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除了不是人
鈔票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確信自己是沒有走錯門，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記得她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在秦沫家的院子裏的那棵石榴樹上掛了一個氣球，那個氣球還是一時興起在街角花了兩塊五毛錢買的。
但是，現在有沒有人能告訴她這掛在樹上的氣球是怎麽一回事？鈔票抬頭望天，沒有雨棚，沒有任何一件東西可以遮風擋雨的。
“看什麽？”秦沫隨著鈔票舉頭，除了藍藍的天空什麽都沒有。
“沫沫，你拍拍我的臉。.……哇！你幹嘛？謀殺啊？”
“你叫我拍的。”
“沫沫，你能別那麽認真行嗎？……哇！你幹嘛？”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拍你，你說我謀殺。摸你，你又不準。女人啊！怪胎！”秦沫非常不屑跟鈔票站在一起，徑直就往自己家裏走去。
“不是，那個，沫沫。現在是什麽年代了？唔！疼，我的鼻子，沫沫，你走路就走著，幹嘛走走停停的？”
秦沫仔仔細細的把鈔票大量了幾遍：“票子，你今天是不是被風向陽拖腦殘了？”
“你才腦殘。”鈔票轉身指指院子裏石榴樹上的氣球，“沫沫，你別跟我說這個氣球是你買的？”
“隻有你才會買那個東西。”秦沫實在就不明白這麽個東西有什麽好玩的。去年冬天，鈔票手上拉個氣球來找自己，然後把氣球就係在他家的石榴樹上。不過，他看在這個傻東西是鈔票係的份上，才一直的留著。現在她又鬧哪一出？
“我記得是去年的時候係的吧？”
秦沫給了鈔票一個，我說你腦殘你還不信的眼神就不再搭理她。“白靈，給票子準備兩個煎蛋。”
白靈從廚房裏探出腦袋：“好！鈔票，你還想吃什麽嗎？”
“沒有了。謝謝白靈！”鈔票還不是很習慣白靈的身份，話說她叫阿姨都叫了很久了的說。為什麽之前都沒人提醒她？
“白靈，有沒有腦子？給票子準備一份豬腦。”
鈔票一陣惡寒，她最討厭那個有紅又白的東西，每次隻要想到那個東西就會起全身的疙瘩。“我不要。”
“乖！大家都說吃啥補啥，你該補補了。”
“秦沫，你這混蛋。”鈔票退下自己的書包一把朝秦沫甩去，剛好撞在關上的房門上。鈔票氣呼呼的再去踹了下秦沫的房門：“小心我滅了你。”
白靈對於這種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在沒有遇到鈔票前，她想都不敢想有人會對房內的那個人又打又罵。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裏，除了不敢，剩餘的還是不敢。
白靈開始慢慢的明白，他為什麽滯留在這裏十幾年的時間，對於他們這些活了幾年的狼來說十幾年隻是一瞬間。
十二年的時間，鈔票從奶娃娃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白靈不知道他跟鈔票有著什麽樣的初遇，但是就憑她了解的鈔票。那個初遇絕對的是出人意料。
而那個初遇，秦沫是絕對不會對第三個人提起。他能跟別人說堂堂的下一代狼王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娃給卡住腦袋喂純牛奶？然後牛奶嗆的他鼻子難受了好幾天？還是他的臉上狼狽的被牛奶浸濕，導致他到現在看到牛奶就渾身的不自在？
鈔票忽然想到白靈還在廚房忙活，自己這麽大的動靜都被她看在了眼裏。以前她以為白靈是秦沫的媽媽的時候都是避開了她，然後跟秦沫兩人胡鬧。現在終於知道白靈跟秦沫的關係以後，竟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胡鬧。
想到這，鈔票難得的臉微紅。
拍拍自己的臉頰，自己怎麽了？最近好像總喜歡臉紅。
“那個，白靈，需要我幫忙嗎？”以前她可以一頭紮進秦沫的房間，現在她不能了，因為她不能理所當然的享受跟自己同輩的人給自己做飯，而自己在一邊玩。
“啊？鈔票啊？你去跟我家秦沫玩玩，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你餓了嗎？冰箱裏有吃的。”
白靈對於鈔票的到來有點稀奇，雖然她到這裏來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都是直接去了他的房間。
“我不餓，這個土豆是要切成絲嗎？”
“嗯！是的。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了，你去玩吧！”白靈再次攆鈔票出去，但是沒有成功。
“我幫你吧！”鈔票挽起袖子，拿了菜刀哚哚哚的切了起來。雖然她沒有姐姐的聰明，也沒有姐姐的賢惠，但是煮幾個菜她還是會的。
“白靈。”
“嗯！”白靈看鈔票是鐵了心的要幫自己，也就不再顧她，自己忙乎起來。
“對不起！”
“嗯？”
“我是說一直以來我都叫你阿姨，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沫沫的媽媽。”
“哦！這沒什麽。可能我看上去比較，比較成熟。”白靈終於是找到了一個詞形容自己。當時，秦沫為了接近鈔票就把自己變成跟鈔票一樣的小孩兒。而自己沒有注意到那一點，所以讓鈔票一直的誤會。想起來，還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再說，她白靈也有幾千歲了，被一個小孩子叫阿姨也沒什麽的。
“白靈。”鈔票是那種有話就要說清楚的那種，悶在心底就會難受。
“嗯？”
“沫沫的爸爸跟媽媽呢？”
白靈手上的動作一頓，手上的菜可能還沒有完全的瀝幹水，放進油鍋的時候有幾顆油飛濺到她的手背上。她看都沒有看一眼：“怎麽了？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隻是好奇。沫沫，怎麽會一直都不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呢？”像她，爸爸，媽媽，姐姐，一家人都生活在一起的。
“可能過段時間，我們要回去一趟。”白靈說道。前段時間，白念跟她聯係過一次。
“白靈。”
“嗯！”
“沫沫說你是他的表姐。”
“哦！是的！”白靈順口答應了一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沫沫的爸爸姓什麽？”
“什麽？”白靈明顯的跟不上鈔票的跳躍性思維，有些問題她不能回答，所以白靈決定把這些事兒都還給那個人回答：“鈔票，你想問什麽？等下去問我家秦沫吧！現在，我們可以吃飯了。”
鈔票看著白靈端著一盤青菜出去的背影，拍了自己的後腦勺一下：“鈔票，你到底想問什麽？”
她想問沫沫的爸爸媽媽既然都還在世為什麽沫沫會跟你這個表姐的姓？白靈是沫沫姑姑的女兒還是舅舅的女兒？還有院子裏的氣球，經曆了差不多大半年的風吹雨打為什麽還跟剛係上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票子，你躲在廚房偷吃什麽？”秦沫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
“鈔票在廚房幫我呢！鈔票！吃飯了。”白靈為鈔票解釋道。
鈔票匆匆的洗了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胡亂的擦了下就作數。幾步就走到了餐桌前，鈔票坐在白靈的右側，與秦沫麵對麵。難得安靜的吃飯，期間秦沫好幾次抬頭看鈔票，而鈔票一直都低著腦袋，一直就吃著自己的飯。
最後，白靈也是感覺到有什麽不對了。“鈔票，你怎麽心事重重的？想什麽呢？”
“沒什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總是覺得白靈跟秦沫之間，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像是兄妹。白靈更像保姆。
“怎麽了？”秦沫放下碗筷，這句話是問白靈的。
“剛才在廚房的時候，鈔票問我你爸爸媽媽的事情。”
聞言，秦沫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票子，你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鈔票也幹脆把手中的碗筷也放下，她現在心裏堵的難受，那些個疑問壓的她想發火。“沫沫，你為什麽會跟白靈住在這裏？你爸爸媽媽為什麽一直都不來看你？還有，你院子裏石榴樹上的氣球都過了大半年了，為什麽還，還跟剛係上的時候一樣。”
時間在那一刻靜默，白靈無語，他的爸媽是狼王狼後，能隨便的來凡間？還有那個氣球，這才過了大半年而已，狼族就是剛出世的狼崽子都能讓一個東西完好無缺的保持個幾百年。
秦沫耐著心等鈔票把所有的問題劈裏啪啦的講完，然後不溫不火的問了一句：“沒了？”
“沒了。”
“我爸爸媽媽有他們的事業，沒有時間陪著我，我跟表姐一起住有什麽不對？還有票子，你又沒住在我家，你怎麽知道我爸爸媽媽就一直都沒有來過？”
鈔票瞪大了眼睛，對啊！她為什麽就那麽篤定他爸媽在她沒有看到的時候沒有來過？
“那個氣球嗎？白靈覺得好玩，今早上才買的，不就是跟你那個一樣嘛！就那麽奇怪？”
“你剛才說的，是我去年係上的。”
“我說的你就信啊？”秦沫白了鈔票一眼，那眼神在說就說你腦殘吧！你還不信！
“那，那你為什麽跟白靈的姓？”鈔票拋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個疑問。
秦沫擺出一副，鈔票你就一白癡的表情。“我能跟你說我爸爸也姓秦嗎？”
“那你為什麽跟我說你跟白靈姓？”
“反正都是秦，不一樣嗎？”
鈔票是徹底的無語了。是啊！都是秦。一樣的！好吧！她是單細胞動物。鈔票撿起自己的筷子，吃飯！
就是，他說的你就信啊？白靈在心底嘀咕，臉上掛了溫柔的笑：“鈔票啊！我家秦沫跟你可是一起玩到大的，不是有個詞語叫青梅竹馬嗎？你放心了，我家秦沫啊！除了不是人，其它方麵絕對都是最好的。”
聞言，鈔票再次丟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