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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南宋一聽,急忙想要挽留,大跨步想要抓住宇文邕的手,奈何士兵們突然架起刀劍,這時,“娘娘,怎麽等不急要見陛下了嗎?不要著急,隻要等明天皇上在戰場上結果了蘭陵王的性命,娘娘自會與皇上從此雙宿雙棲……”。


  看著突然出現的宇文護,南宋收回手,冷冷的望著他,卻見宇文護笑著說道:“臣特意為娘娘做了些補品,還望娘娘好好調養身子,等著明天繼續看好戲吧!”說著從隨從手中端過一個托盤,遞給南宋……,本來不想接,但是眼見著他威脅的目光,南宋不再言語,直接接過托盤進屋去了……


  宇文邕轉身麵對著宇文護,兩人眼中再無以前的虛情假意,霍然眼中都充滿了對對方飛恨意,宇文邕轉身離開,可宇文護卻滿眼的算計……。坐在大帳中的南宋左思右想,現在到底有什麽辦法能讓高長恭脫險,想起滿身是血的高長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起身走到床鋪邊,咚的一聲撲倒在床上。突然感到胸前一疼,伸手摸去,就摸到了那塊刻著飛鷹的玉佩,想起自己初次見到這塊玉時的情景,想起第一次在蘭陵王府之中被高長恭從水中撈起的時候;想起很多很多……可是現在自己怕是再也回不到他身邊,那不如讓他平安無事。


  想到這兒,緊緊抓住玉佩,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第二天,相國宇文護又要武帝宇文邕上陣討敵蘭陵王,但是由於蘭陵王傷重,一直不見他出現,宇文邕隻好收兵撤退,可是接下來幾天每天宇文邕都要上陣去叫罵,這讓宇文邕自己的臉上無光,有些汗顏!自己一國之君竟然會變成無賴天天去罵陣,可是如果不聽宇文護的話,隻怕南宋會受到傷害!


  這日,自己正在叫陣,一匹白色駿馬單槍匹馬創出北齊軍營,隻見馬上白袍小將正是安德王高延宗,隻見高延宗對著武帝宇文邕說道:“北周武帝聽著,我四王兄因為你的卑鄙戰術,現已傷重,你切不可再胡攪蠻纏,如若想要受死,我高延宗奉陪到底……,說著就揮動手中長槍直刺宇文邕,宇文邕聽著高延宗的話,頓感羞愧難當,可是自己必定是黃袍加身的九五之尊,豈容別人侮辱,自是心中憤恨,抽劍與高延宗戰在一處。


  可是高延宗畢竟年輕氣盛,經驗尚顯不足,不到一百招就已經有落敗之勢,可是宇文邕突然收住寶劍,叫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速速退下,待你王兄傷好之後再與我大戰幾百回合……。”


  高延宗還想再戰,可是突然聽到北周答應那邊鳴鼓,武帝宇文邕一聽急忙勒緊韁繩轉身望去,隻見南宋與宇文護老兒正在糾纏,頓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催馬回轉,來到近前,遠遠就聽見南宋叫嚷道:“讓我去跟安德王高延宗見上一麵,我有事要說,可是宇文護並不相讓,南宋也不退縮,就這樣僵持著,南宋肩頭已經見紅,想是剛剛與宇文護撕扯間傷口迸裂,宇文邕看著心疼,上前從馬上一把圈住南宋的腰,把她帶到馬上,轉身向高延宗飛奔而來……


  一直在戰場上迂回的高延宗見到宇文邕坐騎前的女子,心中澎湃,伸出手哽咽著叫道:“王嫂,王嫂,我,對不起你跟四王兄,要不是我自不量力,你們夫妻也不會……。”南宋看著這愈加成熟的青年,心中略感安慰,眼睛偷偷的紅了,但是一想起心中的主意,隻好強忍著眼淚,佯裝冷漠的對高延宗說道:“安德王不必太過自責,本宮現在倒是要謝謝你!”


  高延宗一聽,驚愕的看著南宋,卻見南宋像置若罔聞一般繼續說道:“要不是你的自不量力,我也不會遇到陛下,現如今陛下即將要立我為皇後,今日我來,是特此來告知於你們,望你回去告訴蘭陵王高長恭,就說我韓南宋跟他的夫妻情分就此了斷,從今而後我將是北周武帝的皇後,跟你們北齊再無瓜葛……!”


  “不,王嫂你騙人,你不可能會背叛我四王兄,你到底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說他們逼你這麽做的?”高延宗不敢置信的對著南宋大喊,但是南宋卻無動於衷!隻是輕輕的從脖子上摘下那塊一直戴在身上的玉佩,伸出手遞給高延宗:“這塊玉就代表了我的決心,我已決定要做北周的皇後,這塊玉你還給高長恭吧!”說完把玉遞給高延宗。安德王吃驚的望著南宋手上的玉佩,這是父皇贈予四王兄的,王兄會給南宋說明自己愛她極深,可是現在王嫂竟然要自己轉還給王兄,難道王嫂真的變了心?


  “王嫂,你在怨恨延宗對嗎?你怨延宗讓你們夫妻分離,所以才會跟我開這個玩笑,對不對?”看著高延宗眼中的那絲希冀,南宋一閉眼,叫自己狠下心來叫道:“安德王休要高估自己,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韓南宋今天選擇做北周的皇後隻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你速速回去告訴高長恭,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讓他回到北齊蘭陵城中繼續做他的蘭陵王即可!”說完一拍馬鞍傾身向前,不顧高延宗的拒絕,一把把手中的飛鷹玉佩扣在他手中,轉身對著武帝宇文邕說道:“陛下,我們回去吧!”


  一直沒有出聲的宇文邕先是滿心歡喜,但是當他接觸到南宋冰冷的雙手以及微微顫抖的身軀就已明了,這不過是南宋為了救高長恭一命所作出的犧牲,南宋斷不可能接受自己……可是,眼見已經快要支持不下去的南宋,宇文邕一咬牙,勒轉馬頭,向北周軍營走去,……


  但是突然一聲馬鳴,安德王高延宗已經馳馬擋在眼前,大叫道:“如果當真如此,算我高延宗瞎了狗眼,但我斷不能讓我四王兄白白受傷,我要你……”,頓了一頓,咬緊牙關恨聲說道:“拿命來償!”南宋一聽,眼淚有些止不住,隻能立刻轉身投入宇文邕懷中,佯裝害怕,但是宇文邕卻知道,自己的鎧甲戰袍之上怕現在已經滿是南宋的淚水了。


  心中不忍,大叫道:“看在你兄長的麵子上,我今日不與你計較,還不快快讓路……”。高延宗手中長槍一橫,“想要過去,就要從我高延宗的屍體上踏過……。”說罷揮槍直刺,但是卻是槍槍直逼宇文邕,看樣子還是不想傷害南宋,南宋見到馬上偷偷抹掉眼淚,轉身睜大眼睛對著高延宗說道:“現在你們北齊蘭陵王已經重傷,等於是失去半壁江山,難道你還要繼續為了不必要的意氣之爭讓自己喪命,讓北齊真的淪陷嗎?”


  聽著突然對自己斷喝的南宋,高延宗竟然又想起當日在戰場上為自己拚命的王嫂,一時心中唏噓,盯著他們良久,默默地退去了,這是在臨走之時經過二人馬匹的時候,落寞的說道:“我不相信王嫂會真的拋下王兄不顧;我不相信王嫂是攀龍附鳳之人;我更不相信王嫂會忘記你身在北齊的快樂……”。


  南宋聽後全身一顫,低下頭什麽也沒說,隻是緊握的雙手泄露了她的悲哀與無助……,既然注定必須要死一個人,那麽就讓本來不應該存在在這世上的自己消失就好了,蘭陵王,高長恭,他永遠應該存在於這曆史長河之中,他應該名留青史,他是一代梟雄,一代霸主,不應該為了自己而改變……


  看著低下頭的南宋,宇文邕輕聲吆喝著,駕馬回到周營,卻看見宇文護吹胡子瞪眼睛的望著二人,看到南宋下馬,毫不顧忌的一把扯過她就大罵道:“你想跟蘭陵王撇清關係救他一命,做夢,我宇文護要誰死,他就必須死……。”


  看著外袍已被血水浸透的南宋,宇文邕想要上前奪過,卻見宇文護一把勒住南宋的脖子對著宇文邕叫囂道:“陛下不可近身,否則老夫現在就把永妃的臂膀扯下來……。”眼見著目眥掙裂的宇文護凶殘的模樣,宇文邕不敢大意上前,隻好放下手,眼睜睜看著南宋無神的雙眼、流血的肩頭,既心痛又無奈……


  宇文護說著把南宋一把推倒身邊的侍衛手上,大叫道:“把她給我帶下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給她吃的……。”侍衛一聽,有些畏懼的瑟縮了一下,可是見到本應受到愛戴的永妃娘娘現在已經被相國折磨的不成人形,心中難免有些難過,於是畢恭畢敬的對南宋說到:“娘娘,請隨屬下到後營歇息一下……”。


  南宋沒有反駁,順從的跟著他們下去了,到了後帳,一幫人隨即請來隨王伴駕的禦醫為南宋療傷,大夫看著殷紅的右肩,有些擔心,心中有些埋怨相國,再怎麽說永妃也是先帝的寵妃,更何況現在陛下鍾情於他,就算不顧及這些,對一介女子怎可用此歹毒之心,傷害一個女子這算什麽英雄豪傑啊!


  可是明知這些卻也無人敢當麵對他斥責,畢竟宇文護心狠手辣人人皆知,現在連皇上都被他壓在身下,自己這種人微言輕之人又怎麽敢與他為敵,所以也這能在他身後,默默的為這女子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娘娘,待會兒可能會有些疼,望娘娘見諒!”看著這名禦醫,南宋苦笑著,疼?現在的自己還能感覺到什麽事疼嗎?身體上再大的傷痛也痛不過失去高長恭的那種錐心刺骨之痛,現在的自己即將形神俱滅,失去了高長恭就等於失去了世界!


  輕輕撕開南宋的外袍,看見本來已經快要結痂的傷口被撕裂,於心不忍的輕輕擦拭著上麵的血跡,轉身調好藥膏用力按在傷口上,想要快速止血,本以為娘娘會痛呼出聲,可卻見娘娘隻是身子微微瑟縮一下,可吭都沒吭一聲,這下不止禦醫,連大帳外把守的士兵都佩服起南宋來了,想想這幾日,這位永妃娘娘跟宇文相國針鋒相對,讓相國幾次痛下殺手,但是此女子卻仍然不肯低頭……跟她比起來,自己當真叫人汗顏!

  禦醫退出大帳,對帳外士兵說道:“娘娘身體本來就差,望大夥多加照料……!”眾人默默無語,但是心中都充滿了敬佩之心!


  ……,北齊大帳之中,眼見著這幾日稍有起色的蘭陵王,安德王高延宗手握玉佩卻不知該怎麽跟王兄提及此事!看著麵色慘白,雙目失神的高長恭,心中百感交集,最後還是相願看出高延宗的坐臥不安,拉起安德王的手來到別帳之中,開門見山的問道:“安德王有何事不能與蘭陵王訴說,可先與小人商量,我們二人可再從長計議,……”。


  高延宗聽罷,躊躇良久最後狠狠心,來到相願身前,攤開雙手,赫然見到手心中那塊雕工精美的寶玉……,相願一把奪過,大驚失色,忙問道:“蘭陵王妃究竟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此玉會在你手上?”


  高延宗沉默一會兒,說道:“是王嫂親自交予我手中,……她說,說原物奉還,從此與北齊毫無瓜葛,她,她要做北周武帝宇文邕的皇後……。”說完一閉眼。相願聽後呆呆的發愣,最後低頭看著手中之玉,王妃?她……,難道是為了王?


  仔細摸索著手中的玉,想起那日王在戰場上不要命的表現,大歎一口氣,把手中玉佩緊緊握住,也許這樣做是現在唯一能讓王平安度過這劫難的辦法,可是苦了王妃,想她區區一介女流之輩,隻身來到這裏,無親無故,留下隻為忠於自己的感情……可現在卻要為此犧牲自己的一切,她當真是世間少有的女子,莫怪北周兩位皇帝皆傾心於她……


  想到這兒,抬起頭,“安德王,這件事先不要告知蘭陵王,等他傷好一些我們再慢慢透露與他……。”


  高延宗憂心忡忡的看著相願:“師爺,我也是因為顧及王兄的身體才再三遲疑,可是,我那王嫂當真是背叛了王兄,想要去攀龍附鳳了嗎?”


  相願看著這位青年,語重心長地說道:“王妃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不必多加揣測,安德王心中自有答案不是嗎?”說完轉身離去,想著要如何隱瞞此事,好等到蘭陵王身體稍微康健之後再作打算,可是事與願違,這場搏殺遊戲並沒有結束,換來的卻是更大的血雨腥風!

  幾日後,蘭陵王高長恭已經能夠下床走動,隻是不時的詢問前方戰況,但是卻並無什麽新的消息傳來,自己心中甚是擔心南宋的安危。可是問起高延宗,他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之,說話吞吞吐吐,好似有什麽隱瞞,到最後竟然不敢來見自己了!心中警鍾大響,不知發生什麽事,可是想要披掛上陣,卻總是被斛律光等人攔阻,心中煩悶不堪!


  隨便披了一件馬褂走出中軍大帳,看著火光照耀的軍營,又看不出那裏不妥,無心的漫步在軍營之中,突然嗖的一聲冷箭傳來,高長恭還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身後一人突然把他撲倒在地,前方栓馬樁上訂著一支明晃晃的凋零箭,箭尾綁著一封書信,高長恭起身衝上前去,拔下箭攤開書信,就見上麵寫道:“如想韓南宋活命,快快奉上項上人頭!”


  激動地把手中信紙揉做一團,複又攤開,然後咬牙切齒的把信紙撕成粉碎,高舉雙臂,不在乎身上之傷,大喝道:“北周匹夫,休要猖狂,吾高長恭這就奉上人頭,速放吾愛妻!”身後的高延宗一聽,大聲叫道:“王兄不可,現在王嫂已經要跟你離緣投入北周武帝懷抱,王兄切不可為了她再傷及自身……。”話一出口便知禍從口出,但是字字句句卻被蘭陵王聽得真真切切,隻見他轉身怒目而視高延宗,伸出手指,直指高延宗麵目:“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你可知南宋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你竟敢如此汙蔑與她,就算你是吾弟,吾也絕不原諒!”


  看著激動地蘭陵王,高延宗閉了嘴,可是事態還是惡化了,高長恭想要出戰,任誰也阻止不了,相願無奈的掏出懷中的玉佩,對著蘭陵王說道:“安德王並沒有誆騙王,王妃確實已經投入北周宇文邕的懷抱,這塊玉佩就是王妃交還於王的……。”


  高長恭一把奪過他手中寶玉,看著上麵熟悉的紋路,不敢置信的呆愣在當場,突然發狂般想要衝出大帳,被相願截住,但是不顧身上的傷口就是想要出去見南宋,相願無奈,對著高長恭說道:“王,還是稍作休息,我這就去北周軍營約見王妃,讓你們二人把話說開,看看究竟是不是王妃另結新歡了,請王在此休息……”。說完對段韶一使眼色,段韶隨即明白,強行架起高長恭往中軍大帳走去,任憑高長恭怒吼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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