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故事（下）
「為什麼，泰瑞爾，你明知道審判庭早已對我們心生布滿。任何細微的借口都將導致戰團的毀滅。你為什麼還要讓二連的戰士們投入西普克萊四號的作戰當中。」
我看著眼前身穿鑲金戰甲的儀典連連長英普瑞思，他比我更早加入戰團服役，迄今已達四個世紀，他的勇武被戰團所稱頌，他的睿智同樣讓人傾佩。
但我仍有必須捍衛之原則
「英普瑞思，即使我們超越凡人之上，但我們仍為人類，我無法坐視混沌屠戮帝皇的子民。」
「我明白你對於保護帝皇子民的堅守。請相信，我和你一樣誓死捍衛這一點。但這不是你將此至於戰團存亡之上的理由。」
「你太久沒與平民親自接觸了，你為什麼不在戰時以外離開你的座艦，去看看你所發誓保護的人呢？」
「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如何踐行戰團之榮譽。」
「夠了！」戰團長拉澤爾的聲音響起。身穿全團唯一一件黑色終結者裝甲的戰團長緩步走到我們中間。
「審判庭已正式向我們發出質詢，不久他們的戰艦就會來到我們這裡。我將作為戰團長前往答覆。」
戰團長的眼神被遮擋在厚重的頭盔之後「戰團必將繼續存在，我們的使命仍將繼續。英普瑞思，你將繼承我的位置。」
「是，戰團長。但請恕我直言，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危險。」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審判庭的瘋子很有可能對您不利，戰團長大人。」
「無需擔憂」戰團長擺了擺頭「如果唯有此才能為戰團之存續打來希望，我在所不惜。我唯一的期望在於，戰團能夠繼續我們的神聖使命。團結一致，我的兄弟們。我們為人類而戰。」
「直到永遠！」我們高聲喊出口號，內心充滿了悲壯的使命感。
至少當時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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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庭為什麼要毀滅我們？
是因為我們拒絕執行屠殺平民的命令時，還是因為我們因為戰團始終缺少兵員而無法上繳足夠的基因種子，抑或只是因為我們不願意成為審判庭的狗，而又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做到這一點？
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戰團的末日，有可能就是今天了。
三倍於我方數量的艦隊將我們團團圍住，他們的戰艦前方刻著牛頭人的徽記。
在母艦艦橋上的七名連長，盯著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圖像。一名全身幾乎沒有一寸皮膚的審判官高聲向我們宣布，蒼白天使已是絕逆異端，而我們將被牛頭人戰團和審判庭凈化。他的手中，抓著戰團長的頭顱。他的神情憂傷而平靜，彷彿見到了他早已知曉的命運。
「審判庭，時間會證明，究瑞思竟是吾等還是你們將會被帝皇視為背叛者。」英普瑞思切斷了通訊，然後果斷下達了他接任戰團長后的第一個命令「啟動光輝裁決，全艦隊突圍。」
但是有人很明顯不想就讓我們這麼離開。
一道道光矛刺穿宇宙，轟擊在戰艦的虛空盾上。
四連和六連的戰鬥母艦已經傷痕纍纍，而五連的母艦依已然被擊沉。儘管我們浴血奮戰，但是依然寡不敵眾。
但犧牲不會白費。
但是我們依然爭取到了最後的機會。一道亮黃色的光芒猛地自戰團母艦中噴出，從包圍圈中撕開了一道口子。戰團立刻從缺口中脫出，衝進了亞空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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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上了流亡的道路，不再為帝國所容。我們的資料被清除，我們守護的星球被下達了滅絕令，而我們，則被這幫小人盜用帝皇之名，宣布為謀逆異端，無家可歸，四處躲藏。
「馬澤爾，英普瑞思已經在光輝裁決那裡呆了多久了？」
我這樣問道四連連長馬瑞爾，他茫然地搖了搖頭。「已經三天了，如果他再不出來，我們就必須立刻進入亞空間了，否則帝國會發現我們的。」
馬澤爾頭疼地翻閱著手上的數據板。「我們的每次出現一旦超過一定限度就會招來帝國的反擊。補充物資也越發困難。說句實話，我們已經快無以為繼了。」
其實還有一個選擇。我們彼此間都心知肚明。我們可以掠奪帝國的世界以補充所需。但是，我們不能這麼做，這是戰團最後的榮譽，即使前方就是末路，我們也會走向終結，而不會就這樣自甘墮落。
「英普瑞思一定很痛苦吧……」我感嘆道。
「是的，我的兄弟」忽然，英普瑞斯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他顯得疲勞而又悲傷，但是我卻能從他身上感到一股新的勇氣，以及信念。
「召集戰團，泰瑞爾兄弟，馬澤爾兄弟，我有事要宣布.」
「兄弟們，我們是星際戰士，帝皇的蒼白天使。我們行走於群星之間，我們的靈魂無懈可擊，我們的榮耀世人皆知。
但是我們遭受了背叛。泰拉上的寄生蟲和審判庭的雜碎們背叛了我們的理想和信念，他們妄圖毀滅我們，驅逐我們，讓我們臣服於他們的****之下。
他們斥責我們是異端，因為我們拒絕如同他們一樣視帝皇的子民為草芥。
他們污衊我們為叛徒，但是是誰違背了帝皇的崇高意志，又是誰以帝皇的崇高威名作為自己謀利的借口，這一事實早已不言而喻，足以昭告世間。
我們最終會被昭雪，我們對帝皇的堅貞將被銘記，但不是在這腐朽的帝國之中。
在戰團的偉大遺物，光輝裁決之中，我看到了來自遙遠距離以外的圖像。
那並非我們已知的一切文明。在那裡，理智與人類的尊嚴將被守護，一如帝皇仍行於吾等之間之時。
那裡被稱做聯邦，他們繼承的，是人類來自於偉大黃金時代的偉大精神。
我不知道那是否只是幻象，但我知道我們面前沒有選擇。無論是重返那欲置吾等於死地的帝國，還是墮落為亞空間的玩物，都是對我們高貴過去和崇高榮譽的唾棄。
我們的希望不在帝國，我不知我們前方所為何物。但是，如果各位願與我同行，那就請和我一同高呼我們的戰吼。」
說完，英普瑞斯停了一下，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我們為人類而戰！」
「直到永遠！」高昂的戰吼回蕩於母艦之中，久久不停息。
「我們在虛空之中行進了很久，久到我們自己都難以想象，直到我們離開亞空間，我們才發現我們已經到達了銀河的邊緣，在這時，我們發現了一顆正在被泰倫進攻的星球。儘管我們此時已是兵員稀少，我們仍決定為保護這顆星球而戰。但就在我們剛剛加入戰局后，在我們眼前忽然出現了我們從未見過的艦隊。它們的火力是如此強大，已至於泰倫轉瞬即滅。等到我們與他們接觸后我們才發現，他們是之前被宣布為叛徒的金色飛蝗戰團。
如今，他們是聯邦的一員。
得知我們的目的地不只是一個空想，我們彼此都倍感振奮。
在這之後，我們又經歷了很多，才最終加入了聯邦，並因為任務的需求來到了這裡。」
泰瑞爾的故事講完了，我卻感覺不解的更多了
「這麼說，你們至今仍信仰著帝皇？你的故事只告訴了帝國對你們的背棄，卻刻意忽略了後半段，你到底想說什麼？」
泰瑞爾笑了笑「抱歉，再往後就是軍事秘密了，不過你的導師知道一些，你可以在以後詢問他。」
然後，他站了起來「好了，說了一個有點無聊的故事，讓你見笑了，開始行動吧。」
我盯著他，想看出一些蛛絲馬跡，最後，也只好作罷。
也許導師知道什麼吧，我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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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卡德加，你還是這麼健康。」
「廢話不多說了，你看一下這份資料。」
「……你確定嗎？如果這是真的，那我們新盟友的行動只會一敗塗地。」
「毫無疑問，這兩種新的威脅不是他們能解決的。」
「那就調集聯邦海軍，不能讓泰倫得到『寶藏』。」
「第二十七獵殺艦隊已處於待命狀態。」
「那你的小手下呢？你還打算把他扔進去？」
「必須有人回收寶藏，而鈦在坦塔羅斯上的行動一旦達成目的，他們必然要撤退。蒼白天使到時也必須一同離開。」
「但這太危險了，原本我就不打算批准你的干涉計劃，現在我更懷疑將我們的珍貴人才投入險境的必要了。」
「這並非險境，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但貿然讓其他人去只是毫無理由的送死。」
「那斯蒂文和事象號呢？」
「事象號足以自保，而斯蒂文，他自己早已有所準備。這一關如果他過不去，更不要說以後的任務了。」
「……好吧，但願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放心，對於他，我一直相信運氣是站在他那一邊的。那麼，再見，馬科恩。」
「你也是，多保重，卡德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