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忽然發現真有密探的范兒……
眼見葉天提問，霍昌沉吟片刻，卻是沒有立即說出。
他眼角餘光落在葉萌身上，畢竟還是個孩子，讓她接觸到天守閣於寧江城的密道已經是不為允許之事，再深入接觸下去卻是不行。
察覺到霍昌的視線，小小年紀，卻懂得人情世故的葉萌自然明白他的顧忌。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引來禍事。
她拉了拉葉天的袖口：「坐了一天馬車，我累了，想要找個地方休息。」
「那好，先找一處地方落腳再說。」葉天點頭回答。
隨即他神秘兮兮地湊到了霍昌身旁說道：「我讓飄香菜館的掌柜安排了一個保姆，不知道要去哪裡找？」
霍昌古怪地看了葉天一眼：「這些瑣碎事情，一般都是當地據點處理，正好密道的出口就在據點之處，去詢問那裡的管事人即可。」
隨即葉天點頭稱是，一行三人在昏暗的密道中漫步前行，不知過了多久才走完密道。
密道盡頭之處，是一面通體無漏的岩壁，看似沒有了出路，卻在霍昌以特殊手法敲打八下后裂開了一道縫隙，進而延伸成了一個出口。
離開密道，葉天三人便置身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之中，左側是一套書桌椅，右側是一個擺放滿書冊的書架。
在書桌之上，擺放著一面紅木算盤，底下則是壓著一大疊債單。
房間外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仔細聽聞下，卻都是些「快開盅」、「我贏了」、「誰借我點錢翻本」的辭彙。
葉天眉頭一挑，大概猜出了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該不會是一間賭坊吧？」
「正是如此。」霍昌點頭稱是，「在寧江城之中，除了花樓，便數賭坊的數量最多，作為據點的掩飾身份是最好不過。」
「而且賭坊也更容易與三教九流之人有所接觸，平日里探查起情報來也不會顯得太過奇怪。」
葉天輕撫下巴，倒是覺得合情合理。
不一會兒，一個賬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對突然出現的人影倒是絲毫不感覺意外。
「這位便是此次前來援助的葉天閣下吧。」賬房先生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葉天，「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城門出了亂子，其中一方更是書香雅苑的趙高，寧江的大小勢力自然收到了情報。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吃虧的不是別人，反而是趙高。
他身邊的侍從之一雖然只是取巧勉強突破地煞境，這輩子再難寸進，可被人一招撂倒，連丹田氣海也被廢除，實在是匪夷所思。
「客氣客氣。」葉天乾笑一聲，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有些不顧大局。
「葉天閣下太過謙虛了。」賬房先生輕笑一聲，「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天守閣寧江城據點-大通賭坊的管事人胡波，丁級一等成員。」
「不過這寧江城的人都稱呼我為胡扒皮，葉天閣下隨意即可。」
聽到胡波自嘲般的介紹，葉天乾笑一聲，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就看這房間里全是賬本債單就能看出來，「扒皮」之名，也不是空穴來風。
葉天眨巴眨巴眼睛：「胡老哥你是丁級一等成員，那我又是什麼等級？」
「你曾陪同十三皇子進入玲瓏寶閣，打亂了柳家的拍賣會，雖然只此一事，但也屬於大功勞一件，應當能晉陞丁級，幾等卻是不好說了。」一旁的霍昌卻是接過了話題。
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霍昌就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易容用的工具，立馬又從碼頭苦力變為了風度翩翩的「饕鬄公子」白玉堂。
「聽起來似乎不錯。」葉天想了想，「不知道有什麼具體的好處？」
「好處？那自然是有的。」胡波似笑非笑地說道，「就拿這寧江城來說，即使是你想要知道各大花樓頭牌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什麼花紋的肚兜，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消息立馬就能送到你的手中。」
葉天雙眼頓時瞪得老大，精光迸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他臉上帶著令葉萌鄙夷的齷蹉笑容，自來熟地搭住胡波的肩膀，將其拉到了一旁。
「我說胡老哥，之前鳳棲城那邊應該跟你提前知會過保姆的事情吧，人安排好了嗎？」
胡波笑了笑：「胡某人雖然上不了什麼大檯面，但一些小事情卻還是能夠辦得妥當，閣下儘管放心就是。」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的笑容，不留痕迹地瞄了不言不語的葉萌一眼。
「是一對年近七十的老夫妻，膝下無兒無女，故此十分喜愛孩童，連毫釐報酬都不用。」
說到這兒，胡波露出了頗為自得的表情，顯然是對自己又剩下一筆經費而感到歡喜，不虧被稱之為胡扒皮。
這模樣直讓葉天暗自誹腹，這貨不會貪污公款吧。
葉天走向葉萌，說道：「萌兒，你老爹我這兩天有點正事，一時間是管不上你，你先在一對老人的家中寄宿兩天吧。」
葉萌俏眼上抬，語氣淡然地說道：「你既然如此安排，我也不會拒絕。」
「不過你要記住，不管你要幹什麼，只要還在這寧江城就好，但若是你敢拋下我一人離開……」葉萌忽得抬起頭顱，眼睛明亮有神，「我會恨你一輩子。」
葉萌的語氣堅定不移，沒有絲毫作假胡鬧的意思。
葉天無奈嘆氣一聲：「人小鬼大，別胡思亂想。」
隨即輕指彈了葉萌的額頭，示意她無需擔心。
雖然還是不理解葉萌堅定要跟隨自己，但這連著好幾天下來，葉天都已經開始習慣身邊跟個小尾巴的感覺，他還沒有無情到說忘就忘的地步。
不然他也不會因為趙高的出言不遜而憤怒出手。
眼見葉天已經與葉萌談妥，胡波輕呼一聲便叫來了一個機靈的手下，讓其親自護送葉萌到那對老夫妻的家中。
「我的私事已經辦妥了，該輪到正事了。」葉天轉過身來，「這次叫我來寧江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霍昌之前說事情又與書香雅苑有關，又是怎麼回事？」
聽聞葉天詢問，胡波與霍昌對視一眼，隨即便向葉天緩緩道來。
「這件事情應當還要從你身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