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深謀遠慮
第271章 深謀遠慮
在演武場的靜室中，利用靈液，吳淵和浩山敬都迅速恢復，旋即便各自起身離去。
靜室外，已匯聚了大批弟子，如鄺龍、石運等人，還有陸遂和一大批金丹隨從，也已從府邸世界趕來。
瓊海王，也趕過來了。
足足數百人。
這還是因為紫府真傳排名戰即將開始，絕大部分觀戰者都還未離開演武場。
否則，想要目睹吳淵和浩山敬風采的人，只會更多。
「出來了。」
「大師兄！」
「離夏師兄，太彪悍了。」鄺龍、晴光等人，一見到吳淵從靜室中走出，頓時沸騰了，紛紛涌了過來。
「主人。」
瓊海王更是衝到最前面，無比激動：「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拿下第一的，即使在龍星仙宗，你都是最強的金丹修士。」
「真傳。」陸遂笑道：「若說之前還會有人不服氣，但經此一戰，你的名聲不但響徹整個宗門，恐怕，還會傳播到仙洲上各大宗派去。」
「月芒對決在即。」
「到時，月芒金丹戰，真傳你，恐怕會成為最大的熱門。」陸遂道。
吳淵不由一笑。
最大熱門？不一定。
自己和浩山敬的這一戰，水準是極高的，但是像星洛、陳靜這一層次的天才人物修鍊三四百年，大概率會更強些。
而月芒界中，肯定有些很妖孽的天才，還有其他一些宗派的絕世天才。
當然，吳淵也不是非常擔心。
真正的天才人物，會有多少願意在金丹境停留數百年？這是自毀前程。
道是內在根本，法力是外在根本。
唯有道的境界夠高，才能駕馭強大法力，令法力修為不斷突破。
同樣的，法力修為越高，神魄越強，對天地萬物本質認知越清晰，悟道速度也會越快。
像金丹境，能悟出真意者，十萬中無一。
而紫府真人悟出真意，就很普遍了，除紫府真人整體天賦要高得多，和神魄法力也有很大關係。
像吳淵自己，只等月芒對決結束，就會準備跨入紫府境。
「今日，感謝諸位支持，還望共同到龍寶樓，一醉方休。」吳淵朗聲道。
「哈哈，一醉方休。」
「師兄奪取第一，當慶賀。」眾人紛紛應道，都沒有拒絕。
宗門廣闊，平日里各有事，往往都是在神虛境中交流，能在現實中相聚？非常難得。
迅速的，眾人擁簇著吳淵，向遠處的傳送陣飛去。
……「這一戰，還是輸了。」浩山敬微微搖頭，目送吳淵他們離去，他的心中倒也沒有太多不甘。
輸了，就是輸了。
這是公平一戰。
他自入宗，各種戰鬥輸過很多次，可從未服氣過，每一次，都會一步步去超越對手。
如今，他依舊是這樣的心態。
忽然。
轟隆~彷彿天地變幻，浩山敬只覺周圍場景變幻，一切變得模湖，緊跟著一道紅袍身影已出現在身前。
「掌教。」浩山敬連忙恭敬行禮。
他悟出萬壽之道的事，對宗門絕大部分仙人、護法和無數弟子，都是秘密，直到這一戰才爆發出來。
可宗門最高層，是知曉的。
「浩山，你入宗多少年了？」紅袍武掌教俯瞰著身材魁梧的浩山敬。
明明浩山敬體格大得多。
可兩人站在那裡，給旁人的感覺，就是武掌教彷彿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巍峨，偉岸。
「啟稟掌教，弟子入宗六十餘年，得宗門培養，小有成就。」浩山敬老實道。
「不必拘束。」武掌教微笑道。
浩山敬心中這才放鬆了點。
「還記得，你初悟萬壽之道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武掌教微笑道。
「記得。」浩山敬點頭：「當時掌教說，會給我尋到一位適合的老師，但必須在這次龍星仙宗上全力以赴，拿下第一。」
「可惜。」
「弟子讓掌教失望了。」浩山敬苦笑道。
「哈哈，我對你的表現很滿意，何談失望？」武掌教笑道：「你和離夏的一戰，勝負本就兩可之間。」
「不要覺得自己不如離夏。」
「離夏強，固然有他天賦緣故，更因有始祖指點，而你，卻是獨自摸索。」武掌教笑道。
浩山敬點點頭，也有一絲驕傲。
一路獨自摸索，一百多年就跨入萬壽之道的大門，能達到這般層次，他自問已盡全力。
「宗門對你的獎勵，會和離夏一樣。」武掌教微笑道：「另外，你的老師，我同樣尋到了。」
浩山敬眼前一亮。
「十日後，我會送你前往月芒界，到時候，會有參悟萬壽之道的上仙乃至天仙，收你為徒。」武掌教道。
浩山敬懵了。
噗通~
「掌教，浩山敬絕無背叛宗門的想法。」浩山敬神情一變，立刻要跪伏下來。
一股無形力量，托住了他。
「你放心，我並非說你背叛宗門，你入月芒界，是宗門最高層的意思。」武掌教笑道：「我讓你在龍星對決上全力以赴，本就是要你展露給月芒界的仙人看。」
「他們，才會特招你。」武掌教微笑道：「否則，按你原先想法，低調跨入紫府境，月芒界也不會注意到你，更別說來特招你。」
「掌教，為何？」浩山敬愈發不解。
「一切，都是為你好。」武掌教感慨道：「宗門中，雖有幾位仙人蔘悟萬壽之道，可參悟程度不算高，不足以成為你的師尊，他們指導你，是浪費了你的天賦。」
「唯有月芒界。」
「才有足夠的資源和師資，將你的天賦顯露出來，那裡天仙都不止一位，精通萬壽之道的上仙也有一群。」武掌教道：「你去，是對你好。」
武掌教說的無比誠懇。
他的聲音，彷彿有一種魔力，令人信服。
「可宗門？」浩山敬依舊不解。
「我龍星仙宗的初衷，是為了每位弟子強大，若有合適的老師，我也不願放你走，只可惜，宗門沒有。」武掌教微笑道：「況且，說到底，月芒界也好，宗門也罷，最終都是仙宮一員。」
「你能成長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宗門大恩，弟子無以為報，將來若修鍊有成，定竭力報答。」浩山敬心中感動。
數十年修鍊，得宗門培養，他對宗門也充滿感情。
但是，他也沒想到宗門能做到這一步，願主動放他離去。
「哈哈，報答就不必。」武掌教微笑道：「待將來，你成為地仙，出師，同樣可再加入宗門。」
「將來你若實力足夠，成為宗門第一元老都未嘗不可。」
「雖說你即將離開宗門。」
「但將來，只要你願意，宗門隨時歡迎你回來。」武掌教笑道：「你心中，千萬不要有負擔和包袱。」
「弟子明白，謝掌教，謝宗門。」浩山敬心中暖暖。
很快。
武掌教目送浩山敬離去，他臉上的笑容收斂大半。
「嘩啦~」
一位紫袍老者憑空出現在一旁。
「掌教，你真是主動將浩山敬放走？」紫袍老者輕聲道。
「我仔細觀察過他的性情，乃是一極度自我之輩，也深知他的天賦。」武掌教輕聲道。
「將來，他是有望成地仙乃至上仙的，但若無老師指點，成就恐怕高不到哪裡去。」
「宗門內，的確沒有合適的仙人教導他。」
「與其等將來，浩山敬洞察一切，心中生出不滿，繼而憤恨宗門，不如主動將他送出去，宗門能落下實惠，還能留一份香火情。」武掌教澹澹道：「等將來，或許他還願再回宗門。」
「不成，損失不大。」
「若成，就讓月芒界幫我龍星仙宗培養一位仙人，何樂不為？」武掌教搖頭道。
「掌教布局深遠。」紫袍老者笑道。
「走吧。」
……
龍寶樓的宴會，持續超過兩個時辰。
這時，真傳弟子排名戰尚未開始，而眾人已陸續散去。
吳淵帶著一眾隨從回到了府邸世界。
還未來得及進入靜室。
「嗯？」吳淵眼眸微凝，因為，他收到了師尊的傳訊——速速前往龍星。
向陸遂吩咐了一句。
吳淵通過傳送陣，抵達了龍星上的師尊府邸。
這裡依舊是山清水秀，除那一座龐大的懸浮宮殿，一切未變。
南隱上仙，依舊一幅髒兮兮的樣子。
正躺在宮殿外的一把躺椅上，悠閑曬著太陽，微眯著眼睛。
顯得無比愜意。
「師尊。」吳淵飛上前，恭敬行禮。
「贏了？」南隱上仙笑呵呵道。
「贏了。」
「不錯，浩山敬那小傢伙，實力很不錯，五年前我給你定下目標時，對你贏下這一戰，可沒抱太大希望。」南隱上仙笑道：「這說明，這五年來，你的實力進步很大，沒有懈怠。」
「是師尊指點的好。」吳淵笑道。
「別吹捧老師，我向來不吃這一套。」南隱上仙搖頭道：「和浩山敬一戰，可有所感？」
「他很強。」
吳淵回憶著剛才的一戰，低沉道：「萬壽之道，不愧是中位法則，無論是恢復力還是生命力，都強橫的可怕，若非弟子神魄更強些，這一戰，輸的大概率是弟子。」
的確。
這一戰，吳淵仗的，純粹是神魄更強。
單論道之感悟？吳淵估摸，自己是要弱上一籌的。
「能認識到這一點，很好。」南隱上仙似笑非笑道：「還有什麼感受嗎？」
吳淵猶豫了下，道：「弟子總覺得，浩山敬的刀法，有一種熟悉感，就彷彿在哪裡見過。」
「但又想不起。」吳淵搖頭道。
「你自然熟悉。」南隱上仙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黃牙：「我一直督促你參悟萬壽之道，你豈會沒有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