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9章 “前世”的記憶
意識仿佛沉浸在溫暖的海洋中，不願醒來。
生物鍾卻在喋喋不休地催促著，叫囂著，彰顯著自身的存在。
許久之後，意識總算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深沉的夢境。
睫毛微微顫動，大腦尚且昏沉，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尚未完全恢複，就連思維也不怎麽清晰。
簡單來講便是處於“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的狀態。
洛川感覺自己懷中似乎有一個溫暖的物體，不像是抱枕的觸感，他下意識伸手捏了捏。
似乎有什麽聲音響起。
洛川睜開雙眼，少女那紫水晶般通透澄澈的眼眸出現在他的麵前。
很近。
“早。”
他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間下意識打著招呼。
“早上好，洛川。”
少女也輕聲應著，她似乎有些猶豫，雙頰泛著淡淡的緋紅，接著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輕輕咬了咬嘴唇。
“那個……可以把你的手拿開麽？”
洛川的頭腦精神了些許。
手？
他又下意識捏了幾下，妖紫煙麵上的紅色似乎又濃鬱了幾分。
時間在此刻仿佛陷入了凝滯。
許久之後，洛川輕輕咳嗽了一聲。
“我在睡覺，完全不知道。”
他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找著借口。
“嗯。”
妖紫煙隻是輕輕應著，除了微紅的麵色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並未多說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
摸起來的感覺倒是很不錯的，不對，應該是很好，而且這姑娘的反應也太可愛了！
“你是不是在想些奇怪的東西？”
妖紫煙敏銳地察覺到了洛川那飄忽的眼神，微微眯起眼睛的同時，被窩中的手掌準確地移動到了洛川的腰間。
“嘶……沒有沒有。”
洛川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說道。
“反應這麽誇張，我都沒用力。”
妖紫煙忍不住翻個白眼，將大半臉頰都埋在了被子中，隻留下一雙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露出在外麵，悶聲悶氣地小聲嘀咕著。
紫色長發鋪散，那雙眼眸仿佛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這姑娘也太可愛了吧！
被洛川這麽看著，妖紫煙微微偏過頭去移開了目光，聲音很小近乎微不可聞：“不要這麽看我。”
再次強調，這姑娘實在是太可愛了！
……
磨磨蹭蹭許久。
透過窗戶朝著外麵望去，城市邊緣是連綿起伏的群山，墨藍色的夜空與大地的邊緣相連，幾顆黯淡的星辰點綴其間，點點橘紅色的晨光正從天穹盡頭彌散開來，白天和黑夜的交界處顯露出了清晰的輪廓。
天快亮了。
“別鬧了，我還要準備早餐。”
妖紫煙用手抵著洛川的腦門將他推開，脫離了溫暖舒適的被窩封印，坐在床邊將散落而下的紫色長發束起。
月華色睡裙勾勒柔和唯美線條，纖細腰肢盈盈一握，幾根發絲貼在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像是一副最美好的畫。
時間尚早，此時應當是黎明時分。
洛川還不想起床。
天氣越冷，賴床的想法也就也強大，就算醒了也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或許是生物的某種天性本能？
況且他本來就睡得比較晚，早上醒來再睡個回籠覺不也是很合理的嗎。
“洛川，你不起床？”妖紫煙看向洛川。
“起那麽早幹嘛，我要再睡會。”洛川將被子蒙過了腦袋。
妖紫煙看得好笑，不過也並未多說什麽。
“對了，我昨天晚上又做夢了。”洛川忽然拉開被子說道。
“什麽夢？”妖紫煙隨口問道。
“不知道。”洛川搖了搖頭，“還是跟以前一樣，原本夢裏的場景應該是很清晰的，這點我記得很清楚，可是睡醒之後夢裏的畫麵就都忘記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說到最後洛川還歎了口氣，他對此也很是無奈。
妖紫煙看向窗外，應當是在思索著，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微微一亮：“誒，洛川，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什麽可能？”
洛川可不覺得妖紫煙會說出有用的話語。
“會不會是你前世的記憶？”妖紫煙問。
前世的記憶？
洛川挑了挑眉毛。
說實話，以前生活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對前世來生這方麵的東西其實並不怎麽相信，作為一名沐浴在共產主義光輝下成長起來的三好青年，他向來崇尚科學。
不過來到天瀾大陸之後，原本的觀念自然也發生了變化。
有前世來生好像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
“在天瀾大陸，問道、尊者境界修為的靈魂力量很強大，即便遇到危險死亡，殘留的真靈也可以重新回歸輪回，以新的身份誕生在這個世界，在未來也可能一步一步回想起前世的記憶。”妖紫煙和洛川講述著天瀾大陸上的一些事情。
“嗯……我有個問題。”洛川思考著，“轉世之後，這個新誕生出來的人格，究竟是全新的個體，還是原本生命的延申？就算他找回了前世的記憶，對今世的他來說又有多少意義？還是僅僅類似於第三視角的電影？”
洛川一口氣問出了諸多問題。
妖紫煙呆呆地聽著，她可沒有想這麽多。
“額，應該是……分情況的吧，有的是融合，有的則是完整的轉生，至於意義……”妖紫煙忽然有些煩躁地咬了咬牙，“洛川，你問題怎麽這麽多？而且我們一開始也不是說的這個吧？！”
她對某老板轉移話題的能力已經徹底無奈了。
“好像也是。”
洛川打了個哈欠，笑著擺擺手，“那什麽，你去忙吧，我要再睡會。”
“嗯，那我先走了。”留下這句話後，妖紫煙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目送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洛川雙臂枕在腦後，略顯出神地看著雪白的房頂，他其實並不像是剛才所表現出的那樣渾不在意。
“前世的記憶麽……”
他輕聲嘀咕了一句，接著又輕輕歎了口氣，“係統，在吧？”
“在。”
係統的回複始終都是那般準時迅速，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是最能帶給洛川安心感的事情了，仿佛不論何時何地，都會陪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