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3章 外神之名

  神的力量是遠遠超越凡人的。


  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盲人可以知曉顏色的存在，但是他卻永遠都不會明白顏色是什麽，凡人也永遠無法理解神的力量。


  鋼鐵之城地下存在的那個生物無疑是神明級別的，這點無可否認。


  現在它不知因何緣故沉睡在地下深處，衰弱的靈魂甚至無法掌握全部的軀體，若是無人發現或許還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直至世界終結。


  伊麗莎白想找到這一切的真相，沒有什麽理由，僅僅隻是好奇。


  世界存亡與否和她無關，轉化為巫妖之後她已經活了很久很久，或許死去也是不錯的選擇，她同樣有點好奇死去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據說那裏是純粹的黑暗，什麽都沒有，像是被關進了永恒的囚籠，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聲音。


  “我……不知道。”


  麵對伊麗莎白的問題，若葉微微垂下頭。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隻有神明才能對抗神明。”伊麗莎白似乎想起了什麽。


  能夠讓一位神明因為靈魂衰弱陷入沉睡，她並不覺得凡人能夠做到。


  “隻有神明才能對抗神明……”若葉若有所思，“聽上去很有道理，伊麗莎白大人您是覺得有其他神明造成了這一切？”


  “或許吧，真實情況如何我也不曾知曉。”伊麗莎白搖搖頭。


  “您是從哪裏聽說這句話的？”若葉有些好奇。


  “爐石酒館的那位老板口中，之前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別人討論什麽事情，我聽到了這個。”伊麗莎白說。


  爐石酒館的老板……


  若葉了然。


  她自然知曉這個稱呼所代表的含義，伊麗莎白大人之前帶過來的那些忘憂酒水都是那個名為爐石酒館的店鋪所售賣的。


  據說在那裏，還有著一種名為爐石傳說的特殊卡牌遊戲，不僅能夠當作遊戲，而且還是特殊類型的魔法，每張收集到的卡牌都可以在現實中使用。


  “可惜的是爐石傳說隻能在爐石酒館中體驗。”伊麗莎白輕輕歎了聲氣。


  不像是起源商城的顧客有魔幻手機可以隨身攜帶，爐石酒館的顧客想要體驗爐石傳說，必須要親自去往爐石酒館，將卡盒放在爐石設備中。


  這對於死亡城堡的亡靈來說有點困難。


  畢竟鋼鐵之城是生者的世界，要是這麽多擁有智慧的高階亡靈出現在城市中，長者議會恐怕會認為伊麗莎白是準備將整個城市轉變成死亡的國度。


  若葉低著頭，沒有說話。


  “算了，到時候問問老板就知道了。”


  伊麗莎白決定暫且不去思考這些，隨手將手套摘下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麵，最後深深地看了那些擺放在秘銀平台上的物體一眼，“實驗就暫且結束吧，感覺浪費了這麽長的時間，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東西。”


  若葉幫伊麗莎白將白色的大褂脫下。


  “話說回來，過去了這麽些天，鋼鐵之城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伊麗莎白隨口問。


  若是以往，作為長者議會成員的伊麗莎白根本不會關心鋼鐵之城發生的任何事。


  對這位死亡林地的巫妖之主而言，那些生者的世界完全不值得在意，沒有人知曉她為何會成為長者議會成員的，就如同人們不曾了解瘋子內心的世界。


  但是爐石酒館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伊麗莎白也因此發生了變化。


  若葉覺得這應該是好事。


  “前天上午有遠超平日裏數量的外來者在鋼鐵之城出現，之後又漸漸散去了。”若葉回答。


  她不是和伊麗莎白一樣，整天都待在實驗室，隻是在後者需要幫助的時候才過來，更多的時間還是花費在了打理城堡上，身為死亡城堡的管家，若葉每天都有很多必要的工作需要完成。


  “哦？還有這回事？”伊麗莎白聲音聽起來頗感興趣，“原因呢？”


  任何異常情況都有其背後導致的原因，她對此很好奇。


  “按照王古拉斯發來的情報，是因為那位爐石酒館老板的緣故。”若葉緩緩講述著具體的經過。


  王古拉斯承擔的身份算是伊麗莎白與長者議會之間的橋梁，通常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都是他通過通訊魔法將相關的情報發送過來。


  當然，除此之外伊麗莎白也有著自己的情報組織，隱藏在陰影處的亡靈會收集各種各樣的信息，最終傳遞到死亡林地。


  “有意思……”


  伊麗莎白如果有表情的話，此時的嘴角應該會多出些許弧度，不過在成為如今骷髏的模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表情了。


  “若葉，想不想過去看看？”她問。


  “如果是您要求的話。”若葉躬身，她隻遵循伊麗莎白的意誌。


  “準備一下，過會我們過去。”伊麗莎白做出決定，隨後目光又落在了秘銀實驗台上麵，“至於這些……按照最高標準的防護措施收起來吧，或許以後能夠用得上。”


  “是。”若葉應下。


  當她準備工作的時候，伊麗莎白卻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伊麗莎白走上前，在若葉疑惑的目光中，隨便挑選了巴掌大的一塊結構。


  “帶到爐石酒館讓老板看看，或許他能看出些什麽。”


  伊麗莎白對洛川的了解僅限於爐石酒館老板、神秘而又強大的外來者，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覺得洛川的實力遠遠超出科洛世界的極限，在她心中甚至還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神明的力量。


  是的，神明。


  伊麗莎白隱隱覺得那位老板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外神。


  至於開設爐石酒館、售賣商品、寫小說……這些一係列所做的事情，或許的確存在著其他原因，但在伊麗莎白看來僅僅隻是興趣的可能很大。


  無人知曉真正的神明是什麽樣子的，就宛如神與凡人之間本質性的差異。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就算神與人一樣，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若葉眉眼低垂，並未開口，對她而言無論伊麗莎白做什麽都無需反駁，隻需要保持沉默就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