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姜丹雖然是在江南一直生活長大的,在這茫茫森林,想要很快找到顓頊,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姜丹考慮,他們如果這樣一直在森林中忙無目的的尋找顓頊,顓頊可能會趁機從江南逃回江北,應該先堵住顓頊可能逃回江北的路。姜丹命令姜河率領一部分士兵封鎖住長江,斷絕顓頊逃跑的路線。
一條三十步左右寬闊的小河在叢林中從長江的南邊匯入長江。小河周圍沒有人居住,蜿蜒曲折,水流清澈,周圍花香芬芳。九黎族的人民形象地將這條小河命名為淑女河。淑女河上有一個大船,停在岸邊,穿上擺滿了吃穿用品,卻沒有一個人在船上。將這樣一艘大船停在長江上太惹人注目。為了自己心愛的情郎能安全地逃出九黎族,姜鶯要盡自己最大限度地考慮周全。
淑女河在哪兒,顓頊在叢林中抓狂。太陽落山了,叢林中一片黑暗。迷失方向的顓頊找不到淑女河在哪裡。在夜晚,野獸凄厲、恐怖的吼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樣的地方睡覺,到不了天明,甚至自己還未從睡夢中醒來,自己的腦袋就被野獸咬下來吃掉了,必須給自己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睡覺。周圍都是樹木,無論狼蟲虎豹,都不可能爬到樹上。遠古時期因為生存的需要,大部分鍛煉的都善於野外生存。顓頊雙手抱起樹木,雙腳蹬著樹木,像猿猴敏捷地爬上了樹木。
有三塊粗大的樹枝正好編成一個網,顓頊趴到中間的樹杈上。透過樹葉留下星星點點的空隙,顓頊看到了天空皎潔的月亮。明月千里照相思,在月亮的另一頭,是馬上要面臨戰火的華夏部落,自己卻被困在這裡任憑戰火燒起來。
沙沙的聲音從樹葉間傳來,顓頊在黑暗的樹葉間搜索著,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可能是風吹動樹葉發出的聲音,顓頊在心中想。顓頊繼續思念自己的部落。一個銀環蛇藉助夜色和樹葉的掩護,悄悄地爬到顓頊的身邊。顓頊感覺到銀環蛇滑溜溜身體時已經晚了,銀環蛇鋒利的牙齒進入了顓頊的身體,毒液從顓頊的牙齒在中噴出,流入顓頊的血液。顓頊從樹上掉下來,摔在草地上。柔軟的草地保護了顓頊的性命,卻阻止不了毒液在顓頊的身體隨著他的血液流動。
顓頊腰背酸痛地從草地上站起來。夜晚的樹林十分寂靜,顓頊好像聽到流水的聲音。難道是淑女河發出的「嘩嘩」的流水聲?白天時候因為外屆嘈雜的聲音和自己迷失了方向,根本找不到淑女河在哪裡,不如現在抱著希望去看看是不是淑女河?」
顓頊口中自言自語。
毒液流動到顓頊全身的時候,就是顓頊毒發身亡的時候。顓頊長期生活在沒有毒蛇的北方,偶爾也聽說過毒蛇,但是沒有見識過南方劇毒蛇的厲害,心中對被蛇咬不以為然。
顓頊順著「嘩嘩」的聲音向西邊走去。當顓頊走動的時候,顓頊的血液流動加快,毒液侵入全身的速度相應加快。
在銀色的月光下,淑女河向著長江流動。顓頊歡呼雀躍。湊巧的是,顓頊到的岸邊竟然是姜鶯送他船的地方。一條大船在河流上,靜靜地等著它的主人。
「我應該感謝那條蛇,是它讓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帶著我來到這裡,還給了我一個安全的家,讓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明天駛入長江。」
顓頊踏上大船。顓頊踏上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顓頊接著月光,彎下腰,竟然看到好像一個人的怪獸躺在他的船上。那條蛇是上天來給他指路的,這個怪獸人肯定也是上天來給幫助他的,讓他繼續安詳地睡在這裡吧。顓頊挨著怪獸人睡下,毒液在夜色中慢慢侵入到顓頊的全身。
在黎明的時候,顓頊的雙腿浮腫,劇烈疼痛。在睡夢中的疼痛痛醒了顓頊和怪獸人。怪獸人是個野人。野人看到眼前的人,料想一定是這艘船隻的主人。自己偷了別人的食物,野人黝黑的臉上紅彤彤的。顓頊沒有打他,沒有罵他,只是在那兒痛苦地喊叫。
野人一直生活在叢林中,明白顓頊是中了蛇毒。「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野人笨重的身體從船上跳下來,一會兒消失在叢林中不見了。
剩下自己一個人,在生命垂危的時刻,顓頊感到心底冰涼。死亡並不可怕,如果不是有著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他早就以死向那些因為他而死去的人謝罪了。劇痛,顓頊在船上翻來覆去,蹬翻了船上擺放整齊的食物。牛頭馬面拿著鐐銬站在顓頊面前。
「你們來了。」
顓頊在迷糊中對他們說。
「來了。」
牛鬼蛇神伸開鐐銬,準備將鐐銬套在顓頊的脖子上,結束顓頊最後的生命。野人拿著一把野草來到了船上,黑乎乎的怪獸人嚇了牛頭馬面一跳。牛頭馬面跳開,看看怪獸人究竟想做什麼。野人將手中的草放進口中開始咀嚼。野人將草嚼爛后,敷在顓頊的傷口,然後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顓頊。顓頊的雙眼不在迷糊,躺在船上睡著了。牛頭馬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向上飛,距離顓頊越來越遠。
顓頊的命保住了。中午的陽光炙烤著顓頊和野人,顓頊終於醒來。身體不疼痛了,雙腿浮腫消退了,自己還可以繼續活下去。野人真的是上天派它來幫助他的天使,顓頊抱著野人,野人也緊緊地抱著顓頊。兩個人擁抱許久后,終於鬆開了。顓頊要乘船去長江,示意自己要走了,讓野人從船上下來。顓頊不捨得野人與他分別,野人也不捨得與顓頊分別,停留在船上不願意下來。這裡距離長江還有一段距離,就暫時讓野人留在船上。
這艘船隻這麼大,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搖動船槳。如何駕駛船隻成為了顓頊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