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招攬
紫衣捕快雙手抱胸，冷視眼前的燒餅。
「你覺得我會吃這種燒餅嗎？」
葉天乾笑一下，將燒餅收了回來，心中卻是正在猜想這位「雷獄刀」突然出現，在大街上攔住自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為了剛才的事情？
「我覺得挺好吃的啊。」葉天咽下口中的食物，「霍捕快你不吃可就是損失了。」
「胡言亂語，這等糟糠怎麼能算得上美味。」霍昌不屑說道。
「麵皮不夠生糯酥香，色澤也沒有達到金黃，夾心肉用的是便宜貨，梅乾菜也是用蘿蔔莖葉製作，完全一無是處。」
一連串的專業評頭論足下來，立馬就讓葉天一臉懵逼。
我這還只是給你看看就挑出來一大堆瑕疵，要是真給你吃一口那還了得！
話說梅乾菜都這模樣了，你是怎麼看出來原材料的？！
不理會葉天的近乎是驚悚的表情，霍昌沉思片刻，身形化作一道紫雷騰空升起，消失在了原地。
「前方路口右轉走過五條街，我在那裡等你。」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一閃而逝，讓葉天半天摸不著頭腦。
有什麼事情，就不能現在說嘛。
心中揣著古怪，葉天卻還是應著霍昌的指引，向他所說的方位走去。
他和霍昌素不相識，應該沒有原因對他不軌。
「若真要是有什麼關係，」葉天目光閃爍，心中升起了猜想，「也就只有因為李仁了。」
這麼說來，霍昌突然出現救場，並不是因為機緣巧合。
李仁可是大周皇子，還和朝廷的神秘機構天守閣有著牽扯，若是和這個江湖聞名的捕快有什麼關係，倒也不會奇怪。
來到了五條街之外，葉天發現這裡卻是充滿了餐飲店鋪，食店麵館層出不窮，誘人的美食氣味飄香四里，再加上客人們大快朵頤之聲不絕於耳，即使是腹中飽滿之人也會因此心生食慾。
「霍昌怎麼還沒有到，按理說他御氣飛空應該更快才對。」眼看沒有見到霍昌的身影，葉天尋思著要不要找家館子邊吃邊等。
就在此時，一個青袍打扮的儒雅文生信步閑庭迎面走來，手中悠哉輕搖的紙扇提筆「舌尖天下」四個字，格外奇特。
「你總算是來了，跟我走。」文生忽然說了一句后便自顧自地走開。
葉天雖然感覺古怪，但聯想到可能是霍昌派來的人便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拐過兩個巷口，葉天跟隨著文生來到一條小道之中，這裡同樣充斥著食物的美味，但更多的卻是小攤小店，與大街上富麗堂皇的酒樓餐館截然不同。
而在這條小道之中，有一家菜館的生意格外火爆，顧客猶如過江長龍排列在外，比起大街上的大酒樓還要客源廣來。
無視苦苦等待入門的老饕們，文生繞過長條隊伍進入這間「飄香菜館」
而這過程中，老饕們卻是沒有一人抱怨插隊行為，反倒是一臉敬佩地看向文生。
連帶著葉天也在這幾日來，終於能夠有一次不是以「光頭」為主題的評頭論足。
「白公子您可算來了，裡面的包廂可是為您準備多時了。」一個掌柜打扮的大肚中年人連忙迎接了上來，親自帶著葉天與文生進入了包廂。
進入包廂坐下，文生淡然地說了一句「來四份燒餅」，掌柜將包廂房門輕輕帶上，立馬跑向後廚吩咐。
眼見文生的神色態度，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燒餅一詞，讓葉天頓時心生猜測。
「為什麼要叫四份燒餅，你很餓嗎？」葉天好奇問道。
「一人一份，這剛好。」文生淡然說道，「正好也讓你嘗嘗看，什麼叫做正宗好吃的燒餅。」
「卧槽，你真是霍昌！」葉天大聲驚呼。
也只有剛才對燒餅一番評頭論足的霍昌才會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儒雅有質，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文生居然就是剛才那個身姿魁梧，威猛霸氣的「雷獄刀-霍昌」？
這怎麼可能！
過了片刻，「吱呀」一聲忽然響起，包廂房門被推開，一個衣著白色長袍的翩翩公子邁步進入，手中端著一個大盤子，身後則跟著一個白髮布衣的老者。
正是李仁以及那名吳姓老者。
將擺放著燒餅的盤子放在桌上，李仁與老者相繼坐下，輕笑說道：「葉兄，一日不見，可還安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天顯得有些風中凌亂，身旁的霍昌卻開始自顧自地享用起燒餅，原本淡然冷漠的面容此刻卻是豐富多彩，整個人似乎陶醉在燒餅的美味之中。
霍昌輕嘆一聲：「吃了那麼多美食，可還是比不上十三皇子的手藝，御膳房的大廚也不過如此。」
「霍捕快你過譽了。」李仁輕笑說道。
「這是小仁子做的？」葉天狐疑地拿起一塊燒餅，張嘴咬了一大口。
剎那之間，如同江濤洪水般的香氣美味噴涌而出，連綿不絕，把葉天以前吃過的所有食物全都甩開了三條街不止。
「只不過是閑暇之作而已，」李仁略帶自嘲地說道，「畢竟我無法修鍊武道，只能夠鑽研其他。」
「要是哪天因為我的幾個皇兄而被放逐，至少還有一技之長傍身。」
吳姓老者搖頭說道：「皇子你不必妄自菲薄，能夠修鍊武道，卻不代表其他幾位皇子能夠更加懂得修身治國。」
「放近了說，」老者輕笑一聲，「霍昌就是因為你的廚藝而同意加入我們天守閣。」
葉天摸摸鼻頭，看身旁霍昌的沉醉模樣，他會因為美食而加入什麼組織，還真一點都不奇怪。
誰能夠想到，江湖上受人敬畏的朝廷殺神，卻是這麼一個吃貨。
「天守閣不是朝廷機構嗎？霍昌作為大周捕快，難不成還能拒絕邀請。」葉天好奇問道。
李仁微微一笑：「天守閣行事隱秘，除了大型的世家以及宗派之外，並不盡為人所知，其地位在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之上，直屬當今天子掌控，顧名思義，是為守天之所。」
「為了隱秘，天守閣在各地設下的據點盡皆名號不同，主要用作情報收集，就連成員本身都對天守閣從未聽聞，以為自己只是為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收集情報，各地只有一處總堂是由知情人管理，不過在此之外，若是所在區域的形勢複雜，便會另外開設一處據點，例如這飄香菜館，並不會刻意隱藏，而且是由強大武修坐鎮，如同吳老師一般，震懾鳳棲城多方宵小。」
「在招募主要成員一事上，我們的規矩嚴格，除了內部栽培之人，外界人選都得層層評測，但只要條件符合，即使是世家宗門子弟我們也會接納，雖然招募時不乏利益誘惑，但他們個個都是心懷盛世太平之人，並不會強逼。」
葉天察覺到李仁言語中一絲古怪：「盛世太平……而不是心懷大周江山？」
「哈哈，大周江山終究只是代表我們李家的權勢而已，」李仁聞言大笑，「若是要人人都為我們的權勢考慮，那就是無稽之談，天守閣招募之人沒有其他，只要能夠為天下太平出力即可。」
霍昌冷不防地來了一句：「但只要天下太平了，那麼大周江山自然也就牢固。」
這一句，便道破了其中玄機。
葉天撇撇嘴：「屁股決定思想，果然心思夠深，套路充足。」
「屁股決定思想……這話雖然粗俗，但卻是言簡意賅。」李仁回味片刻，恍然大悟道，「不知道這是哪位智者所言？」
「我哪會知道，只是老家的一句俗話而已。」葉天擺擺手，連忙打斷李仁的旺盛好奇心。
「你說了半天，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挑明白，不要給我拐彎抹角。」
葉天雖然救了李仁的性命，但那卻是私交，他可不覺得李仁會公私混雜，因此就將天守閣的部署方案給說了出來。
「很簡單，」李仁微微一笑，「不知道葉兄可否有意願加入天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