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聲演員

  蘇懷原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性，沒有什麼商業頭腦，可他雖然懶散，但一旦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儘力去做，想了想了，也只能用笨辦法，他來來都來了，不如繼續爭取一下，於是他又在想辦法進到金視大樓，嘗試詢問了那些二，三線相聲演員，碰碰運氣。


  可別人一聽到他蘇懷與第七製片組的名人，要不就是立刻都嚇得趕緊走人，要不就是不屑地擺擺手，一點興趣都沒有。


  顯然，在台里墊底第七製片組，和他這敗家子臭名在外，根本沒人願意跟他混。


  忙活大半天，都沒個結果，蘇懷琢磨了半天，一時間也想不出對策，直到下午，肚子咕咕叫了，這才想到自己答應了杜老闆，要把番茄炒雞蛋的方法教給他。


  再著急，也要先填飽肚子，蘇懷為人向來洒脫，一時的失敗，倒是也不介懷，大步回到「杜老漢煲仔飯」的小店。


  一進去就看到「今日歇業」的牌子，正覺得奇怪呢，就聽到杜老闆興奮的聲音傳來：

  「小蘇老師，你果然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我鴿子。」


  「杜老闆，你今天怎麼不營業了？」蘇懷奇怪道。


  「反正也沒什麼生意，不營業了，小蘇老師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如先回我家，小蘇老師你來好好指導一下那個菜色。」杜老闆滿面紅光道。


  「家裡有飯吃嗎？」蘇懷苦笑道，忙了一天，他現在只想先吃飽喝足。


  「當然有，小蘇老師以後帶朋友來我店裡，全部免單。」杜老闆哈哈大笑。


  跟在杜老闆身後到了他家之後，是一間院子，屋裡正油煙滾滾，謝老七正在廚房裡汗如雨下地掂著鍋，這是他上午偷學蘇懷的本事。


  而窗前還有一個大概20多歲，身高體壯的小夥子，正好奇地打量著蘇懷。


  「江子，快到些茶來，咱們家有貴客來。」杜老闆一進門就大聲喊道，對蘇懷介紹：「這是我兒子，叫杜江。」


  「蘇哥好～」


  那坐在窗前，露著粗壯胳膊的壯小夥子，趕緊過來給蘇懷倒了杯茶，蘇懷說了謝謝，心裡卻嘆息暗想，他看的網路小說里，只要是跟老頭回家，一定會遇到位長相甜美的女兒，結果他卻只遇到個壯小子……這就是現實與小說的差距啊。


  「蘇哥，聽說你是見習才子啊？」杜江生得虎頭虎腦，好奇地望著蘇懷打量，問道。


  「是啊。」蘇懷點點頭，杜江還準備說話，謝老七卻已經端著一盤新炒好的番茄炒雞蛋，從廚房裡跑出來了，滿臉著急道：


  「小蘇老師，你可來了，你來嘗嘗，我明明按照你教我的，怎麼味就是不對啊！？」


  蘇懷拿著筷子夾著嘗了一下，然後苦笑道：「謝師傅，你能不能先給我盛碗飯……我先吃了再說。」


  謝老七一聽趕緊去盛飯，邊還嚷道：「小蘇老師原來你沒吃飯啊，怎麼不早說！唉，早知道我多做幾個拿手菜了！」


  蘇懷接過飯邊狼吞虎咽，邊在心裡想，得了吧，就是你那些什麼泡菜飯，海帶湯的，怪裡怪氣的，餵豬都嫌難吃……


  說來也奇怪了，原本世界的韓國菜，日本菜也沒這麼難吃啊？看來在大災難中，朝鮮，日本廚藝也失傳了不少嘛……


  眾人招呼蘇懷吃完之後，蘇懷才與謝老七來到廚房，把訣竅再度講解了邊講遍，著重演示道：


  「謝師傅，你要記得，最重要的是鍋氣，首先火力要夠大。」


  「恩，這個顏色就正好，食材入鍋到出鍋裝盤的時間要短，但是不能過度用鍋鏟翻炒，會破壞食物的美感。」


  「還有最後，一定要記得，鍋體溫度足夠的同時不能無意識地高頻翻動，而是要在香和焦的臨界的狀態下才起勺翻動，這樣才能形成足夠的鍋氣。也就是說必須嚴格減少炒菜過程中，無謂和無意識的高頻翻動……這是最關鍵的，這點需要不斷的實踐。」


  謝老七如饑似渴地汲取著蘇懷提供的知識，一道簡單的菜，竟然有這麼多講究，令他感覺自己之前學的廚藝簡直就是狗屁不如。


  「太好了，就是這個味道，太過癮了！」


  等到終於憑藉自己的手，炒出一道味道色香味俱全番茄炒雞蛋之後，謝老七興奮得幾乎要忘形。


  「老七，恭喜啊，要不是你是我表弟，我還真怕今天這菜你學會，你就自己去開飯館了。」杜老闆在旁邊呵呵笑著。


  「這全部都是因為小蘇老師教得好，我先前完全看走眼了，職業才子就是職業才子啊，比我們這種沒文化的人強太多了。」


  謝老七都不知道怎麼誇獎蘇懷好了，在上午，他可是對蘇懷錶示過不屑的，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可笑之極，幸好蘇懷不是一個跟他計較的人。


  「說起來，小蘇老師你去找人，找到沒有？」杜老闆興奮間，卻見蘇懷精神有些沮喪，好奇問道。


  「找是找到了。」蘇懷搖搖頭，大概把事情說了一遍。


  杜老闆一聽驚訝道：「原來小蘇老師是電視台里的劇才子？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在這個世界「才子」只是藝術創作者的一個統稱，各個不同的職業才子，都有各自的領域。


  編劇的叫做劇才子，詩人叫詩才子，寫歌詞的叫詞才子，下棋的叫棋才子，譜曲的曲才子等等……


  在金陵電視台里，招募了各個領域才子，但是其中以劇才子的地位最高，甚至可以決定作品的導演，演員。


  而一般而言，劇才子的年齡都是起碼40歲往上走，很少有年輕人。


  所以聽到蘇懷是金視的劇才子，杜老闆也是有些吃驚。


  「蘇哥，你是電視台的啊？」杜江聽到這裡，眼睛都亮起來了，神色興奮地毛遂自薦拍了拍胸脯，道：

  「如果你要找相聲演員的話，我就是啊，要不你把節目讓我做得了～」


  「你也是相聲演員？」蘇懷驚訝道。


  杜江滿臉自豪道：「是啊，我是廣笑社的相聲演員，我還錄過FM108·7兆赫『金陵交通台』的節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