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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就是主使

  陳鈺也很驚訝。


  往常她說這樣的話,母親早就開始心傷落淚了,今日卻隻是白了臉。


  還出言製止了她。


  這樣的改變……


  “是嚇唬我的呀?”金氏鬆氣,“我還以為是說的真的。”


  陳鈺搖頭,“不是嚇唬母親的,我說的那些雖然不一定會發生,但總是要防範未然的。”


  “是要防範的。”金氏說,“陳府那回,是我太過天真,也對陳府也還留著期待,不忍就那麽撕破臉皮,讓人瞧了笑話。眼下,你已是郡主,王妃也同我說,再多的麻煩也不怕,總有辦法能解決。若是因我一時的優柔寡斷,讓你們出了什麽事,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濟於事了。”


  “因而呀,再遇到同樣的事,我便什麽也不去想了,保全好自己就行,這樣,你們也能放開手腳來幫我了。”


  想到上回陳鈺遭遇襲殺的事,金氏現下想來,依舊心痛難忍。


  陳鈺感受到了她的心痛,挪坐過去握住她的手,輕聲寬慰說:“那就這樣說好了,不遇到就罷。若再遇到同樣的事,母親便放寬心,該吃吃該睡睡,其他的交給我和阿離便好。”


  “母親放心,無論上天下地,我都會找到你!”陳離大聲保證道。


  金氏含笑應著好。


  又說片刻閑話,陳鈺還記掛著答謝顧果的事,便又挪坐回來,再次掀起車簾,問顧勝道:“我會送你畫兒做為答謝,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妹妹喜歡什麽?”


  顧勝還真不知道顧果喜歡什麽,飄飄在西市的煙雨樓之時,他便常年遊蕩於西市,極少回府。飄飄到平康坊後,他便也跟著轉過來,依舊極少回府。但小女兒家,喜歡的無外乎就是珠寶首飾、胭脂水粉和衣裳裙子、點心吃食。


  因而,顧勝也不多想,隨口就道:“她與你同歲,你喜歡什麽,她自然便喜歡什麽了。”


  陳鈺點頭記下,又問他道:“飄飄姑娘除了字畫,還喜歡別的嗎?”


  顧勝依舊隨口道:“除了字畫,飄飄姑娘最鍾意的就是西市織錦閣做的彩色霓裳舞衣。”


  “彩色霓裳舞衣呀……飄飄姑娘眼光真好,不過除了這個之外,她還喜歡別的什麽嗎?”陳鈺問。


  織錦閣的彩色霓裳舞衣,是按契量身裁製的。除價格不菲外,工期最快也要三個月。而且從誠伯平素隻言片語得來的消息,彩色霓裳舞衣的單子,似乎已經排到了好幾年後,她肯定是不會為了答謝飄飄,去擾亂織錦閣生意的。因而,陳鈺很是幹脆的恭維一句後,便轉移開目標。


  顧勝笑一聲:“飄飄姑娘很是喜你送的珍珠。”


  “飄飄姑娘現在還喜歡珍珠嗎?”陳鈺趕緊問。


  顧勝‘嗯’一聲。


  “喜歡珍珠好。”陳鈺喬模喬樣的說道,“字畫不過是附庸風雅之物,哪有珍珠實用好看?而且飄飄姑娘才貌無雙,就該配飽滿豐潤的珍珠才對。宛童,午時回來,記得拿兩盒珍珠給小郡王。”


  宛童含笑應是。


  “你將珍珠送予飄飄姑娘時,記得替我傳幾句答謝之言,”對著顧勝滿目的戲謔,陳鈺淡定從容的說,“飄飄姑娘無論是才與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足以匹配你的這份青睞。還有,我回京都時,沒有帶字畫。等過幾日,我瞧見有好的字畫,再買來送她。”


  顧勝哼一聲,“有什麽事就直說吧,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恭維我。”


  陳鈺嘿嘿一笑:“被你看穿了?那我就直說了?何大人當該將朱安的畫像貼到市場上了,你可見過了?你識的人多,可認識這位朱安?”


  顧勝也不說認識,也不說不認識,隻漫不經心的反問她道:“以你之見,這朱安會是誰指使的?”


  陳鈺搖頭,“我若知道,就會直接問你了。”


  顧勝瞥她一眼,“既不知道,那就等著吧。最多三五日,就有人出來認了。”


  陳鈺不太明白他的話,便示意他說得詳細些。


  “這個朱安,真要如那個婢女所言,是在市場同林府的嬤嬤打上交道的。以何大人標出的賞銀,就一定會有人出來指認。本是害你,卻陰錯陽差的牽涉出那麽多人。想謀害你的凶手隻要想洗脫嫌疑,少不得會嫁禍於人。”馬車在顧勝不緊不慢的話語中,穿過靖恭坊,往定國王府緩緩駛去,“你隻要盯著,誰先站出來告訴你凶手是誰,誰就是主使了。或者朱安被指認是誰的人,與被指認那人不對付之人,也就是主使了。”


  陳鈺細細的品味著他的話。


  品味得差不多時,馬車也停到了定國王府門前。


  誠懇的向顧勝道過謝後,陳鈺扶著金氏的手快步走下馬車。跟佘嬤嬤和王管事分別見過禮,又待秋桑等婢女將食盒搬下來,一行人也不多話,便進了府門。


  坐軟轎時,陳鈺掃見顧勝不在,歪頭朝外看去。顧勝打著馬,揚著鞭子朝著她揮一揮手後,走了。


  猜測他是去找飄飄姑娘,陳鈺也沒有放心上,坐著軟轎,到了清心院,與定國王妃見過禮,便同著陳離在月見的引領下,去往後院。


  後院中。


  裴京墨依舊是一身黑色的窄袖錦衣,袖口和領邊以銀絲勾勒著仙雲白鶴,束以鑲嵌著羊脂白玉的寬腰帶,另又在腰側懸著半掌大的羊脂白玉祥紋佩。一頭墨發,也以羊脂白玉雕琢的玉冠束著。整套裝束簡潔幹淨,卻難掩其清貴之氣。


  許是昨日陳離那些胡話作怪,陳鈺進到後院的瞬間,便不自覺的將裴京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來回。待觸到裴京墨望來的目光,她趕緊揖手一禮後,邁步去了右間。


  陳離見狀,很是滿意的拿出寫好的字遞去給裴京墨。


  裴京墨接了字,擱到一邊。拎了剛沏好的蓮花茶倒上一碗,放到已備好點心的托盤中後,示意陳離送去給陳鈺。


  陳離看一眼果點和茶,都是姐姐喜歡的。暗哼哼的罵著他卑鄙的同時,卻又半點不帶遲疑的端去了右間。


  將果點和茶布好,陳離回來,拿著昨日夜裏就打好腹稿的話,就想提醒裴京墨不要癡心妄想,便見他已拿著字,開始檢查了。


  陳離當即心中一緊,趕緊去到他身邊站好。


  看到他已經挑出來幾張擱在一邊,心裏越發慌張。


  “早上寫的?”裴京墨問。


  陳離點點頭,又搖搖頭,“昨夜寫了多半,隻有幾張沒有寫完,今早起來補上的。”


  “寫得不錯,比前日進步了不少。”裴京墨說。


  陳離瞬間喜上眉梢。


  “不過……”等他喜得差不多了,裴京墨忽然話鋒一轉,拿起挑出來的幾張字,“這幾個字,書寫錯誤,這兩張紙,寫得不行,一會兒全部重寫。”


  陳離應好,拿著字,規規矩矩的去到了他的小書桌邊。至於要提醒裴京墨的話……還是再等等吧。


  裴京墨瞧著他憋悶的模樣,嘴角淺不可察的勾了勾。


  重新錯字、不好的字寫好,陳離拿給裴京墨檢查。過關後,他便又坐回去,拿起千字文看了起來。


  千字文總共有一百二十五句,他已經學了有五十句。流利的將學過的五十句誦讀兩遍後,他拿出《說文解字》,按照裴京墨早前教導他的方法,自己先認起了今日要學的十句八十個字來。


  隻是……


  自己先認隻是個幌子,他的目的其實是借此打探裴京墨。


  隻是才打探到第三次,還什麽也沒有打探出來,裴京墨就開口了:“學了幾個字了?”


  陳離下意識的縮回腦袋。


  “過來。”裴京墨嗓音清冷。


  陳離心尖一顫,偷偷看去,果然看到裴京墨拿著戒尺,目色嚴肅冷厲。陳離不敢磨蹭,趕緊放下書走過去,乖覺的伸出手。


  啪。


  戒尺聲重,落在掌心,痛得陳離一哆嗦。


  啪,啪。


  三尺落下,手掌瞬間火辣辣的已不似自個的手了。


  裴京墨並不留情,又是兩尺打完後,才道:“再東張西望,今日便不用學了,去太陽底下蹲著吧。”


  陳離一聽,趕緊捂著手坐回去,再不敢分心了。


  至於肚子裏的那些話……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屏風那頭。


  第一尺落下時,陳鈺便偏頭看了過來。


  挨打的雖不是她,但她的掌心似乎也在痛著。


  隻是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出聲阻止。


  隻手指一點一點蜷緊,嘴唇也一點一點抿起。


  等裴京墨打完,陳離又坐回去讀書後,她的心裏忽然就澀得慌。有些難過,還有些痛。所有人都在努力,為她而努力。母親為她,漸漸的變得堅韌與強大。阿離為她,好耍的年齡卻拘在這裏,讀著他厭惡的書,寫著他厭惡的字……


  陳鈺仰頭,將眼淚狠狠逼退回去後,也讓裴京墨給了她一本千字文。


  想法是好的。


  隻是打開書,看著滿篇複雜的字,她的腦袋‘嗡’一下就響了起來。


  趕緊合上書,深呼吸兩口,又灌了半碗茶後,陳鈺又才再次打開,默默咽一咽口水,心虛的問道:“你……”


  “好。”裴京墨說。


  陳鈺眼珠轉了轉,她都還沒有說話。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陳鈺趕緊拿起書,跟著念起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這句話的意思是,”裴京墨嗓音清潤溫和,如林間一汪涓涓清流,“天的顏色是黑的,地的顏色是黃的,茫茫宇宙形成於混沌蒙昧之中,遼闊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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