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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第六天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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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前交流, 以周雲徽的一記小火球,畫上句號。


  崔戰身手敏捷地躲開, 火球砸在茶幾上, “呼啦”碎成點點火星,四下散落, 湮滅。


  “你開打前能不能給個信號——”崔戰小心髒被嚇得撲騰騰的, 他這還沒進入戰鬥狀態呢, 根本沒啟動文具樹。


  “你見過誰揍人之前還提前告訴一句, 小心了, 我要揍你了?”周雲徽嗤之以鼻, 又一團小火球在他掌心慢慢燃起。


  [星星之火], 周雲徽的一級文具樹。


  眾闖關者看著茶幾上被飛濺火星燙出的一個個黑點, 自動自覺散開,再散開,形成1號孤島六人組靠東牆、孔明燈三人靠西牆、郝斯文孤身一人靠南牆的“U型觀戰陣容”, 最大限度給兩位組長騰地兒, 同時也讓自己遠離“火源”。


  “呼啦——”


  周雲徽以一個標準的棒球投手姿勢,扔出第二個火球,比第一個火焰更烈。


  啟動了[健步如飛]的崔戰, 這次輕鬆躲開。


  火球砸在沙發上, 呼啦就燒出一大塊焦黑,濃煙滾滾。


  鄭落竹咽了下口水:“這才一級文具樹,等下真打瘋了,還不把屋子點著了……”


  江戶川也緊張, 後背已經最大限度貼牆上,仿佛一張壁畫,但還試圖安慰自己和竹子:“你別自己嚇自己,文具樹也不一定是一脈相承的,你的三級文具樹,不就是和前麵都不太一樣,頂多就是防禦的大屬性一致……”


  鄭落竹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你是說,周雲徽的三級文具樹,很可能不是火?”


  江戶川:“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退一步講,就算是火,他的二級文具樹是[酒精燈]對吧,三級文具樹說不定就是火柴、打火機、小火炬什麽的。”


  鄭落竹摸著下巴:“有點道理哎……”


  身處西牆的老虎、強哥、華子,你看我,我看你,欲言又止。


  要不要告訴1號孤島組,他們組長的三級文具樹其實是[火焰噴射槍]?


  告訴了,容易暴露組長實力。


  不告訴,容易大家一起火葬場。


  真是讓人糾結啊……


  客廳中央,周雲徽和崔戰還處於PK的初級試探階段,但看得出,兩人都很認真,是的確在仔細觀察對手的戰鬥方式和習慣。


  這讓立於二樓“觀戰”的潘恩,陰霾的心情終於透進一絲陽光。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一個可以輪空的機會擺在眼前,自然要爭取。


  當然,這個誘惑並沒有大到值得互相殘殺,但PK這種事說不準的,腦袋一熱,下手就容易沒輕重,隻要有一個人打破平衡,切磋就會變成死磕。


  潘恩好整以暇看著下麵,有些期待了。


  “呼啦——”


  周雲徽第五次扔出火球。


  崔戰仍和前麵四次一樣,憑借速度閃躲,但不同的是,這次他閃開之後腳下沒停,而是順勢上前,直奔周雲徽而來。


  周雲徽沒想到崔戰突然襲擊,愣了一瞬。


  二人的距離本就不遠,這一瞬,足夠崔戰憑借[大步流星],風一樣來到周雲徽麵前。


  周雲徽本能抬臂遮麵,抵擋可能來的拳頭或者武器。


  然而崔戰用了自己的身體。


  一個虎撲,生生將周雲徽撲倒。


  周雲徽後仰倒地,發出“咣”地一聲,摔得七葷八素。崔戰騎在他身上,毫發無傷,居高臨下笑得嘚瑟:“我早就和你說過,你的火球看著唬人,攻擊效率太低,要打架,還得看我,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嘚瑟,戛然而止。


  一盞酒精燈被身下人舉到他麵前。


  周雲徽:“你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糊你臉上?”


  崔戰艱難地搖一下頭:“你不會的,這連酒精帶火的,糊上我就毀容了……”


  周雲徽深呼吸:“那我給你三秒時間,起來。”


  崔戰乖巧點頭,笑容甜美:“不用三秒,一秒就行。”


  十社組長騰地起身,一躍向後,跳開一米,行雲流水,風馳電掣。


  周雲徽收起酒精燈,起身,將剛剛糾纏中被刮到的白綠校服拉鏈,重新拉回領口。


  然後,也朝崔組長露出一抹甜美微笑。


  “哢!”


  一把火焰噴射槍落進他手中,火焰上膛。


  十個圍觀夥伴麵麵相覷。


  老虎、強哥、華子:“還等什麽,跑吧——”


  再不跑,他們就要和這幢別墅化為灰燼了!

  1號孤島組終於知道周雲徽是什麽三級文具樹了,但是——


  江戶川:“鐵則3,未經允許,禁止離開別墅啊——”


  “Boom——呼啦啦啦——”火焰從槍口噴射而出,仿佛搖滾演唱會開場,烈焰火龍甚至噴出了節奏鼓點,熱浪隨之席卷客廳。


  “我去——”鄭落竹立刻啟動[鐵板一圈],將身邊五個夥伴牢牢護住。


  3號孤島四人組見狀,也飛快跑過來,蹭一點防護。


  但沒過兩秒,鐵板就在高溫中變得發燙。


  江戶川、老虎等幾個人,一起抬頭朝潘恩喊:“都這種情況了,還不讓我們離開別墅?!”


  潘恩無懼熱浪,戰火又蔓延不到二層,觀戰得簡直不要太開心,優哉遊哉道:“這麽精彩的PK,當然要近距離欣賞,離開別墅還怎麽……”


  “Boom——呼啦啦啦——”


  一束火龍在他臉側呼嘯而過,燎焦了他一小撮紅毛。


  “……”守關人靜默一秒,氣沉丹田,“離開別墅——”


  十人就等這個,立刻奔向大門口。


  潘恩忽然又喊:“沒說你們!”接著看向客廳中央的周雲徽、崔戰,“你倆給我到外麵去打——”


  周雲徽剛成功在牆上畫出一幅《瘋狂燃燒的軌跡》,看著被逼到牆角的崔戰,不願換場地:“出去之後,他就可以滿孤島跑了,這還怎麽打?”


  崔戰不樂意聽了:“我的速度隻用在戰鬥,絕不拿來逃跑。”


  “唰——”


  “唰——”


  守關人實在沒耐心等二人自覺了。


  兩道光影落下,直接將周雲徽和崔戰傳送出別墅。


  半空中的投屏畫麵,也立即變為別墅外的實況轉播。


  出了別墅的周雲徽,以最快速度,重新召喚出[火焰噴射槍]。


  出了別墅的崔戰……跑了。


  周雲徽看著飛馳而去的背影,一秒錯愕,而後迅速追起,邊追邊用火焰槍噴射:“你他媽不是不跑嗎——”


  眾闖關者看著投屏,總覺得那槍噴出的不是烈火,是怒火。


  齊膝深的大雪,在崔組長[我的滑板鞋]之下,如履平地,咻地就滑出很遠,遠得可以從容回頭,遙望周雲徽呐喊:“我這不是逃跑,是誘敵深入——”


  眾闖關者:“……”


  有陷阱和埋伏,才叫誘敵深入,沒有,就是瘋狂逃竄好嗎!


  戰鬥足足打滿了十五分鍾。


  但十分鍾在追逐,五分鍾在交手。


  不過眾人觀戰得並不乏味,因為追逐中,兩位隊長進行了很多很有意義的交流——


  崔戰:“你的文具樹就是雞肋,除非你能下狠心殺人,否則頂多就是團戰的時候遠距離火力壓製——”


  周雲徽:“雞肋?現在是誰被雞肋追著打?”


  崔戰:“你真以為我沒還手之力?我一個加速就能到你背後,手起刀落,你連怎麽輸的都不知道。”


  周雲徽:“手起刀落?你的手再快能有我的噴射槍快,你到了我的掃射也到了!”


  崔戰:“別吹了,你對我根本下不了手。”


  周雲徽:“你都對我手起刀落了,我還怕燒你?”


  崔戰:“我要真舍得手起刀落,現在就不會被你追著跑了——”


  周雲徽:“……”


  十個圍觀群眾:“……”


  潘恩:“……”


  他人生經驗少,誰來給他解釋一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布穀——”


  十五分鍾到。


  崔戰和周雲徽被傳送回別墅。


  潘恩艱難從這一對令人迷惑的關係裏抽身,宣布道:“規定時間內,沒分出勝負,但骰子是你的輪次,”他看向周雲徽,“所以很遺憾,這一輪,要算你輸,下一輪你要扔兩次骰子。”


  周雲徽無所謂,願賭服輸。


  本來他們這些人,就沒幾個肯主動低頭認輸的,而他又正如崔戰所言,的確下不了狠手,所以選誰,平局都是大概率事件。


  算上周雲徽,第一輪骰子已經過去七個人了,還剩五人。


  七個人裏,五個歲月靜好,一個請多指教,一個你過來啊,雖然有作弊或者投機取巧的成分,但說實話,考核的過程還是比眾闖關者想象得輕鬆不少。


  他們原以為,上來就要非死即傷。


  第八個接受骰子命運的是孔明燈的老虎。


  健碩青年上前一步。


  潘恩骰子落下——地獄降臨。


  投屏畫麵定格的一瞬間,別墅裏的空氣也凝固了。


  眾人剛剛鬆弛下的神經,再度繃緊,甚至開始懷疑,骰子是故意的,故意選在他們鬆口氣的時候,無聲無息落到這一麵。


  其實潘恩從頭到尾也沒解釋過這一項,但好像大家的內心都已經默認了,這是最難的考核。


  所以,地獄,究竟是什麽?

  眾人抬頭,想聽潘恩如何解釋。可守關人似乎沒解釋的意思,隻愜意地看著老虎。


  下一秒,老虎腳下的地麵突然變空,他整個人迅速下墜。


  站在旁邊的強哥、華子想伸手去撈人,根本來不及。


  老虎眨眼就沒了影,地麵也隨之恢複原貌。


  同一時間,眾人頭頂傳來真切的落水聲——


  “撲通!”


  十人循聲抬頭,隻見投屏裏的畫麵赫然是老虎。


  此刻的健碩青年泡在一條深綠色的河裏,河岸兩邊是茂密的樹木,河水看起來很深,遍布水草和藻類,但流速很緩,乍一看,會讓人以為是一潭死水。


  而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前方,一條鱷魚正停在那裏,露出水麵的眼睛,幽幽綠光。


  闖關者們心裏驟然一緊。


  身處其中的老虎,則頭皮都麻了,第一反應就是往旁邊遊,要上岸,不是不能打,但至少要先脫離河流,畢竟水裏是鱷魚的主場。


  可他剛遊到岸邊,就猛地渾身抽搐,像觸電一般。


  周雲徽、強哥、華子一起急了,吼向潘恩:“你對他做什麽了?”


  “我可什麽都沒做,”潘恩舉手示意清白,而後慢悠悠道,“隻不過,河上麵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電網,所以無論他是想上岸,還是僅僅身體冒出河麵多了一點,都會被電。”


  華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潘恩:“意思就是,十五分鍾內,他隻能泡在河裏。”


  華子還要問,周雲徽攔住他:“沒事的,一條鱷魚而已,老虎可以對付的。”


  孔明燈冷靜下來,眾闖關者也從最初的衝擊中回神。


  的確,鱷魚固然可怕,但對於擁有文具樹的闖關者,還真是小菜一碟。


  唐凜和範佩陽卻盯著投屏,前者皺緊眉頭,後者若有所思。


  鄭落竹見狀,低聲問:“怎麽了?”


  唐凜搖頭:“沒那麽簡單。”


  鄭落竹剛想進一步問,投屏裏傳來老虎疑惑的聲音:“怎麽回事?”


  他抬起頭,隻見老虎一臉焦急和困惑,滿頭的水珠也分不清是河水還是出的汗。


  這時,潘恩的解釋才姍姍來遲:“哦,忘了說,在地獄降臨的考核裏,闖關者的文具樹會被暫時禁用。”


  眾人震驚。


  什麽意思?赤手空拳懟鱷魚?

  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河流裏,鱷魚已向老虎遊來。


  老虎立刻轉身,飛快往前遊,一邊遊一邊再試著召喚自己的文具樹,還是根本啟動不了。


  鱷魚的遊速極快,沒一會兒就追上了他。


  老虎從腰間摸出匕首,轉身就往鱷魚眼睛上捅。


  鱷魚卻忽然潛入水中,躲開了刀鋒。


  水麵上再看不見鱷魚身影。


  老虎悚然,不能用文具樹已經讓他信心潰敗了50%,現在看不見對手,那50%也搖搖欲墜了。


  他不敢再冒險,立刻蹬腿劃臂,想往遠處遊,盡量遠離藏在水裏的殺手。


  可才蹬一下腿,小腿就猛地被一股巨大力量緊緊咬合住,疼痛錐心刺骨。


  劇痛的一霎,老虎心裏就一個念頭,完了。


  根本沒給他喘息空間,那咬住他小腿的力道,忽然狠狠一擰。


  老虎忘記在哪裏看過了,說鱷魚咬住獵物之後,會用身體來一場“死亡翻滾”,瘋狂翻滾的力道能幫它擰斷任何獵物。


  思緒在死亡一樣的劇痛裏中斷。


  老虎被拖入水中,從投屏裏再看不見人。


  “老虎——”孔明燈三人一齊喊出聲,華子甚至變了調。


  沒人知道水下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揪緊。


  十幾秒後,深綠色的河水裏,泛上鮮紅的血,一截小腿浮了上來。


  客廳裏再沒有一點聲音。


  令人窒息的死寂。


  “嘖,”潘恩不太滿意地皺眉,“這才幾分鍾,死得也太快了吧。”


  周雲徽死死盯著他,雙眼通紅,[火焰噴射槍]甚至已經開始啟動。


  “嘩啦——”


  老虎突然從水裏冒出了頭,臉色煞白,看起來十分痛苦,但求生欲讓他瘋狂往遠處遊。


  沒一會兒,鱷魚也浮上水麵,一雙眼睛,和些許堅硬的背部,露了出來。它冷冷盯著前方的獵物,無聲無息地遊過去,真正的冷血殺手。


  老虎已經疼得沒感覺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疼到極致,人就木了,整個身體仿佛成了一個空殼,隻有靈魂還能感知。


  十五分鍾。


  堅持十五分鍾就行。哪怕殘了,至少還有找幻具治療的機會,如果死在這裏,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求生欲讓他憋住了最後一股勁,遊速越來越快。


  可客廳裏的人看得清楚,在他身後,鱷魚依然是越追越近。


  畫麵中的老虎,突然停止劃水。


  眾人看過去,呼吸一滯。


  在老虎的前方,出現第二條鱷魚。


  潘恩煞有介事地捂住眼睛,從指縫往外看投屏,一邊看還一邊感慨:“太殘忍了,一條就斷腿了,這兩條還不得分屍了。”


  老虎絕望了。


  這根本是不想給他留一點活路。


  兩邊鱷魚都在逼近。


  疼痛和死亡的恐懼,讓老虎大腦徹底空白。


  一空白,就什麽都不顧了。


  老虎一頭紮進水裏。


  兩條鱷魚見獵物潛入水下,立即也跟著下去。


  畫麵上,隻剩一條被血染紅的河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一秒,都是那麽難捱。


  對於客廳裏的人們來說,等待仿佛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水麵終於有了動靜,還是大動靜。


  “嘩啦——”


  糾結成一團的兩條鱷魚,同時浮出水麵,互相咬著對方,誰也不鬆口,並且同時進行“死亡翻滾”,翻得水花飛濺。


  眾人仔細看了半天,才看清其中一條咬著另一條的肚子,而另一條咬著前一條的後腿。


  不料剛看清,死亡翻滾就有了結果。


  一條的後腿被扯斷,一條的肚子幾乎整個破開。


  開膛破肚的漸漸沉入水底。


  後腿被扯斷的看起來還很精神,繼續往前遊,可遊出十幾米後,不動了。


  一個腦袋從它身旁的水裏冒出來,是老虎。


  青年的臉上已經徹底沒了血色,嘴唇白得嚇人,可下一秒,他用力將鱷魚翻過來。


  一道鋒利的刀口,從它的下顎經過腹部一直劃到尾巴。


  老虎推開鱷魚屍體,舉起匕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了揮,像是知道客廳裏的人們看得見,他這一揮,帶著闖關者的誌氣,也帶著對守關人的挑釁。


  “布穀——”


  十五分鍾到。


  老虎“咚”地一聲,落回客廳地麵。


  他渾身濕透,臉色慘白,可從頭到腳沒一點傷。


  闖關者們驚訝,老虎自己更錯愕,不可置信地用力拍了兩下腿,明明疼痛感還在記憶裏,可真的一點痕跡沒留。


  “不用謝我,”潘恩坐在少了一截欄杆的二樓樓板上,兩腿晃蕩著,“地獄降臨,每次遭遇的場景會隨機更換,十五分鍾內,闖關者隻要能活下來,受再重的傷也會被治愈,這是考核獎勵。”


  得到守關人確認,眾夥伴才終於真的踏實下來。


  不過——


  “如果闖關者沒在十五分鍾內活下來呢?”唐凜問。


  潘恩聳聳肩:“那就是死了。對於弱者,關卡可沒同情分。”


  “不過第一個地獄降臨就能活下來,也真的讓我有些意外,”潘恩又道,特意瞥了範佩陽一眼,“看來你們能闖到這裏,也不全靠投機取巧。”


  範佩陽淡淡挑了一下眉,沒言語。


  眾闖關者:“……”


  這是在嘲諷範總隻會投機取巧?他們要不要提醒一下守關人,就算全場隻能選出一個憑硬實力抵達這裏的,名額也必須是範總的啊!


  老虎過後,輪到強哥。


  強哥得到的骰子命運是——奔跑少年。


  具體考核內容為,在雪地裏一直奔跑不能停,直到下一次輪到其扔骰子。也就是說,要在雪地裏跑完十一個人的十五分鍾,加上他自己本次考核的十五分鍾,總計三小時。


  很考驗體力,但也不是登天之難。


  強哥帶著眾夥伴的祝福,投入冰天雪地,開跑。


  十五分鍾後,輪到華子。他和老虎一樣,也扔到了“地獄降臨”,但他比老虎更慘,遇見的場景是先前水世界幽靈船的宴會廳,被一群魔鬼惡靈包圍的情況下,不讓用文具樹。


  華子連滾帶爬,把畢生求生欲都在這裏爆發了,最後被逼到死路時,十五分鍾時間到,僥幸撿回一條命。


  華子之後,孔明燈全員結束,該十社了。


  崔戰登場。


  雖然他之前和周雲徽PK被判定獲勝,但“輪空一輪”的福利要在下一輪才能享受,所以本輪還是要參加。


  潘恩一想到他和周雲徽那怪怪的PK就腦袋疼,一句話不多說,直接扔骰子。


  “啪嗒——”


  骰子落下。


  你過來啊II。


  “又是PK?”骰子正好落在崔戰腳邊,他索性幫忙撿起來,丟回給潘恩,順便問,“一和二有什麽區別?”


  潘恩不想和他多說一句,但這一項按照規定還必須提前解釋,隻好用最簡練的語言概括:“一樣挑個闖關者PK,不過要和對方互換文具樹。”


  崔戰:“就是交換文具樹來PK?”


  潘恩:“對。”


  “這個有趣啊,”崔戰樂了,目光直接鎖定周雲徽,“別愣著了,出去吧。”


  “……”周雲徽懷疑自己被打擊報複了。


  潘恩無語:“你不能換個人?”


  他們打不膩,他都看膩了。


  崔戰堅定搖頭:“我就喜歡他。”


  周雲徽要瘋:“能不能把話說全,是‘你就喜歡和我打’——”


  崔戰莫名其妙:“有區別嗎?”


  周雲徽:“……”


  潘恩:“……”


  還能不能行了,這是關卡,你倆在這兒公費談戀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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