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烏騅,你在上麵等我。”桑久璘對烏騅喊了一聲。
反正沒有生命危險,不如在這兒探探,說不定就出去了。
讓烏騅找人,實乃下下策。
找人那都是逼不得已,誰知會碰到好人壞人,烏騅有靈性,那也是建立在不理會他人的基礎上的。
辨人?人辨人都未必辨地準,何況是馬?
上次是懸崖太危險,而在這個地道,抗個一半天找找出口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哼…”烏騅應了聲,守在洞口。
既是地道,必有出口,桑久璘又觀察起地道來。
地道兩側有火把,有些燒盡了,大部分還是完好的,但上麵全是灰塵,也不知這是幾十還是幾百年前的地道。
地道兩頭無光,也不知氧氣是否充足?
所以,火把是必須品,哪怕煤油揮發殆盡,拿根木頭也是要點火的,更何況木頭上還有碎布,更好點燃些。
桑久璘取下一支火把,敲一敲落落灰,便伸進一同掉下來的火堆裏。
桑久璘掉下來時,除了帳篷,別的東西都收好了,火折子在烏騅上,疊雪在烏騅上,幹糧物品統統在烏騅上,他身上,除了衣服錢袋,就一把雪匕,若火堆餘燼點不燃火把,他就隻能暴殄天物,試試雪匕劃石頭了。
好在,火把上破布很易燃,桑久璘沒吹風,火把便著了。
桑久璘有些好奇,這什麽布料,這麽易燃,油布?
桑久璘另取下一個火把敲落了灰,觀察下了火把上的碎布,才發現這火把上浸的不是煤油,是蠟油,蠟油基本不會揮發,保存時間長,但燃燒時間短,價格上也更貴些。
滿足了好奇心,桑久璘把火把放回去,順便點燃,順著地道往高的那麵兒走。
桑久璘隔兩三米才點燃一支火把,誰知這邊能不能順利出去,得留點火把備用。
就這麽點燃了兩三個火把,桑久璘看到了前方——死路,通道盡頭早已被土石掩埋,桑久璘隻能折返。
回到掉下來的地方,桑久璘換了支火把,往另一頭走。
雖知這邊是深入地下的路,桑久璘也隻能闖一闖了。
前行約六七十米,桑久璘看到一扇門。
這是一扇石門,滿是落灰,桑久璘又摘了個火把敲了敲,待灰塵落盡,露出還算平整的青白石門,一推,略有鬆動。
自己撞?桑久璘怕疼。
左右找了找,找到半根斷裂的石條,石條長約兩尺,一端平整一端斜裂,至於寬厚,皆不到半尺。
之前手帕洗臉弄濕了,正掛在一邊晾著,桑久璘隻能割下衣擺擦擦灰,拿起來還算順手,便用平整的那一端撞門,撞了五六下,“哢哢”,“噌噌”,門開了。
桑久璘撇下條石,將燃了一半的火把扔進門內。
火把一暗,很快複明。
桑久璘這才新點一根火把,走進門內。
門內還是地道,沒有文字標示,但比外麵土石鑿出的牆麵,多出了一層青磚。
再四下一看,桑久璘發現了另半根條石,及與條石大小相仿糟朽斷裂的枕木,還有封門的小機關。
這是條石斷了?所以換了枕木?
這機關怎麽看怎麽像是封陵墓門的,莫非這就是處墓?
可怎麽沒致命的機關?還進去嗎?
看看臨時換的枕木,放在門外未曾處理的條石,這墓可能沒危險。
桑久璘這麽想著,還是進去了。
不過,他左手舉火把,右手執雪匕,行動間更小心了兩分。
才走了不到二十米,桑久璘就碰了壁,準確來說,是磚牆,又走到死路。
怎麽回事?桑久璘想不明白。
這一路上仍有火把,桑久璘仍每隔兩三米點一個火把照明,未見岔路小道,怎麽就沒路了?
桑久璘走到牆前,敲了敲,又敲了敲側牆。
前麵是空的。
桑久璘察覺出,這或許,是修墓人留的逃生路。
裏麵,就應該是墓室了。
桑久璘不想進去。
前世是科學世界,今生也沒什麽神仙鬼怪,但這都穿越了,還是魂穿,有沒有鬼這種事還得待議。
可現在不進去,豈不是要找人來,找來的人若知道這兒有墓室,會不起貪念?
還不如自己去看看。
反正師父說這次有驚無險,想必有鬼也隻能嚇唬嚇唬自己。
這麽一想,桑久璘也沒那麽害怕了,返回石門處,再次抱起條石,來到牆前,撞。
這牆此起石門來,更不結實,隻三四下,便破了個洞。
和剛才一樣,桑久璘又扔進去一個火把,火一下子小了許多,緩了一陣才又複燃。
桑久璘趁等空氣流通,又抱起條石,將洞口撞大。
進墓室前,桑久璘先開口道:“我是無意掉下來的,想找東西墊墊腳,最好別嚇我。”
說完,這才手持火把走入墓內。
這墓看起來不大,也不豪華,反而很空,也沒什麽刻字壁畫之類的,而這條小道,就在墓室邊角。
中間的主墓室很顯眼,同樣被兩扇大石門封鎖,門旁立了一碑。
主墓室對麵是一條黑暗的長廊,寬兩丈有餘,大概那才是進墓室的路。
主墓室兩側各有一邊道,應該是耳室,放陪藏品。
桑久璘進來是為找東西墊腳,不想打擾死人,便直接進了你較近的左側耳室。
桑久璘以為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卻沒想到這墓室是空的,難道早已被盜空?可這也大幹淨了點吧?除了灰塵,什麽都沒有。
桑久璘看著這個寬大的耳室,決定先把火把點起來。
桑久璘從左點起。
這室內是空的,可牆上有字,桑久璘隨便看了句,詰屈聱牙,晦澀難懂,桑久璘立刻轉移,走向另一麵牆。
這麵牆上的字就好懂多了:有緣者,可得吾之傳承,右室之物贈汝,切勿擾吾之安眠。
傳承?
桑久璘來了點興趣,又返回左壁,看到最左麵的字:玄風錄。
不像秘籍像話本……
桑久璘仔細看了看:天玄如風……
好難讀。
桑久璘勉強看了一遍,除了確定這玩意兒確實是武功秘籍,什麽也沒看懂。
還是看懂了一些,畢竟他也練過武,可這《玄風錄》他大部分拿不準,也不敢練,還是等出去了拿紙筆抄錄一份,回家給爹娘看看再說。
桑久璘轉到最後一麵牆。
“玄風劍錄?”桑久璘念了起來:“玄,莫測也,風,飄乎也……”
看完這劍法總綱,桑久璘又看牆上的劍招刻圖,將右側牆壁上的火把統統點燃,拿著雪匕,照圖刻比劃起來。
劍招不多,隻九招。
大概看了一遍,桑久璘覺得這大概是與《飄葉劍法》差不多等級的劍法,還是有些興趣的。
桑久璘不是沒想過再練些劍法,可沒《飄葉劍法》厲害的,他不想練。
桑家還有一套劍法與《飄葉劍法》同級,但偏向重劍,不合適桑久璘。
還另有一套劍法比《飄葉劍法》還厲害,但桑久璘水平不到家,不能學。
以致於,桑久璘從小到大就練過一套《飄葉劍法》。
此時碰到這《玄風劍錄》,桑久璘便頗感興趣的照圖練了起來。
桑久璘有基礎,圖刻旁還有注解,桑久璘練了三四遍,基本上記住了九式劍法,又練了兩遍鞏固記憶,見已有火把滅掉,這才又背一遍總訣,從對麵又取了新火把,點燃了向外走去。
得了傳承,不擾墓室。
桑久璘幹脆連那滿是灰塵的石碑都不看了,就算知道墓裏的是誰,桑久璘也不會叩拜認師父的,不如不看。
桑久璘走到右側,順墓道走入右側耳室。
右耳室有東西。
桑久璘借著手裏的火把,隱隱約約看到許多架子,一下子開心了,不是因為這裏有好東西,而是這裏有架子,他就能踩著架子出去了。
桑久璘側身在牆麵找火把,卻發現這個耳室沒有火把,連火把支架都沒有,隻能持著火把走近這些架子。
準確來說,這耳室正中,放著兩排木台,一排三個,台子上放著兵器。
桑久璘走近一座木台,看看兵器架上灰仆仆髒兮兮的匕首,持雪匕的手順手一切,“叮”,匕首連鞘斷為兩截……
算了,自己是來找台子的。
桑久璘用火把敲敲台子,“嘩哢…”台子散架了。
桑久璘無語,這到底是幾百年前的墓?
桑久璘沒再去找台子的麻煩,這些台子材質相同,絕對經不起踩踏。
兩柄匕首兩柄刀兩柄劍,最後隻有一柄黑色的劍,隻是蒙塵,並未在雪匕下損傷。
桑久璘收了雪匕,又拿出擦石條的下擺,將這柄劍擦一擦,才將布片纏劍柄上。
這劍擦完還是灰蒙蒙的,看來需要重新打磨,隻是不知將這劍插土裏,借個力能不能跳上洞口?
算了,還是再找找吧。
桑久璘持火把向後走。
耳室後排是書架,共兩列,一列帛,一列簡,桑久璘比較靠近帛那邊,走過去伸手想拿一卷看看,可一經觸碰,帛書碎裂開來。
算了,還是不碰了,回家找專人來處理,否則隻是一手灰而已。
簡倒好些,繩朽了,竹麵的字隱約可認,不過桑久璘也沒多動,否則就要一根一根的擺了。
桑久璘走向最後,看看有沒有什麽瓷器銅瓶什麽的,這種東西才不易腐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