民群眾還能夠相信誰。


  櫻殺人案,讓人民看到比黑社會還黑社會的社會。


  警察,法院,沒有辦法維護弱勢群體的合法權益,沒有辦法保護弱勢群體,甚至成為了黑勢力的幫凶。


  這讓普通人如何敢相信,如何敢接受,如何敢認同。


  相對於團體性的黑社會組織,絕大多數普通人都是弱勢群體。都是無力反抗的弱勢群體。


  而弱勢群體,面對社會的不公的時候,除卻依靠國家的司法、依靠警察之外,還能依靠什麼——犯罪。除了犯罪,就只有犯罪了。


  像櫻一樣的犯罪,然後接受著司法的不公正,最後死亡。


  這樣的結果,這樣的悲慘的命運,誰能夠接受。畏懼,物傷其類其名也悲傷的畏懼,感同身受的恐懼,對自己的命運的恐懼,對社會的黑暗的恐懼,對警察黑暗的恐懼,對自己未來可能遭受同樣的不公的恐懼……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對櫻的死亡的情感,甚至,沒有多少對櫻的情感。


  因為純粹所以強大,而因為不純粹,所帶來的額外的侵蝕,那信仰之毒,已經將櫻侵蝕的不是櫻了,扭曲的靈格讓純粹的人的櫻,演化出了獸的姿態,讓櫻忘卻了世界坐標,忘卻了母親的音容相貌,忘卻了自己的名字,忘卻了太多太多,唯有那份怨毒,那份怨恨,對世界的怨恨,對不公的怨恨,對那些強加這些東西給自己的人的怨恨,櫻無法忘懷。


  這份痛楚,這份詛咒,這份靈魂的撕裂,怎麼可以只讓櫻一個人承擔呢。所以,必須要毀掉,毀掉那強加給自己這一切的世界,唯有那個世界,絕對不能夠原諒。


  感受著櫻的這堅定的意志,那不破的信念,鄭雙龍鄭重的說道:「如果是對世界的報復,那麼,加入我的共同體【trutheternal】吧。一個人是沒有對抗一個世界的。」


  「鄭君,你,你不介意共同體之中有這麼一個時時刻刻想要毀掉世界的怨靈嗎?」聽著鄭雙龍的邀請,櫻傻傻的獃獃的,似乎被鄭雙龍的要邀請給嚇住了。


  櫻有著很強大的力量,那無盡世界的怨念,對不公的怨念所堆積而成的力量,讓櫻有著四位數魔王的戰力,還是最頂尖的四位數魔王的戰力。


  但是,就算是有著如此可怕的戰力,也沒有多少共同體,不,也沒有一個共同體對櫻伸出過邀請之手。甚至,就連答應櫻尋找她的世界的共同體都少之又少。


  畢竟,毀滅一個世界的因果,可不是什麼存在都可以承受的。


  箱庭下層的共同體沒有能力,箱庭上層的共同體在思量之後,發現不值得。


  畢竟,以毀滅世界的承諾換取一個四位數魔王的戰力,這在箱庭上層的神群們看來,並不是一件合適的買賣,最重要的是,當那個小世界毀滅的時刻,就是這四位數魔王櫻廢掉的時刻,這等同於白白承受因果,而沒有絲毫的好處,這樣的生意,可沒有人會去做。


  因此,櫻在遇到阿爾格爾這並不畏懼自己的怨念的星靈之前,是一直在流浪,在尋找著回歸自己的世界的可能。


  「沒有關係哦,畢竟,要實現共同體【trutheternal】的真真正正目的,毀掉的世界,可不僅僅是一個兩個就能夠收手的,再多毀掉一個,也沒啥大不了的。」冷酷的冷漠的冷血的冷淡的鄭雙龍,聳聳肩,對著櫻伸出手,隨意的道:「要加入嗎?櫻。我們的共同體【trutheternal】,可是一個剛剛建立的沒有什麼底蘊的共同體哦。」


  果然,比起毀掉整個箱庭,毀掉箱庭下屬的某個小世界,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嗯,要,我加入。」耳朵豎起來,尾巴愉悅的搖呀搖,臉蛋紅彤彤,整個人顯得格外開心的櫻,伸出小手,僅僅的握住了鄭雙龍的大手,認真而高興的應道。


  「歡迎你成為共同體【trutheternal】的一員,櫻。」握著櫻那冰冷而柔軟的小手,看著櫻那超可愛的嬌艷,心略微,略微跳動了快了點的鄭雙龍,鬆開了櫻的小手,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對了,櫻,你剛才為什麼從閣樓上下來?」


  閣樓,不是沒有人嗎。最少在鄭雙龍的感知之中,閣樓是空空如也的。


  聽著鄭雙龍的問話,仍舊處在開心愉悅興奮當中的櫻,紅著臉,嬌聲的說道:「立華奏被阿爾格爾當抱枕抱住了,很無聊的海德拉拖著我在閣樓觀望星辰,並且詢問我關於星靈和箱庭的一些事,我就講給她聽了。」


  海德拉!?她在閣樓,我的感知竟然沒有覺察到,不,應該說如果沒有櫻的提醒,我竟然沒有發現我這一天來竟然絲毫沒有將海德拉納入感知之中。果然,能夠發現奏那純粹的靈魂的存在,都是不簡單的存在啊!看來,我似乎應該和這位新成員好好的談談,了解一下情況了,畢竟,了解成員的情況,不正是共同體的首領要做的事情嗎。


  這樣想著的鄭雙龍點了點頭,和櫻打過招呼后,就順著樓梯走上了閣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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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閣樓,鄭雙龍就看到了那一直沒有納入感知當中的海德拉仰面躺在閣樓上,望著空中的星辰。


  這件旅館的檔次很高,因此,閣樓上有專門準備的躺椅,讓住戶可以欣賞到不同時光的龍城的風景。


  當然,現在被阿爾格爾一嚇,基本上沒人,連旅店的老闆都撤了。整個旅店之中,也就鄭雙龍、食蜂操祈、長門有希、久遠寺有珠、立華奏、雅典娜、伊卡洛斯、阿伊、海德拉、櫻、阿爾格爾這麼幾位了。


  畢竟,相對於錢,果然還是命更重要。有錢沒命花,可是一件相當糟心的事情。


  鄭雙龍坐在海德拉旁邊,隨口問道:「還不睡嗎?已經很晚了。」


  「嗯,海德拉不用休息,可以不睡覺。睡覺對於海德拉來說,並不是必要的事情。」聽著鄭雙龍的話語,隨口回答的海德拉抬起手,透過指間仰望著星空,興奮的道:「鄭君,你知道嗎,櫻說、這些群星,實際上都是以箱庭為中心運轉的。好厲害啊,海德拉從來沒有到過這樣的世界。」


  言語中,無意識地透露出海德拉曾穿梭於不同的世界之間。


  關於漫天星辰的敘述,鄭雙龍有所了解,畢竟,任務一,可是星辰高掛於天。將共同體的旗幟,掛在二位數外門之上。掛在箱庭星空之中,最閃耀的位置之上。


  在箱庭,所代表的星座的共同體被擊倒后,如果被迫從群星中取下了旗幟,那麼,箱庭世界中的星空之上的星座便會消失了。


  而因為魔王的泛濫,因為上層魔王的共同體「六百六十六之獸」等魔王共同體的肆虐,這段時間,箱庭星空之上,可是流星雨不斷。那都是被奪取了旗幟,被迫從群星之中取下旗幟的共同體的悲鳴。


  「是啊!整個星辰的盡頭,或許都是為了讓箱庭更加熱鬧的裝置。」學著海德拉一樣躺下的鄭雙龍,仰望著無盡星空,輕聲的說道。


  因為修行的就是星力的關係,鄭雙龍可比絕大多少人更能夠感受那星空,那星空之中缺失了的星辰。那些星辰,都隨著一場場流星雨,消失不見了。


  「真是了不起。」望著美麗的星空,海德拉憧憬的道:「要是能夠把我們的旗幟掛在那最顯眼的位置,就太好了。」


  聽著海德拉的話語,鄭雙龍無語了。不過,下一刻,鄭雙龍就開心的笑著保證道:「安心,絕對,絕對會將我們的旗幟掛在這片星空之中最顯眼的位置。」


  「真的,這還真是非常浪漫呢!」聽著鄭雙龍的話語,海德拉雙目放光的看著鄭雙龍,憧憬而期待的道。


  「真的,這也是我們共同體必須要做到的事情,是我們來到箱庭的目的。」伸手輕輕的揉了揉海德拉的頭髮,鄭雙龍目光深邃的保證道:「不將這個箱庭攪一個天翻地覆,我們不就白來了一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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