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古老淮河重開
天軍的船艦駛入黃河,麥軻和彼得繼續合作,把這段入海口的陡坡切削不斷,使其平緩。
然後在上遊繼續切削,把這個緩坡延長,最後形成了一個一裏長的平緩斜坡,無論上下都沒有困難。
同時,麥軻利用土原素,極大地加強了水道底部和兩旁的硬度、粘度、和密度,使它們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保持穩定不變。
最後,二人又把這個入海口的寬度擴展,使每次的船艦同時通過量達到十艘之多!
這樣極大地加快了進河的速度,一個半小時全部完成。
彼得率領天軍進入黃河,對沿岸的滿清和豪紳力量,順便進行了清掃,很快就占領了沿岸的黃莊、條河、海防、白果樹、勾股、王大尖、裕豐、前堆等村鎮。
這個地區所在的縣城已經被東方兵團在一個多小時之前打下,但是一些邊遠的中小村鎮依然在滿清勢力手裏掌握。
他們不甘寂寞,密謀反攻倒算,趁天軍大部隊轉戰西方縱深戰場的時候,悄悄地集合,準備奪回被天軍占領的地方,包括縣城。
彼得當然不介意,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自以外可以壯大力量的集結,不過給彼得的一網打盡提供了方便。
彼得一邊走一邊打,打下來的那些地方都移交給東方兵團的留守部隊,由他們統一安排。
東方兵團的人很能夠借東風。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進展很快,來不及徹底清除清軍勢力,隻好把那些零散的豪紳勢力六道以後,慢慢收拾。
也知道他們蠢蠢欲動,可是又沒有足夠的兵力去把他們滅掉。
現在彼得大軍國境,這樣的外力豈能不充分利用!
結果,他們利用已經掌握好的敵情資料,引導彼得的重拳準確地打到敵人的七寸上!
這樣的配合,使得殺敵效率非常高!結果原來還層層隱患的新占區域,這樣一輪清掃以後,其本上固若金湯了。
接著水師沿著曲折的河道,連續通過了永興、仲莊、河頭子、西河頭、竹林等村莊市鎮。到了這裏以後,黃河調轉了一個方向,由從東往西走向,一頭紮向西南,奔懷安而去。
懷安是蘇東的一個最大城市,那裏是彼得的第一站,也是天軍事在必得的一個重要戰略目標。
麥軻在打通了黃河入口的航道以後,就為了彼得建立了一個現場直播分站,功能和總指揮部的那套係統類似,隻是範圍小多了,涵蓋範圍隻是水師的三路大軍,以及這三路的內圈所有範圍。
讓彼得了解這內圈的情勢,目的是水師與其它兵團的密切配合。
麥軻給水師的任務,不僅僅有他們自己的目標,還要協助其他路路進攻的天軍,為他們提供及時的必要的水路幫助。
現在這套直播係統,就安裝在彼得的指揮艦上,他可以看到其它兩路的運作和進展,也可以和兩路的總指揮直接通話,聽取報告,下達指示。
同時,可以大麵積地稍描著一個的所有戰局,但是,彼得不能和他們直接聯係,以免政出多門,造成混亂。
他必須從麥軻那裏得到指示,才能對這些陸路天軍提供軍事支持;當然,他也可以主動提出建議來,經過麥軻批準以後,才能付諸實施。
麥軻布置完這一切,就離開彼得這一路,前往最北麵的古淮河一路,那裏的任務艱巨,而且戰略意義重大,如果成功,可以給敵人一個出其不意的襲擊。
麥軻飛行途中,又把相關資料調出,借此機會再熟悉一下那裏的情況。
根據曆史資料,古淮河本是一條河槽寬深、出路暢通、獨流入海的河流,在聯水縣雲梯關入海,海潮一直可以上溯到魚眙縣。
但是,黃河奪淮,改變了它的河道。
南宋時,黃河處在宋金分界地帶,北為金,南為宋。
靖康之亂後,秦檜並北宋徽欽二帝等被金人俘虜至北國的五國城,金人郎主賞識秦檜的才能,讓他為金太祖的兒子撻懶所用,他們南下進攻楚州。
李逸侯的《宋宮十八朝演義》第八十二回中寫到“秦檜隨撻懶南侵,進攻楚州,反被守將趙立擊退”。
麥軻知道,這個楚州,就是彼得他們要去的懷安,今天的懷安麵積很大,其中有一塊地方,正是古時的楚州。
書中又寫到:“檜遂同妻王氏徑趨聯水,向該地宋駐軍詐稱自金邦逃歸,擬赴行在。駐軍深信不疑,代為雇舟。檜遂同妻航海至越州。”
當年的秦檜從聯水入海,很可能就走的這條黃河奪淮以後的路線,不過同樣有可能,就是走的古槐和那條路。
嶽飛死後宋金議和,以淮水為界,在懷安一線,這個時候淮水實際上已經就是黃河了。
這說明早在南宋時期黃河已經存在,並取代了古淮河了。
不過,這條代替淮水的黃河,上段是另辟蹊徑,下段卻使用了原來的淮河下遊故道,起於楊莊閘,向東流經青河、懷陰、聯水縣、楚州、付寧縣、相水縣、賓海縣等七縣,由套子口入海,全長一六六公裏,懷安市境內河長一百公裏。
這條黃河流域是一條形區域,蜿蜒曲折,寬窄不一,地勢西北高、東南低。
兩堤之間自然地形呈不規則淺盤狀,流域內大部分是細沙土,具有“濕則板、水則淌、風則揚”的特點。
黃河奪淮前,由於淮河的交通灌溉,也由於運河的漕運中樞地位,坐落於淮河之南的古楚州曾經是“舟車鱗集,冠足”,“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
這些婦孺皆知的諺語驕傲地描述著淮河流域農業文明的當年盛況!
“九省通衢,漕運樞鈕”也高屋建瓴地體現出這裏曾是無可替代的交通咽喉。
正因為兩淮當年繁榮富庶的盛況,唐代大詩人高適到了淮上,寫下了“煮鹽滄海曲,種稻長淮邊。四時常晏如,百口無饑年。菱芋藩籬下,漁樵耳目前”的絕妙詩句。
至少說明懷安等主要城市是一個“樓高入天,賈客紛然”的通都大邑。
“江淮熟,天下足”,形容了這裏的富庶。
淮河本來是一條河槽寬深、出路暢通、獨流入海的河流,沂河流入泗河,泗河流入淮河,淮河在聯水縣雲梯關入海,海潮一直可以上溯魚眙縣。
可惜它的大鄰居黃河脾氣不好,“善淤、善決、善徙”,不斷給它惹麻煩,幾度上演了鳩占鵲巢的悲劇。
南宋建炎二年,,東京的守將杜充人為扒開黃河大堤抵禦金兵,使黃河改道由泗水入淮河、濟水分流入海。
金明昌十一年,黃河主流奪淮。
從此,直到現在的六百六十年間,黃河由泗水、汴河、濉水、潁水、渦河入淮河。
唐代詩人白居易《長相思》曾感歎: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如今渾濁的黃泥湯代替了汴水、泗水的清水,給淮河帶來無盡的苦難,此愁非彼愁,此愁大如天!
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的繁華昌盛景況,也從此不再。
再看這些資料的時候,麥軻還看到了一個絕大的問題。
就是與黃河淮河問題交織在一起的還有南北水運大動脈——京杭大運河。
這是北方糧食供應的運輸生命線,就是漕運;漕運通,京城有的吃;漕運斷,京城吃不上飯。
黃河還淮河,不管二個家夥如何自己鬧脾氣、還是互相打架,如果不影響漕運,沒有什麽著急上火。
可是一影響到漕運,可就要了老命了!
誰的老命?首先就是那些漕運總督及其屬官的!
問題是淮河、黃河會客氣一些嗎?
當然不會,結果是水災常常鬧,漕運年年斷,漕運總督及其屬官也就成了高危險的職業。
崇禎四年夏,黃河決和南園武、羊武及風丘荊隆口等地。六月淮河水漲溢,決建義堵口,下灌興化、鹽城,水深二丈,成大災。
次年始議堵塞,興工不久,黃淮水發,漂溺廬舍人畜甚眾,四州、洪縣、蘇遷、陶源、樹陽、甘榆、杉陽、青河、北州、遂寧、岩城、桉東、亥州、魚眙、林淮、皋郵、星化、包應諸州縣盡淹沒,饑民流為寇盜。
以後幾年陸續水災,總漕楊一鵬議浚泇河,得批準。總河劉榮嗣以治泇未完工,別引黃河水創開新河,運舟不能順利通行,被參劾,逮問下獄死。
周鼎繼任總河,與總漕楊一鵬專力開泇運河,一直到泇開工竣,運道才開始再次通航。
由於黃淮水災,中斷運河,導致了一位河道總督被殺,可見真是要命!
需知道,河道總督隻比全國九大總督低一點點,貨真價實的正二品大員。
因此,重新開鑿古淮河,讓淮水重歸舊道,是根治黃河、淮河水害,保證京杭大運河南北水運樞紐的一項關鍵措施。
當然,麥軻有一整套方案,必須河上遊已經開始的治河,中遊還沒有開始的綜合治理統一起來,才能奏效。
這條新開通的古淮水道,將從相水縣的雲梯關海岸開始,直線向西,到達伍河縣,也就是五條河相聚之處,地點就在魚眙縣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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