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有人落水
“沒有但，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顧勝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陳小姐的。我在，她在。我亡，也必護她周全。”
“注意晉王和杜世子，不要讓他們奪到才子的稱號。”裴京墨淡聲吩咐，“東錦閣那邊…全力配合，助陰平郡主奪魁。”
顧勝咧嘴，“這般說來，我不用去天虞山曆練了？”
裴京墨看他一眼，“你想去，也……”
“不，我不想去。”顧勝迅速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助陰平郡主奪魁，是想讓陳小姐拜徐姑姑為師？”
裴京墨‘嗯’一聲，沒有多作解釋。
恰此時，趙嬤嬤領著兩個婢女過來，在枳實跟前止住腳步後，揖手見禮道：“老奴見過裴二公子，見過建安郡王。”
裴京墨同顧勝一道看過去。
趙嬤嬤忙道：“大長公主聞聽裴二公子來了賞荷宴，特命老奴前來請裴二公子去乘風亭，作才子、才女選拔的評判。”
“就請了裴二公子，沒有請本郡王？”顧勝問。
趙嬤嬤似早料到他有此一問，不急不徐的揖手一禮後，回道：“大長公主備了白銀十萬兩，隻道建安郡王能比進前十，便作為獎勵送給建安郡王。”
“讓他去做評判，讓本郡王去參加比試？大長公主這是瞧不起本郡王！”顧勝冷哼，“本郡王博古通今、才高八鬥，哪裏比不過裴病秧子了？”
趙嬤嬤賠著笑臉，“建安郡王才氣過人，做評判自是綽綽有餘。隻是大長公主考量著建安郡王才氣內斂，京都城中無多少人知曉，才做出讓建安郡王屈尊降貴去跟他們比上一場的決定。”
“行了，滾吧。”顧勝靠著椅背，滿不在乎道，“本郡王倒要看看，裴病秧子能評判個什麽東西出來！”
趙嬤嬤揖手一禮，而後看向裴京墨。
“既大長公主為你備了獎勵，我也不能小氣，”裴京墨擱下茶碗起身，“驚蟄，去取十萬兩銀票過來，待建安郡王奪了前十，便送去給他。”
顧勝不屑，“區區十萬兩，就想收買本郡王？”
裴京墨睨向他，“再加一盒南海珍珠。”
顧勝瞬間拍桌而起，“成交！”
裴京墨出手，必非凡品。
整盒的南海珍珠加上二十萬兩，足可讓他奪回心愛的飄飄，再跟飄飄過上一段‘與世無爭’的日子了。
“等你好消息。”裴京墨勾一勾嘴角，同趙嬤嬤走了。
剛走兩步。
東錦閣那方，便有尖叫聲傳來：“有人落水了！”
顧勝素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即就吩咐：“枳實，去瞧瞧是誰落水了？”
枳實立馬飛出西瑟閣，在荷池中央停頓下來後，朝著東錦閣張望片刻，便回頭叫道：“爺，是禮部右侍郎陳大人府中的二小姐落水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遠處正與好友說話的李靈均猛然起身，告罪的話都來不及說，便往東錦閣急步而去。
顧勝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嗤笑著回頭看向裴京墨，調侃道：“裴二公子不打算去湊湊熱鬧嗎？”
裴京墨彈彈袖擺，示意趙嬤嬤，“走吧。”
走到乘風亭的橋上時，他才看向東錦閣。
……
東錦閣。
二樓。
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帶著陳鈺挑好位置，說了不大會兒話，便走了。
文安郡主騎、射比試的順序在中間段。換好衣裳，再走過去，時間差不多正好。陰平郡主久未跳過舞，也想抓緊機會再練一練。
兩人相繼走後。
就隻剩下陳鈺一人。
好在，她也不在意。
看到有白鶴在距離東錦閣不遠的荷池中散步，她擱下茶碗便站到欄杆處，伸手逗鶴。
隻是白鶴雖不怕人，卻也自有一身傲骨。
陳鈺逗了半天，甚至還拿點心引誘，白鶴都不肯看她一眼。
大長公主府的婢女瞧見，立即送了桶鮮活的魚兒過來。
有魚兒在手，白鶴的傲骨瞬間就拋去了九霄雲外。爭相飛過來，隨她的空投，翩躚起舞。
早想套近乎的小姐們見此機會，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茶碗。但她們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陳懷玉搶了先。
陳懷玉早就候在遠處，見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走後，她便抓緊時機，迅速走了過來。
站在陳鈺身旁五步處，餘光掃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別的小姐過來後，陳懷玉輕咬著下唇，看著翩飛的白鶴，緩聲開口：“堂妹。”
陳鈺沒有理她。
陳懷玉偏頭看過來，“堂妹結交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是想利用她們對付陳家吧？”
陳鈺專心的逗著白鶴，依舊不理她。
陳懷玉輕笑，“堂妹不說話，我便當是承認了。隻是……堂妹真以為，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都是好人？堂妹知不知道，在來東錦閣的途中，在你和文安郡主打鬧的時候，陰平郡主都跟我說了什麽嗎？”
“她讓我離你遠些，還說有些錯誤既然已經造成，那就要將錯就錯，一錯到底。就比如，你父親和晉陽郡主的婚事。”
“我知道你不相信。”陳懷玉看一眼她手中的魚兒，又看向飛來覓食的白鶴，“但我說過，所有誤會，我都可以跟你解釋。”
“祖母能鬧出替大伯向晉陽郡主提親的誤會，便是不知大伯已經成親。如此，我又怎會知道你和杜世子……”
“我故意的。”陳鈺說。
陳懷玉指尖一蜷，猛然偏過頭來看向她，“什麽意思？”
陳鈺將手中的魚兒投出去，看著白鶴接住後，才道：“意思就是，我是故意和文安郡主打鬧，讓陰平郡主跟你說那些話的。”
陳懷玉神色驟冷，“說我喜歡杜世子，也是故意的？”
陳鈺點頭，“應該說，從我和林六小姐、溫二小姐吵架，你站出來開始，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故意的。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輕易的就上當受騙了。”
陳懷玉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鈺粲然一笑，“你說過了呀，為了利用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對付陳家呀。”
“你以為文安郡主和陰平郡主會輕易被你利用嗎？”陳懷玉氣急敗壞道，“她們這樣做，還不是因為……”
“因為我師父。”陳鈺說，“我知道。”
“你知道還……”
“我高興呀。”陳鈺道。
“堂妹！別忘了，我們才是……”陳懷玉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急步上前，抓向她的手。後邊的秋桑瞧見，就要上前幫忙，被陳鈺阻止。
陳懷玉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上前抓住她的手後，冷聲質問道：“堂妹，你當真要與陳家為敵？”
陳鈺點頭，“是的。”
陳懷玉手指收緊，麵帶威脅道：“沒有反轉的餘地了？你最好想仔細了再回答！”
陳鈺搖頭，“不用想，沒有。”
陳懷玉冷冷的看著她，看到秋桑幾個要上前來幫忙，她忽的一笑，“堂妹，既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說著，她鬆開手，踉蹌著倒退兩步後，尖叫著掉進了荷池。
秋桑、空青、子苓立即衝上前來，要去搭救，陳鈺再次阻止，“陳二小姐撲騰得這般歡，你們去救她，不是打擾她的興致麽？”
“小姐！”
旁邊的代荷聽到她的話，心底突然湧出一絲不安，但看著在水裏撲騰著喊‘救命’的陳懷玉，還是硬著頭皮叫道，“堂小姐，你為何要推我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