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故人
青鳶還處於懷疑人生的狀態，妖紫月美滋滋的看著魔幻手機上的簽名，妖紫煙和蘇楠低聲談笑著，之前的交談隔絕了傳播的路徑，所以並不需要擔心其他顧客偶然聽聞。
長生的故事隻是故事，就算有人提及也僅僅隻會當作故事來聽。
當青鳶回過神，看向蘇楠的目光都變得不對勁了。
數百萬年的人生路程，說實話，她完全想象不到這到底是何種經曆，現在在青鳶眼中，蘇楠整個人都被一層迷霧所籠罩，好奇她是從何處而來，好奇她長生的原因為何……
“長生……你真的活了幾百萬年？”青鳶忍不住低聲問道。
“嗯。”蘇楠點點頭，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你是人類吧？”青鳶上下打量著蘇楠，“人類真的能有這麽長的壽命？”
幾百萬年，也就那群不老不死的海妖能活這麽久了，龍族青鳶不怎麽了解，安薇雅自己都未成年，不過按照平日裏她偶爾說漏嘴的話語，想來和海妖相比也差不到哪去。
“我不知道。”蘇楠搖搖頭，“在我醒來之後就是這樣了，便再沒有任何變化。”
“我知道，這是穿越者自帶的金手指！”妖紫月確信說道，將手中的薯片遞給蘇楠，“蘇楠姐，吃薯片麽？”
蘇楠笑了笑，拿起一片送進口中。
味道的確很好，酥脆焦香，還有種淡淡的辛辣，極致的味道也是受到諸多顧客歡迎的重要原因，鳳仙樓倒也嚐試著製作了類似的食物，味道方麵雖說沒有多大差別，但兩者相比還是能清晰分辨。
過去了這麽久，蘇楠對這些事情早已不在意了。
“最近一直在下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晴天。”
“你這麽期待晴天做什麽？”
“曬太陽能夠保持鱗片的光澤，你連這都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這個麽？”
謝夢舞和安薇雅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了店裏，冰霜默默跟在旁邊，小口吃著手中的食物，銀白色的發絲綢緞般垂下，小臉漠然沒有任何表情，頗有種生人勿進的意味。
謝夢舞現在差不多已經徹底遺忘了自己代理城主的身份，什麽混亂之城，現在她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起源商城顧客，跟那裏沒一點關係。
她和安薇雅的關係還算不錯，時不時還會一塊吃個飯什麽的，算是朋友。
就是安薇雅經常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讓她根本沒法接下去，仔細想想似乎還很合理的樣子，感覺就更難受了，話語卡在嗓子眼裏說不出來。
兩人嘀嘀咕咕，冰霜朝著櫃台走了過去。
“冰霜今天來得有點晚了。”妖紫煙笑著說道，從果盤中拿了個水果遞給她。
“昨天睡晚了。”冰霜小聲說道，她依舊不喜歡說話，不過和剛來到這裏時相比要好多了，起碼能夠和熟悉的人簡單交談一兩句，至於不認識的則是徹底忽略，連開口都免了。
蘇楠看到冰霜後微微愣了一下。
她的反應被妖紫月注意到了，這姑娘不由得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胳膊，小聲問道：“蘇楠姐認識冰霜？”
冰霜的經曆她自然是知道的，曾經的混亂之城城主，實力很強大，卻不知因何緣故遺失了過去的記憶，在老板的幫助下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天知道冰霜在天瀾大陸到底遊蕩過多長時間，據謝夢舞透露的消息，她那種失去記憶的情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生。
看蘇楠的樣子，她似乎認識冰霜。
“好像見過，有些記不太清了。”蘇楠微蹙著眉毛，似乎正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妖紫月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莫非蘇楠姐和冰霜一樣都有記憶方麵的問題，不過她還是更傾向於蘇楠活得太久，所以對那些久遠的記憶模糊了，幾百萬年的人生，怎麽可能清晰記得所有事情。
就連那些記憶深刻的“前世”，對蘇楠而言也僅僅隻剩下了些許殘破的畫麵。
蘇楠依稀記得，當時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城市中生活，災難忽然降臨了，滔天的血色能量仿佛浪潮般從天際席卷而來，遮蔽了日月，任何阻攔在前方的事物全都被徹底侵蝕。
原本繁榮昌盛的數個國度徹底化作了死亡之地。
蘇楠也嚐試著想要阻止，血色的能量海洋中心是一名有著銀白色長發的女孩，後麵發生的事情她已經記不太清了，隨後便陷入了沉睡，數千年之後才再次蘇醒。
就像隨著那場天災覆滅的帝國，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辦法。
或許和之前相比，隻是多出了幾分釋然吧。
她已經盡力了。
蘇楠每次醒來天下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成百上千年對普通人而言是很久遠的歲月，有時候他們會發展出各種在蘇楠看來都特別神奇的造物，但是當她很久之後重回故地，通常隻會留下廢墟遺跡，又或者有新的國度建立。
仿佛沒有止境的輪回，但有些東西又從未變化，畢竟人類隻是天瀾大陸諸多智慧種族中的一種罷了。
之後又過了很長時間，可能是數萬年之後，她又遇到了那個白發的小女孩，不過和上次不同，第二次相遇是在周圍沒有人煙的荒野山洞，她正在準備自己的晚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洞口，麵無表情的盯著食物。
蘇楠能感覺到，她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接下來的交談中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對方似乎並沒有之前的記憶，她剛剛蘇醒，察覺到附近有食物的氣息便來到了這裏。
白發女孩不怎麽喜歡說話，回答問題也是惜字如金。
蘇楠感覺她跟自己有些相似，都會陷入沉睡，不過還是有區別的，她是死亡後才會如此，對方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和她一樣，而且還有那種宛若魔神般的姿態。
接下來兩人便同行了一段時間，白發女孩對待事物的態度很淡漠，基本不會關注無關緊要的東西，相處期間並沒有發生什麽值得稱道的事情，主要是蘇楠教她構築正常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