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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怎可責怪

  時花匠偷偷潛來京都,想投奔金氏的事,真掌櫃等人,早已經給金家去信說得明白了。


  但時花匠在萬年縣衙的事,金君擷卻還是第一次聽說。


  看一眼金氏,又看一眼陳鈺,最後金君擷又看向天冬,指名道:“你來說!”


  “四哥。”陳鈺叫住他,“先歇息一日,明日你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好不好?”


  “不好,”金君擷拒絕得幹脆又利落,“不知道前因後果,你四哥我會吃不好也睡不好,所以,你看著辦吧。”


  將茶碗在掌心裏轉了兩圈,他又接著道:“你四哥我千裏迢迢、日夜兼程的從巴東郡趕來京都,這過程有多辛苦,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鈺瞠目結舌道:“四哥是在威脅我嗎?”


  金君擷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這不叫威脅,這叫賣慘。我要威脅你,拿姑父的近況說事,不比這攻擊力強大?”


  陳鈺一路上都強忍著沒有問,此刻聽他提及,立即繃不住的說道:“我父親他……”


  金君擷打一個響指,“雖然你是我的小妹,但也要講先來後到。我這不是威脅你,而是擺事實講道理。”


  求生欲可以說是很強了。


  陳離表示鄙夷的小聲‘切’了兩聲。


  金君擷睨向他,“連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都保護不了,你還敢跟我在這裏‘切’?”


  陳離漲紅著臉,氣呼呼的撇開了頭。


  金君擷輕哼一聲,滿意的重新看向陳鈺。


  陳鈺眼珠子往金氏那邊轉去,“我是替你姑姑問的。”


  金君擷跟著她,飛快的瞟一眼金氏後,理不直氣也不是那麽壯的說道:“姑姑也得講先來後到。”


  金氏雖然急著想知道陳忠的近況,但還是被金君擷的話給逗笑了。讓半夏去看看白英為何還沒有回來後,她道:“時花匠的事,說來話長……”


  “沒關係的,姑姑可以慢慢說。”金君擷搶話道,“反正近幾個月呢,我就住在春江府了,有的是時間。”


  金氏輕笑著,示意陳鈺道:“時花匠的事,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你跟你四哥說吧。”


  “時花匠的事,也不算太複雜。就是他無意間被牽扯進了劉壯山被殺一案,被何大人帶去萬年縣衙,算是對他的保護吧。”陳鈺大致講了一下前因後果,才又細講道,“劉壯山是事涉前太子謀反和成王爭儲的重要謀士之一,但在前太子和成王出事後,他卻下落不明。哪怕是錦衣衛出手,也都無功而返。”


  “母親被陳家扣著,想逼我就範那日,我卻在宣平坊外見到了劉壯山。隻是事後,他卻落水身亡了,錦衣衛的仵作檢驗過後,得出他是畏罪自殺,但何大人帶了仵作卻查出,他是被害而死。此後,升道坊,也就是時花匠來京都後落腳的坊市又爆出了命案。”


  “這幾起命案的起因,就是劉壯山被害那晚,有個打更人恰巧經過此處,目睹了他被害的經過。這個打更人也住在升道坊,許是害怕的緣故,他當時並未報官,並且在第二日早晨下值,回家之後,在早鋪上用飯時,將此事說了出來。而當時,時花匠也在這個早鋪上。”


  “也是他命不該絕吧。”


  陳鈺想起那日在定國王府清心院的後園,看到那片玫瑰花的情形,單手撐了下巴接著說道,“我讓秋桑她們跟著定國王府的管事去升道坊找他時,他屋裏就藏了來取他性命之人。倘若我晚到幾分,他大概已經沒了。”


  “福伯將他接到青雲樓,我知悉了經過,便請秋桑到萬年縣衙將何大人請了過來,之後,何大人就將他帶走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些。”


  金君擷看向天冬。


  天冬忙揖手道:“小小姐所說的,已經是全部了。”


  “如何確定,時花匠和那位目睹了劉壯山被害的打更人,是碰巧在早鋪上遇上,”在陳鈺表達不滿前,金君擷先一步開口道,“而不是被人故意引過去的?”


  陳鈺輕哼兩聲,表達不滿後,解釋說:“先前我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最後之所以確定時花匠不是被人故意引過去的原因是,一是發現他屋裏藏有殺手的人是福伯;二是如果他是被人故意引過去的,他在萬年縣衙這麽久,何大人不可能盤問不出來。”


  金君擷問:“那位何大人是可信之人?”


  陳鈺點一點頭,將何衝又送了金家多座山和近萬畝慌地的事,同他說了。說完後,正要再誇何衝幾句,花楹突然說道:“也不全然可信。小姐被陳家扣留那日,小小姐去宣陽坊報案之時,襲殺小小姐的那些死士,就是何大人安排的。”


  金君擷麵色霎時一沉,茶碗也在他掌心,刹那化為粉碎,“厚樸,傳我的命……”


  “四哥,不要!”陳鈺迅速握住他的手,製止道,“京都暗流湧動,且臥虎藏龍,何大人是目前為止,我們可以信任的唯一一個官場之人。若沒了他,我們將在京都舉步維艱。”


  “但他……”


  “我知道!”陳鈺快速打斷他,“可人與人的交往,本來就是利益為上。何況何大人算計我之時,還與我素未謀麵,所以我不認為,他有什麽錯。即便有錯,京都城外那萬畝的荒地與十數座山,還有近來對我是是處處的維護,也足夠抵消了。”


  “如果四哥覺得還不能抵消,留著他‘做牛做馬’以抵其罪,是不是比一劍殺了,泄一時之憤更能報仇一些?”


  “四哥……”


  金君擷閉上雙眼,將瘋狂湧動的殺意給強壓下去後,方才重新睜開雙眼,目色複雜的看著陳鈺,看了許久許久,看得陳鈺連叫了好幾聲‘四哥’後,他才仰起頭,將眼裏的淚意逼下去,而後起身退開兩步,揖著手,一躬到底道:“是君擷無用,讓姑姑和小妹受委屈了!”


  “四哥!”陳鈺快步過去,拉住他的胳膊,要將他拉起來。金氏也起了身,急步走到他跟前,“老四,快起來,這跟你有何關係!”


  金君擷不起,並執意道:“姑姑不知,原本我應該早就來京都的,是我貪玩,才拖到了現在。如果我能早些來……”


  “四哥,”陳鈺蹲到地上,“你要再不起來,我就要哭了。”


  金君擷歪頭看她,看著她泛紅的眼圈,立即扶著她起身道:“好好,我起來了,你莫要哭了,還有姑姑,你也莫要哭了,大哥、二哥和三哥要是知曉了,會打死我的!”


  陳鈺破涕為笑道:“四哥,你別逗我了,你再逗我,我就真的要哭了。”


  金君擷搶過花楹遞來的錦帕,邊給她抹淚邊說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


  陳鈺趁此機會,提要求道:“以後四哥有什麽想知道的,就來問我,不可以暗地裏找花楹她們幾個。要是被我知道四哥偷偷找了她們,我就要立即寫信向大哥他們告狀,說你欺負我!”


  金君擷點頭如蒜道:“好好好,小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四哥也爬上去為你摘下來!”


  “那就這樣說好了。”陳鈺伸出小手指。


  金君擷也伸出小手指,同她拉了鉤。


  哄完陳鈺。


  金君擷暗暗舒上一口氣。


  小妹大了。


  主意也越來越多了。


  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哄得好的了。


  隻是那個何大人……


  金君擷將殺機藏好,接過天冬遞來的新茶碗,小呷兩口,擱茶碗之時,不動聲色的以尾指輕磕了兩下桌麵。隨行的隨從之二厚樸和陵遊,不動聲色的消失在了假山下。


  秋桑、子苓、紫菀,還有金氏身後的冬青與白蘇,不動聲色的互視了一眼,又有誌一同的保持了沉默。


  陳鈺微垂著眼眸,眼底暗藏著絲絲的無奈,不過轉瞬,無奈又變成了道道暖流。無論四哥如何做,其目的也隻是為了護她。


  她怎可責怪?

  “四哥,一會兒吃過飯,我帶你去見師父。過後,便好好歇息一夜。明日上午,我先帶你到定國王府見定國王妃和裴公子,下午去東市和萬年縣衙,後日……”


  半夏和白英領著數名婢女,端著一個個漆木的托盤,魚貫進入降溫亭,同時也打斷了陳鈺未完的話。


  將吃食一一擺到桌了。


  又魚貫退下後。


  金氏拿過半夏遞來的湯碗,盛了碗炒沙魚襯湯遞給金君擷,又盛了兩碗,分別遞給陳鈺和陳離後,說道:“先吃飯吧,有什麽事,等吃完後再說。”


  陳鈺應好。


  金氏是用過午飯的,此時還不太餓,便坐在一旁,為他們幾個添湯布菜。


  半個時辰後。


  用飯完畢。


  半夏喚來婢女,將杯盤碗筷都收斂下去,又另沏了茶上來後,金君擷也不賣關子了,從懷中拿出兩封信,挨個的遞給金氏和陳鈺:“這是姑父給姑姑和小妹寫的信,姑父讓姑姑和小妹都不用擔心,他在巴蜀郡很好。待手裏的事辦完,他便會立即趕回來。”


  “聽聞巴東郡民風彪悍,且尚食麻辣,又多蛇蟲鼠蟻,”金氏緊握著手裏的信,壓著委屈,連聲問道,“你姑父在那邊可能習慣?可有受傷?可缺衣少食?”


  “能習慣,沒有受傷,也沒有缺衣少食,巴東郡的民風確實彪悍,但那是針對敵人的。姑父是護衛大齊江山的大將軍,前去巴東郡又是剿匪除害,巴東郡的百姓們,每日都在熱情洋溢的給姑父的軍中送雞送鴨送豬送羊,我去的時候,軍裏的好漢不是在剿匪,全是在捉雞攔鴨追豬喚羊。”


  說起剛到巴東郡時,見到的情形,金君擷至今覺得好笑,“至於蛇蟲鼠蟻……也確實很多,不過尚輪不到姑父操心,百姓們都提前幫著備好了。甚至,還自發組織了一隊二十餘人的,專解蛇蟲鼠蟻的郎中,駐守在營地附近。”


  “那便好。”金氏寬心道。


  至於手裏的事是什麽,她聰明的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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