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重生庶女謀> 第三十章 書房偷聽

第三十章 書房偷聽

  荼靡端著一盤蜜餞,掀開暖簾,走進來:「花開,你也去嘗嘗,望春樓的招牌菜,果真不同凡響。這裡有我伺候就成!」


  花開略有不安,瞥了一眼方子笙。


  但見方子笙鎮定如斯地望著荼靡,笑眯眯道:「荼靡,你若喜歡吃,以後我讓望春樓多送幾次。不過,那卻不是白吃的,你每個月的月例都要扣一半交給我,不夠的我再添上……」


  荼靡噘嘴道:「小姐,您以前不是這麼小氣的……」


  以前?


  這二字一出,在場的三個人都明顯震了一下。


  荼靡立刻補救道:「奴婢是說……奴婢聽春暖說,小姐您是鄭府里最大方寬厚的主子,所以猜著小姐您以前,一定不會和我們這些奴婢們『斤斤計較』的……」


  花開若有所思,又偷偷瞥了一眼狀若發獃的方子笙。


  但方子笙並不打算逼問荼靡,也不想打草驚蛇。


  方子笙沖荼靡笑笑,替荼靡圓場道:「是啊,我以前就是太大方,才慣的你們都沒上沒下的。這樣吧,只要你月例的十分之一,再少可是不行……」


  荼靡心思一動,湊過去挨著方子笙,認真道:「奴婢說笑呢,只要小姐你每個月賞奴婢吃一次望春樓的珍珠雞,奴婢情願把所有的月例銀子都給小姐!」


  珍珠雞?

  方子笙愣愣。那分明是她在望春樓上點名吃的第一道菜。荼靡這樣說,怕是為了讓她能多吃一口珍珠雞。


  方子笙眼眸變的溫柔,瞥瞥因為喝了兩盞酒,臉色紅撲撲的荼靡,沖發獃的花開說道:「花開,你去小廚房給她要一杯醒酒湯來,省得她一會兒難受……」


  花開木然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她本就生得美麗動人,只因一向垂著頭,木著臉,望過去跟個木美人一樣,一點也不生動靈氣。這一笑,瞬間驚艷了方子笙和荼靡,也添了屋內的容色。


  花開躬身後退:「奴婢這就去……」


  日子很快又過了兩天。這兩天最讓方子笙詫異的事,莫過於黎陽城守吳翎善造訪鄭府。


  或許是因為吳翎善醒來后,自知酒後失言,才會上門來尋鄭駿說明真相。此時,恰逢方子笙去鄭駿的書房裡借書。


  鄭駿的書房裡,藏書眾多,三列兩行七層的書架擺的整整齊齊。方子笙就坐在其中一架書架后,懷裡抱著一個手爐,捧著一卷孤本,本想借走,卻看的一時入了迷,只聽門外有人聲時,才將注意力轉移。


  聽起來,是鄭駿親自領人來了書房。方子笙身為女眷,自然不好此時出去。


  方子笙乾脆靜下心來看書。這裡雖說有些冷,卻也別有一番氣氛。


  來人除了鄭駿,另一位像是那夜遇見的黎陽城守吳翎善。因為吳翎善的聲音著實有些特別,所以很好辨認。


  吳翎善應該比鄭駿還要年長几歲,可是因為吳翎善音調高昂,所以只論聲音,聽起來吳翎善倒比鄭駿年輕似的。


  剛一進門,吳翎善就笑道:「哎呀,近平,早就聽說你年少之時,喜歡讀書。看看這書房,果真是藏家萬卷書呀……」


  「大人請坐!」鄭駿將吳翎善引往黃柏木箭腿高案后的金漆木雕花椅。


  吳翎善也不客氣,坐上主位,笑容變成憂愁:「那天我酒後失態,可曾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鄭駿一笑,搖頭:「不曾。」


  吳翎善忽然指著鄭駿,瞪大眼道:「近平,你果真不厚道。我那日明明說了許多,尤其是和蘇家有關的……」


  鄭駿親自為吳翎善斟茶,聞言笑道:「非禮勿聽。那並非是我要聽的,是大人你,非要拉著我的手說的。不過,那些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當日在場,皆是我的心腹之人,大人不必擔心會傳揚出去。」


  吳翎善嘆了口氣:「傳出去又何妨?近平啊,我膝下只有守潁這一個兒子,他又偏偏不肯成親。你看看,如今和他年紀一樣大的兒郎們,誰家的孩子不都有了一兩個。再加上我夫人,她身體一直不好……傳揚不傳揚的,還有什麼打緊?」


  鄭駿不語,在吳翎善對面坐下。


  「人都不在了,還要這些功名利祿做什麼!」吳翎善重重嘆了口氣,「近平,雲笑她……在你這樣可好?」


  「她很好。」鄭駿笑笑,「大人可要見她一面?」


  吳翎善立刻擺手,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不見了不見了!我,我有什麼資格見她。當年她娘親和我夫人定下娃娃親,直到蘇家被抄家的前兩年,我夫人才告知我此事。唉,她當日求我去救雲笑,可我……我們自身都難保,我哪裡還有能力去救雲笑呢?」


  吳翎善想起當年蘇家被抄家后,自家愛妻聽聞消息,哀哀哭倒在自己懷裡的場景,不覺嘆道:「人生在世,多數時候皆是身不由己。我雖然不曾救得雲笑,可後來我卻一直調查蘇家一事的幕後黑手。這麼多年過去了,果真讓我查到了!」


  鄭駿一愣,不知吳翎善怎麼說到了這裡。


  鄭駿故意咳嗽兩聲,想提醒吳翎善此刻的場合。


  但吳翎善似乎並不覺得不妥。只聽他不高不低地說著:「我查出,密報蘇家謀反之人乃是武攸咨。他為了讓自家堂弟武陵取代蘇呈闐禮部侍郎的職位,才密報陛下,說吳呈闐和國舅府關係匪淺,正因此,蘇家才會遭逢大禍。」


  鄭駿又咳嗽兩聲,只見吳翎善皺眉道:「近平,你可是嗓子不舒服?」


  鄭駿搖頭。吳翎善能坐上黎陽城守的位置,必定不是個簡單人。今日自己一再打岔,吳翎善卻仍執意說下去。看來,吳翎善今日的目的就是為了此事。


  想明白后,鄭駿苦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大口,只燙的舌頭疼。


  那廂,吳翎善似乎不曾看到鄭駿被燙后愁苦的表情,繼續說道:「近平啊,其實,蘇呈闐的性格,怎麼可能與不可一世的楚國舅有關係呢?那分明就是武攸咨的構陷。唉,可嘆蘇呈闐還把武攸咨當做是好朋友,卻不知背後被他捅了一刀。」


  說到此處,吳翎善似乎忽然來了精神,目光炯炯地盯著鄭駿:「如今,武攸咨已經坐上兵部尚書的職位,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就此逍遙下去。哎,近平啊,我愧對蘇家呀……」


  鄭駿心中一跳。不明白為何吳翎善要告知他這些。


  鄭駿蹙眉,武攸咨?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四哥最近好像打算與武家聯姻。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