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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桑久璘一進尚德居,便有一名婢女迎過來:“尚公子,請跟我來。”


  對這個婢女,桑久璘有幾分印象,是在震城瞟過一眼:“請帶路。”


  婢女直接將桑久璘帶上三層。


  “等等,”桑久璘叫住婢女:“怎麽是上三樓?”


  “郡主臨時有事,請您先去客房等候。”婢女說道。


  “……”有問題,“不去二層雅間?”


  “郡主訂了客房,請您先去等候。”婢女解釋道。


  “要不我先在樓下坐會兒?”桑久璘試圖商量。


  “請尚公子上樓。”婢女下卑不亢,請桑久璘上樓。


  還必須去了?

  要是不去,他們能拿桑久璘怎麽辦?

  “告訴戚縣郡主,我就不去了。”桑久璘轉身就走。


  “尚公子!”婢女急忙阻攔,“郡主並不是每日都有空的,請您上樓稍等片刻。”


  要不去看看?有什麽陰謀詭計一次破了,省的還要再應付第二次第三次。


  “好吧,帶路。”


  婢女將桑久璘引至三樓左側最裏麵一間客房,請桑久璘坐下稍等,還給桑久璘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尚公子請用茶。”


  這麽詭異的情況,以為桑久璘會喝?

  不管這背後藏著什麽?這陰謀詭計也太糙了!


  桑久璘接過茶杯,摸出手帕,袖口一擋,大半杯茶都倒在了手帕上,隨後杯子一放,問婢女:“不知戚縣郡主多久會到?”


  “尚公子稍候,奴婢去看看。”說罷,行了一禮,退出房間。


  這就走了?莫非自己猜錯了?


  桑久璘站起身環顧一圈屋子,外門與內室門緊閉,未鎖,窗戶也敞著,並無特別的東西。


  桑久璘又回桌邊,倒了杯茶,茶水微溫,但似乎並無問題。


  對了,手帕——手帕被香料薰過,也辨不出來,算了,左右一杯茶而已,不喝死不了人。


  桑久璘坐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內室的門上:會不會是內室有問題?

  看一眼又不會出什麽問題。


  桑久璘起身,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門戶大開,正對著一張床,床簾掛起,可見床上有一人正在熟睡,露出光潔的手臂——正是戚縣郡主。


  戚縣郡主明明在這兒,卻出去找;明明熟睡,卻讓外男入內;身為郡主,身邊卻一個婢女都沒有;再聯想到那杯讓人覺得很有問題的茶……


  戚縣郡主那個樣子,和一男子同處一室,就已經說不清了,桑久璘還能坦白自己是個女的不成?

  桑久璘退出房間關上門,直往窗戶去。


  既然都已準備到這種程度,桑久璘可不指望對方不會派人守門,因此窗戶反倒安全些,至少不可能正守在窗外。


  桑久璘沒從窗戶跳下去,不確定下麵有沒有人守著,桑久璘打算去隔壁借身衣服,變個樣子,光再明正大離開。


  至於隔壁會不會住人?根本不用考慮,科考前的尚德居,入住皆為仕子,房間供不應求——反倒是在這種地方壞人名節,其心可誅。


  桑久璘先向窗外看看,並沒有發現盯著這個窗戶的人影,又見旁邊屋子的窗戶開著,便躍出窗戶,三兩步走到旁邊窗戶,又躍進去。


  屋子裏的人聽到聲音,向窗戶看去:“你是什……”


  桑久璘衝過去捂住屋裏人的嘴:“安靜。”


  “嗚嗚……”屋裏人開始掙紮。


  “不許出聲!南山!”


  蘇山南愣住,在涼京,可沒人會這麽叫他。


  “能冷靜嗎?”桑久璘問。


  蘇山南不再掙紮,點點頭。


  桑久璘鬆開捂蘇山南的手,說道:“南山,幫我個忙。”


  “你是久弟?”蘇山南問桑久璘,“我昨看見了烏騅,你還跑了。”


  “我哪跑了?我那是沒看見你。”桑久璘卸了麵具,“還有,在這兒我叫尚林。”


  蘇山南沒和桑久璘較真,看著他這張陌生的臉,問:“你易容了?”


  “廢話!”桑久璘剛學會的時候,可沒少向那些朋友炫耀。


  “不是,久弟,你這到底怎麽回事?還從窗戶進來?”蘇山南問。


  “叫我尚兄。”桑久璘將麵具隨手一放,“有棋盤嗎?”


  “你又不會……”蘇山南看到桑久璘“凶惡”的眼神,立刻慫了,“我給你拿。”立刻找了棋盤棋子。


  桑久璘放好棋盤,抓一把白子放棋盤上,又抓一把黑子,隨意擺擺,又給棋盒換了幾枚子兒:“來,南山,把它當殘局,來看看,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蘇山南可不敢挑刺,自己上手改動,更改了幾枚棋子的位置。


  “你幾時吃的午飯?”桑久璘又問。


  “正午剛過。”


  “在這兒吃的還是下樓?”桑久璘繼續問。


  “這兒。”


  “碗盤什麽時候收的?”


  “申時前一刻。”


  “行,”桑久璘考慮一下,說:“你我前幾日相識,約好今日見,我申時來拜訪你,然後一直下棋……”桑久璘看看棋盤:“這黑棋你得按我水平擺。”


  “好。”蘇山南又動手改棋,“你到底遇到什麽事了?”


  “等這事兒過去,我告訴你。”桑久璘捏了枚棋子,找了個順眼位置一放:“該你了。”


  “就你這兒兩手,下什麽棋啊!”蘇山南看著棋盤,有些痛苦。


  “南山,咱們那一幫子裏,就你棋藝最好,”桑久璘換了方式,提高蘇山南積極性:“來,教教我。”


  “你肯認真學?”蘇山南懷疑。


  “我現在正很認真地向你請教。”桑久璘一臉認真。


  “行,基礎你都知道,以這盤……”


  大約一刻多鍾後。


  “人呢?”


  “奴婢一直守著門,沒見人出去啊!那茶也是奴婢親眼……”


  “啪!”


  “去,伺候好郡主!今天這事兒你要敢透露分毫,小心你的命!”


  “是,是……”


  聽到隔壁動靜,桑久璘鬆了口氣,也沒見搜人,雖遺憾不知幕後主使,但更慶幸不用沾上這事兒,至於幕後黑手,以後再說。


  又過兩刻鍾,一盤棋下完,桑久璘向後一仰:“不下了。”


  “不是,你不是說認真學嗎?”蘇山南不樂意了。


  “我認真過了啊。”桑久璘看蘇山南,“我累了你還不準我休息了?”


  “不是……”蘇山南無言以對,但到底不笨,明白過來:“事兒過去了?”


  “嗯。”


  “到底什麽事兒?”蘇山南問。


  “有個我見過兩次的姑娘,剛昏睡在隔壁。”桑久璘沒說身份,“這種事兒一看就是陷阱,我當然就跑了。”


  “那姑娘是誰?”蘇山南好奇。


  “想知道?”桑久璘看著蘇山南笑。


  “嗯。”這老實孩子點了點頭。


  “你去負責,我就告訴你。”


  “你做什麽了?要我負責?”蘇山南驚了。


  “什麽都沒做。”桑久璘睨蘇山南一眼:“你知道是誰想幹嘛?有任何流言蜚語我都得找你算帳!”


  “好吧,我不問了。”蘇山南拍拍桌子,“你的桃花運,一如既往地好啊。”


  “好?”他桑久璘要這桃花有什麽用?“隻是表麵看著好,實則是麻煩。”


  “怎麽會?”蘇山南調侃道,“納回家不就完了。”


  “我說南山,”桑久璘最擅長倒打一耙,坐起身來看蘇山南,“你是不是拐彎抹角地打聽那姑娘身份呢?”


  “哪有?絕對沒有!”蘇山南立即否認。


  “那就別問那麽多!”桑久璘取了麵具戴上。


  “行,我不問,我什麽都不問行了吧。”蘇山南隻好保證。


  “嗯,別那麽八卦,要不我讓你去娶人家。”桑久璘起身,“我就先走了。”


  “你這就走?”這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怎麽就要走了?


  “我要在涼京呆兩個月呢,有的是時間聚聚,”桑久璘解釋了一句,“今兒畢竟出了事,我早些離開比較好。”


  “你留這麽久?也要科考?”蘇山南玩笑道。


  “我才不想受這份罪呢。”桑久璘回了一句,“我改天來找你喝酒,先走了。”


  “行,”蘇山南應了,又想起來問道:“對了,你住在哪?”


  “青雲居,沒事別來找我。”


  “……”對於桑久璘很明顯的用完就扔的行為,蘇山南無可奈何。


  “對了,”桑久璘回身,“你要科舉,肯定要專心讀書,我就先不來找你了,你考完再說。”


  “……”蘇山南艱難點頭,“多謝久弟體恤。”


  “嗯,我先走了,提前祝你中舉。”至於狀元什麽的,肯定輪不到蘇山南。


  “借你吉言。”


  桑久璘離開尚德居,沒回去,反而去找了肖明刹。


  四大世家主家在涼京皆有別苑。


  桑久璘因為要隱藏身份,加上一個人去住別苑太空太顯眼,才在去客棧包院子住。


  肖明刹沒這顧慮,他是光明正大,帶著不少人來涼京辦事的,自然住在了別苑。


  隻是一點,桑久璘並不知道肖家別苑的準確位置。


  這也好辦,隨便找家桑家商號問問便是。


  酉時左右,桑久璘到了肖家別苑,找門房通稟。


  一般而言,門房消息最為靈通,整日迎賓送客都得從這過。


  肖明刹跟了桑久璘好幾天,肖家上上下下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消息,他又戴著那麽明顯的雪花麵具,門房自然是不敢攔的,但到底沒見過,還是得通稟一番。


  門房跑得也快,沒一會兒,便跑回大門,引桑久璘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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