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西天教頭陀
殿宇恢弘，瑞氣蒸騰，建立在一座座高山上，俯瞰四野。
一座座高殿霞光溢彩，然而祖師神像卻像那祭靈禁地的園子一樣，充滿了荒涼破敗感，毫無神聖和莊嚴的氣息。
在歲月的洗禮下，神像連男女都無法辨認。
一位位天驕齊聚，參拜祖師神像，也算入了補天閣的山門。
結束漫長的儀式後，幾人被長老領著帶到了一處廣袤地帶。
這裏同樣是補天閣的一處禁區，平日裏弟子禁止踏足。
茫茫一片神秘之地，有混沌霧靄洶湧。
“聖院就在這裏。它隻有在特定的時間才會開放，如今還沒到時候，所以神聖不顯。”
補天閣一位老祖介紹道，並告訴他們此地的凶險。
這麽多年以來，不是沒有弟子犯禁私闖，但無一例外都迷失在濃霧裏。
這些公子小姐身份尊貴，地位顯赫，一個個心氣又高得很，若是出事了，那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放在千百年前，就算是古國的皇子、神山的聖子來他補天閣該低頭的都得把頭低著，但今時不同往日。
祭靈老去，他們的確是衰弱了，所以事事束手束腳。
“諸位兄台，我知道你們都想碰碰運氣，但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我想你們也不會想給別人機會。”
石毅走出，在場諸位天驕心中凜然。
他們都是聽著石毅傳說長大。
強大的石毅，在同齡人的生靈中號稱近神一樣的存在。
“那就廢話少說，打一場就是。”
有人站了出來，體態很好。在場幾個人也大多如此，不是氣質絕佳，就是麵容俊俏、姣好。
贏的先上，輸的往後稍稍，這很公平。
他們也清楚，聖院豈能隨便進入，數十上百年能為一個人開放就不錯了。
誰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誰也不想讓其他人排到自己前麵去。
“那就簡單了。”
石毅微微一笑，“我想你們也清楚，九洞天以下的退下吧！”
石毅袖子一掃，落入他人眼中的就是自信、從容。
一雙重瞳宛若包攬星辰日月。
有人冷笑，有人麵露異色，有人腳下微動，卻終是沒邁出那一步。
“石兄此言差矣。洞天的多少，更多的是代表天資的差異和上限，而不是戰力。”
有人走出，不卑不亢，亮出身後八洞天。
八洞天即為天才修士的標準。
一些純血凶獸的後裔很多在洞天境也隻能開八口洞天，隻有那些身具獸王資質的後裔才能在幼年時期開出九口洞天。
一些長老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這些人裏有些是驕橫了點，都敢爭奪聖院名額的，無一不是一方少年人傑。
“你說的話，有道理，那化靈境以下的退下吧。”
石毅此話一出，諸多天驕聞之變色。
“一個都沒有？”
石毅有些納悶，目光掃除了一圈，竟然沒有人站出來。
這些人，有幾個應該接近十六七歲了，竟然一個化靈境的都沒有，在他眼中，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石毅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一直以來潛意識都是以石昊的修行速度作為參考標準，而忽略了石昊的那套標準普天之下，九成九的修士都達不到。
“你邁入化靈境了？”
小西天教，一個頭陀裝扮的男人站了出來。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身後背著一口戒刀，頭發蓬鬆淩亂，跟那些皇子皇女比起來，多少有些不修邊幅。
石毅隻是嗯了一聲，四周就響起一眾倒吸涼氣的聲音。
雖然早估計重瞳者有可能已經進入化靈境了，但猜測和親口承認畢竟不一樣。
十歲九洞天，十一歲化靈境。
重瞳者恐怖如斯！
“這還怎麽打？”
在場諸位天驕，原先一腔豪言壯誌，熱血滿懷，卻在這一刻生出了無力感。
四個洞天就可以進入化靈境了，所以若是想破境，對於在場眾人都不是難事。
但誰又會自斷前程？
四個洞天的化靈跟九個洞天的化靈能比嗎？
就算是破入化靈境，取得與重瞳者一戰的資格，甚至戰而勝之，那也隻是拿到一個優先考核的名額而已。
近古以來，就沒有聽說有人再踏足過上古聖院了。
就算是擊敗重瞳者石毅，也不見得能得到上古聖院的認可。
除了上古聖院，還有一場大造化等著他們呢，現在破境，怎麽算都不劃算。
“我叫末彌。”
小西天教的頭陀取下身後的戒刀，“重瞳者，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請給我一次機會。”
末彌開口說道，“因為我想當第二人。”
“唰——”
九口洞天亮起，伴隨亮煌煌的刀光，天地間熾白一片，讓人瞬間仿佛身墜白雪琉璃世界。
“我這一刀，名為天光乍破暮雪白頭老。”
不帶任何殺意的一刀，反而纏纏綿綿，溫柔至極。
不像是殺人，像是在傳情。
“怎麽回事……”
有人錯愕，卻看不到殺招暗藏，就猶如那枝頭凋零的白梅。
花瓣落下，靜默無聲。
不是寶術，不是神通，而是一種刀意。
石毅的頭顱掉在地上，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能斬我靈身。你這刀意，怎麽練的？”
無頭之身化為煙霧，隨風而逝散。
石毅揉了揉太陽穴，重瞳方才預警，如今疼得厲害。
他差點著道了。
“為了精進刀道，我親手殺了與我訂了終身的女人，上山當了持刀僧。”末彌開口，單手立掌行禮，臉上無喜無悲。
眾人聞之悚然。
除開石毅和末彌，九洞天或許不是場中唯一，但已經沒有人想要挑戰這兩人了。
接下來的排序一群人還在爭，但石毅已經沒有看下去的興趣了。
一晃數日過去，石毅一直在武王府所在的山上靜修。
補天閣內卻不平靜，一連發生了好幾件大事。
那個引起風雲激蕩的熊孩子果真來了補天閣，先是盜取寶骨，毀了補天閣一處考核陣域，變相幫那處區域近萬名弟子通過考核。
這一舉動，直接讓今年補天閣的招生指數直接超標到爆表，讓閣中長老氣到吐血。
再者，盜取靈藥，偷吃了一株很有可能化成聖藥的黑煞蓮靈藥，將整個補天閣搞得雞犬不寧。
熊孩子石昊又敲了此次考核所謂的第一天蕭天的悶棍，用骨棒將其頭上打了兩個大包，搶走對方的考核憑證。
如今又引發天才營騷亂，與普通弟子大打出手。
不過這的確是這熊孩子唯一做的一件人事。
他在為石國第二祖地那個身為他的“替身”，名為清風的孩子出頭。
石清風曾扮演石昊，留下第二祖地，隻為了混淆雨族和武王府一些人的眼線，在幼年時期受了很多苦。
石昊火燒第二祖地後就把這個孩子帶在身邊，一起來這補天閣學習。
補天閣的弟子分為普通人的弟子和天才營的弟子。
這兩種不同的身份福利待遇差距極大。
石清風憑借石昊給的令符加入天才營，自身實力又隻有搬血境，免不得被其他天才排擠和針對。
而今石昊仗著朱厭殘缺的變化寶術，改頭換麵混跡在這補天閣中興風作浪。
不隻是補天閣沒有揪出這個熊孩子，武王府石昊一脈的人同樣沒找到這個流浪在外的小少爺。
坐看風起雲湧，直到有人來通知他，可以過去了。上古聖院出世，可以接受考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