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賢惠

  七十年代的港島很像舊上海，十足的冒險家樂園。安亦斐所選擇的這家雅泓咖啡館就是由一名從上海跑到香港的商人所創辦，無論是外觀還是內里招貼畫什麼的，都有著濃濃地老上海的韻味。


  坐在角落裡的安亦斐非常喜歡這家咖啡館的氛圍，因為這裡讓他有了再一次時光穿梭般的錯覺，恍若來到了三四十年代的舊上海。懷舊的桌椅、全套的老款咖啡器具，牆上的民國美女照，隱隱約約地老歌，鵝黃色窗帘投射而過的昏黃色陽光，讓人如同身處在老電影當中一般。


  看著被侍者引領而來的趙雅芷，時空錯位般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一身淡雅的碎花連衣裙，這個時代流行的發箍挽起的一頭秀髮，復古版的容顏。這些都讓安亦斐失神了好一會才醒悟過來。


  靠窗的位置為女子打上了一層昏黃色的光暈，臉上那淡淡地絨毛柔軟著安亦斐的心，「今天很美」，溫柔地樣子是趙雅芷第一次看見，讓她很驚喜。安亦斐並不知道，自己那簡約地裝束是多麼清爽，與周圍的環境非常協調，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也是喜歡帥哥的。


  「你也很靚仔，阿斐」，作為女生，趙雅芷算是很守時的，坐下來的時候，放在咖啡館角落裡的老式座鐘剛好指向兩點。


  安亦斐發出一聲低笑之後，眼睛亮亮地盯著很耐看的趙雅芷問：「今天有多少時間？」


  臉被這句話問得瞬間通紅，泯了一口咖啡予以掩飾之後，嗔怪地翻了一眼對面的男子，趙雅芷這才跟著微笑起來，「能玩到晚上回家，那天在半島咖啡廳發生的事情被我爸爸知道了，可惜，通知了親戚，他為了面子不允許終止這次婚禮」


  聳聳肩之後，安亦斐在咖啡壺裡加了一塊糖，「理解，但你犧牲很大。結就結吧，很多事不撞南牆是不知道疼的，以後伯父就會明白」


  這次所買的房屋是普通的套房，但面積也不小，安亦斐這幾天抽時間買好了傢具，也買了很多食物塞在冰箱里，就是為了今天的約會。


  「面積很大啊，怎麼，真的打算將我金屋藏嬌？」，趙雅芷偶爾彪悍起來就是標準的女漢子，語出驚人。


  「是啊，願意嗎？」，安亦斐那是老油條，臉皮很厚，坦然地看著在屋裡屋外轉了幾圈的美女。


  秋季的港島大約是20多度，清爽宜人。而且是一年當中濕度最低的季節，趙雅芷穿著長袖連衣裙和高跟鞋之後，亭亭玉立，加上眼神的那種暗示，瞬間點燃了安亦斐心中的火焰。


  「輕點，別扯壞了」，已經被卸掉頭箍的秀髮散落在雙肩，碎花的連衣裙已經變成護腰褶皺在纖細的腰部，還沒有生育的女子那羞人的部位依舊是粉色。


  安亦斐喜歡密林深深，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如此，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看不見真像的某處對他有著不可抵禦的吸引力，讓他不斷探究著密林深處那道峽谷的位置。而後如同《桃花源記》所描述的一般，「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晚餐直到晚上八點多鐘，才被安亦斐烹飪完成，作為宅男，讓自己能吃飽、吃好是基本技能，燒個把菜肴那是小意思。


  依舊是長發披肩的趙雅芷臉上紅潮未退，心裡對自己的小男人滿意到了極點，從下午三點多回來，雖然折騰到七點多才結束，但卻是她之前從未嘗到的快樂。偷偷掃了一眼那些地下的水漬，讓她有些害臊，「唉，沒想到自己……」


  「好吃，阿斐。給我幾年時間，我就結束這段婚姻，以後只屬於你」，如果說上一次是出於對未婚夫的報復，那麼這次她是徹底淪陷，身心都已經臣服於眼前這位小男生的「強勢」。


  「噓」，作為21世紀的人，安亦斐是在「搖一搖」就能約炮的環境中過來的，並不很在意這些，所以用手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開心就好，當然，如果你為我生了孩子，我會負責到底的」


  趙雅芷淡定地吃了一口爽口的香菇菜心之後說到：「當然是你的孩子，相信我，阿斐，我已經懷上了，這是女人的感覺」


  安亦斐知道，眼前這位是極其容易生養的女子，但心底還是很高興的，「那……，你打算怎麼安排？」


  「很簡單，雖然已經不讓他碰我了。但這傢伙好酒，經常喝醉，你明白的」，趙雅芷面色堅決地說了一句。


  無奈地笑了一下，安亦斐這才相信一句話：「女人一旦變心，只有恨沒有愛」這句話是多麼正確。他知道，作為明面上的夫妻，趙雅芷想製造什麼證據都會很簡單，當然，他是不會去管的。哪怕沒有自己存在，這段婚姻也不過是幾年的時間而已。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由於懷孕，安亦斐與趙雅芷基本上半月才見面一次。而她的婚禮如期舉行，除了趙雅芷自己，其他人都很滿意，這讓得知后的安亦斐搖著頭苦笑了一下。


  「阿斐，過完年，我們去登記結婚好不好？」，有天吃完飯的之後，鍾楚虹看著安亦斐說出了這句話。


  愣了一會兒之後，安亦斐點頭，「好」，說完，變魔術一般，手裡出現了一隻盒子，然後在另外兩位鍾氏姐妹笑嘻嘻地注視下，半跪在地：「阿虹，我是孤兒。所以，在我心底，你不但是愛人，也是親人和伴侶。現在我正式地向你求婚，你答應嗎？」


  捂著嘴，眼淚汪汪地從安亦斐舉著的手裡接過盒子，打開之後，鍾氏三姐妹幾乎同聲驚呼，那是一枚美麗的鑽戒。在這個時代，鑽戒求婚剛剛開始流行，主要是很多人經濟能力不夠，但作為女孩子，鍾楚虹對這個是很關心的，手裡的鑽戒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答應，阿斐。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你的妻子，相濡以沫、永不背棄」，在兩位妹妹還沒開口催促之前，虹姑就很不爭氣地答應了下來。


  站起來將已經長到168公分的虹姑摟住在懷裡，安亦斐感動不已。他明白這位女生不是笨蛋，很清楚自己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但卻這麼寬容、這麼賢惠，值得自己去珍惜。


  兩人摟在一起沒有說話，都在聞著彼此的氣息，兩位妹妹吐吐舌頭，悄悄地離開了餐廳，將這裡留給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


  安亦斐摸了摸女生的頭髮，聲音溫柔地說到：「阿虹，我想起了小時候父親常說的話」


  揚起美麗的大眼睛，鍾楚虹好奇地問了一句：「公公說過什麼？」


  將虹姑送到椅子上坐下，安亦斐坐在她旁邊后，這才開口：「我父親一直都沒續弦，有次喝多之後，跟我聊天。他說，找老婆要賢惠，就像我媽媽一樣。賢，就是輔佐丈夫讓家庭安逸，窮則快樂、富則清醒，隨時都要提醒丈夫居安思危；惠，則是要聰慧，不急不躁，用女子特有的如水柔情化解家裡的矛盾，讓一家人和睦」


  滿意地看著表面野性，其實賢惠的鐘楚虹，安亦斐是心滿意足，「阿虹，我很幸運，自己遇見了你，你就是我爸爸描述的這種好女人」


  主動拉住安亦斐的手，讓吳媽收拾餐廳，也為了不被偷聽。到了休閑室，坐進安亦斐的懷裡之後，鍾楚虹這才似笑非笑地側頭看著他，「阿斐，我知道你還有其他女人。但既然你今天求婚了，我就是這個家裡的女主人。其他女人要想進門必須我答應才行，可以嗎？」


  「啊，那是當然。誰都沒你重要，我知道你一直不想多生孩子。但……，我是孤兒，肩負著讓家族重興的責任。俗語還說三個臭皮匠抵上諸葛亮，一個家族有了人口才能振興。別怪我好不好」


  「傻呀」，摸了一下安亦斐的面頰，鍾楚虹欣然地望著他的眼睛，「又沒怪你，我又不是豬婆，怎麼可能生育那麼多孩子呢？到了我們約定的十八歲，我頂多生育一個孩子，就不想再生。我明白的，我能感覺到你很愛我，那就夠了」


  這番話讓安亦斐是更加感動了，他知道原本歷史當中的虹姑一直都沒生養，能對自己如此，那真是很好了。心情放開，就開起了玩笑：「阿虹，我覺得你很像長孫皇后呢？」


  「哼，盡說好聽的，來給哀家捏捏肩胛，小安子」


  「好嘞，遵旨」，心裡開心的安亦斐開始殷勤地給老婆當起了按摩師，當然，最後捏著捏著就變成了盤腸大戰，而女王陛下終於是被小安子征服了。


  拿到「懿旨」准許的小安子得瑟了，開始大大方方地跟陳雨蓮和趙雅芷約會起來，當然，在女王的智慧下，兩處房產的證書那是跑不掉的，全被虹姑收回，納入安家的財產中。


  陳雨蓮並沒在意房產所屬的問題，畢竟那是安亦斐花錢買的，沒理由給自己，而且每周一萬港幣的開銷已經讓她很滿意了。要知道，還在底層掙扎的戊龍如今的片酬也才幾萬塊而已，還不如「收入」很穩定的小丫頭陳雨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