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喝醉了要喊將軍
聞言,柳芷看著他好一會,俞盛的心思從來都是以她為主,最後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目光看著遠處,「我們一定可以更好。」
她知道她突然有牽挂了,這要是以前她會覺得這是件壞事,因為她這個身份,只會害人。
她的嫂子就是被敵人抓去了,也是那一次,她哥嫂都沒回來。
爹娘沒有哭,但一夜之間兩人都老了十歲,爹的長槍一直在發抖。
爹對著哭哭啼啼的她一陣打,一陣呵斥:哭什麼!保家衛國本就是柳家的責任,死了也是光榮。
柳燃你給老子好好練,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當時她覺得爹娘太過冷血,後來才發現冷血才是最好,這樣才能護住她。
但從她選擇俞盛后,她就不後悔了。
她一定會保護他們。
一定可以。
俞盛眸子染上幾分堅定,「嗯。」說完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柳芷愣住了,下一刻就見男子抱著走了起來,緊接著男子低沉的聲音,「很久以前就想抱著你走。」
行軍打仗,有馬走不了的地方,士兵們的鞋子總會摩擦爛,柳芷也不例外,一雙女子的腳早就已經爛了,腳地的疤好了又結,日復一日,不忍直視。
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這一刻莫名有點委屈,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為自個活一天。
但再來一次,她也不後悔。
「好。」
也沒讓俞盛抱多久,畢竟他的腳還沒好,果然如俞盛說的那樣,獵物出來了,大概是天氣炎熱,要出來找食。
一個多時辰就獵了不少,兩人背著簍子下山,干農活的不少人都羨慕眼紅。
俞家這日子越來越紅火了,這個媳婦娶得好,旺夫。
鄉下人不管什麼女子好不好看,只看有沒有福氣。
有福氣就是好媳婦。
一時間有幾家人動了些心思,畢竟誰家漢子都比俞盛強,至少臉不跛。
俞盛殺了一隻野雞燉湯喝,剩下的他就放著,俞河怕被壞東西偷吃了,坐著守著。
許花不知道在哪去找的碎布在綉錢袋子,李金氏在旁邊看著,時不時誇上幾句。
許花的手藝確實好,她原本想給柳芷做衣裳,柳芷直接拒絕了,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
等俞盛出去弄屋子了,柳芷牽著馬出去吃草,也沒走多遠,就在附近。
她剛摸了摸馬腦袋,突然有人喊住了她,「盛子媳婦在喂馬啊?我幫你喂吧。」
入目的男子神色有些猥瑣,身幸有些高大。
這人她見過一次,正好是見他在調戲其他婦人,不過那婦人還挺歡喜的。
畢竟這人在村裡也算是長得周正了。
柳芷神色淡淡的收回了視線,男子黎光榮走了過來,伸手就來拉馬,誰知馬踢了一腳。
他嚇得趕忙躲開了。
柳芷撇了撇嘴巴,慫蛋,只知道調戲女子的爛玩意。
黎光榮不死心的站在柳芷的旁邊,嬉皮笑臉道:「這馬還挺凶的。」說話間肆無忌憚的打量女子,女子皮膚白皙,帶著幾分紅潤。
比那些黃花閨女還水靈。
那雙眸子冷淡,有幾分讓人挪不開眼。
之前怎麼就沒發現。
突然,他眼前一黑,緊接著鼻尖的痛感讓他吼了出來,「啊……」說話間他捂著鼻子。
柳芷收回了拳頭,冷漠的看著男子血流不止的模樣,嘲笑道:「回家打盆水好好看看。」說完牽著馬走了。
黎光榮惡狠狠的看著她,被女子打了他自然氣憤,想他在村子里調戲拿著婦人,哪個不是歡歡喜喜的?
他痛叫道:「你少給老子裝,就你家那跛子,能有用?」
柳芷眼睛一冷,朝著他走過去。黎光榮以為他說中了她的心思,頓時捂著鼻子嘚瑟道:「你現在求老子,老子也不會……」
話還沒說話,女子對著她的腹部就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最後將他壓在地上,她力氣不小的拍他的腦袋,「跛你娘,你這個操蛋玩意就應該去戰場上擋箭,也算沒有白活。」
黎光榮被打得腦子嗡嗡的想,這下沒有一點下流的心思,只想讓她別打了,「啊……別打了,要死了。」
柳芷鬆開了他,很快又踹了一腳,「以後給老子規矩點,再在村裡幹些下流的事,老子夜裡就把你那根子給剪了。」說完牽著馬走了。
……
柳芷原本沒想跟俞盛說這事,不是故意不說,而是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
然而俞盛回來卻聞到了她身上的氣味,有些刺鼻。
村裡只有一個人有這種味,就是黎光榮,學著縣城的男子熏香。
堂屋這會有好些人,不好說話,他拉著柳芷進了屋裡,等屋子關好后,他壓低聲音透露出緊張道:「黎光榮來找你了?」
柳芷還有點詫異,「你怎麼知道?」
聞言,俞盛臉都沉了下來,黎光榮是個什麼人,他比柳芷清楚多了,人渾又不要臉,前些年害死了一個婦人。
雖不是他殺的,但是流言蜚語是他說出去的。
「我出去一趟。」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柳芷連忙追了出去,然而俞盛已經跑遠了,想著黎光榮那繡花枕頭,她也就沒追了。
她只是有些好笑俞盛緊張她的程度。
過了一會,俞盛回來了,柳芷也沒過問什麼,以他的脾氣,黎光榮肯定討不了好。
她把廚房熬好的葯拿出來,「換藥了。」
俞盛點了點頭,因為這會李金氏還在這裡,兩人就進屋子裡換了。
剛俞盛腳上的渣子取下來,就聽見男子低沉的聲音道:「下次不準瞞我,我知道你可以收拾他,但我是你相公,我不想最後才知道這件事情。」
聞言,柳芷微微抬頭看著他,男子眸子里的擔心一目了然,她點頭道:「下次我主動給你說。」
下一刻,黑影投了下來,男子的唇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唇上,帶著幾分強勢和粗魯。
柳芷有些受不住了,她發現每次俞盛親人就像要吃人一樣,她死死抓著手裡的藥材,生怕等會把葯撒了。
過了好一會,俞盛才鬆開她,聲音帶著幾分情慾的沙啞,「我恨不得明個房子就修好。」
柳芷肯定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自然的低頭,隨後幾下把他腿上的葯給換了。
看著剛才還是倒了一些的藥渣子,她「咳」了一聲,嚴肅道:「下次幹事的時候不準亂來。」
俞盛伸手把她撈在腿上坐著,俊朗的面容帶著柔意,低沉道:「現在沒有幹事。」
對上他毫不掩飾的慾望,柳芷渾身不自在,微微錯開了眸光,「要吃飯了,別耽誤時間。」
「就一會。」
俞盛抱著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抬手把她落下來的碎發別在耳朵後面。
兩人從屋裡出來,李金氏眼尖的發現柳芷嘴唇腫了,自然明白是為啥,她捂嘴偷笑,隨後道:「我們就回去了,天色不早了。」
俞盛和柳芷兩人的臉皮都厚,俞盛面色如常道:「吃了飯再回去,等會你們把馬車騎回去,明個一早拿過來就是了。」
李貴性子直,也沒說什麼了,「好。」
郭明也跟著留了下來。
看著俞盛在廚房炒菜這些,郭明還有點詫異,但別人的事情,他也不會多問什麼。
幾個漢子湊在一塊肯定要多喝點酒,俞盛見柳芷趁著這會人多,沒人管酒,喝了大半碗了。
他不是不讓她喝,而是她現在的身體可能不適應,喝太多了會不舒服。
想到這裡,他伸手拿了過來,一口就把最後小半碗喝完了,喝完就感覺頭有點昏。
畢竟他之前就喝了小半碗了。
李貴看了他一眼,但沒有說什麼。
柳芷剛開始還沒發現俞盛醉了,是後面洗碗的時候發現他坐在灶門口一動不動,看起來挺正常的。
她問了一句,「怎麼了?」
俞盛沒有回她,低著頭看著灶里,過了好一會,才低低喊了一聲,「將軍。」
雖然很小聲,但柳芷還是聽見了,頓時愣了一下,很快應道:「我在。」
男子抬頭看著她,很快移開了視線,有些沙啞的梗咽,「將軍不在……她不在我面前。」
「將軍,將軍……」
柳芷這才意識到他醉了,連忙把手洗了過來扶他,「回屋睡會……」
還沒說完,就被俞盛一股大力推開了,「不要碰我!你不是將軍!」
「你們這些女子都不如將軍,將軍才是最好。」
好傢夥,力氣還挺大的。
柳芷撞在案板上了,有些疼,但她沒有生氣,看著不遠處的男子,哭笑不得,「我是將軍。」
男子看著她眸光漸漸有些渙散,突然站起來,一把她抱住了,有些期盼道:「將軍,我跟著你,好不好?」
喝醉了都想跟著她,俞盛心裡到底想了什麼。
柳芷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好。」
男子眼神一亮,「好?真的好?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這時,許花聽見動靜跑了過來,看見兩人的姿勢,立馬紅著臉。
柳芷連忙解釋了一句,「娘,他喝醉了。」
聞言,許花連忙過來攙扶,然而俞盛卻推了她一下,要不是柳芷拉得快,許花就摔了。
許花也沒生氣,擔心道:「盛兒,你太重了,別壓著芷兒了,等會容易閃腰。」
男子似乎聽懂了什麼,鬆開了柳芷,然後踉踉蹌蹌跑到屋裡躺著了,倒是挺規矩的。
柳芷哪見過俞盛這樣,頓時哭笑不得,彎腰幫他把鞋脫了,起身看著男子沉睡的臉,她心裡軟了一下。
許花擔心道:「我去煮點姜水,這孩子從來沒喝過這麼多久了,」
「以前芷兒你不在,他一點都不沾。」說到後面有些好笑。
以為是盛兒看芷兒喜歡就跟著喝。
柳芷聽見這話,抿了抿唇,「他以前不喝酒?」
怪不得她來那幾日就沒看見他碰酒。
「是不喝,家裡沒錢給他買酒,去當兵了回來也沒看見他喝。」許花說完就去廚房了。
餵了俞盛喝完薑湯,柳芷才躺在床的外側了。
次日,村子里的第一聲雞鳴響了起來,男子就猛的驚醒,坐起來才看見外側的女子。
他臉柔了一些,彎腰給她扯了被子,這時,腦子裡斷斷續續閃過一些畫面。
女子也醒了,打了哈欠道:「腦袋還疼嗎?」
俞盛回過神來有些自責,悶悶道:「不疼,昨個撞到哪點了?我看看。」
「沒事。」
柳芷看著他,突然笑了一聲,又道:「你不喝酒是知道自個要耍酒瘋?」
俞盛沉默了一下,搖頭道:「不是。」
他學喝酒是去軍營學的,後來有一次軍營里喝酒,他酒量不高,被人灌醉了,當時一個勁的喊將軍。
第二天所有人都笑話他被將軍嚇破膽了,只有他知道,他是在惦記將軍,想見她。
他抿了抿唇,「我喝醉了要喊將軍。」
所以他自那以後就不喝酒了,他怕他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嘲笑他不自量力。
將軍會把他趕出軍營。
那個時候他再也見不到了。
聞言,柳芷愣住了,她突然想起來幾年前隨從跟她說有個新兵蛋子被她嚇破了膽子,喝醉酒就一個勁的喊將軍。
那已經有些年頭了,俞盛該不會是那個時候就對他有心思了吧。
想到這裡,她並沒有去問清楚,俞盛不說,她就不要去問,認真道:「我昨個聽見了。」
「我應了。」
「以後也會應。」
俞盛,以後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儘力去回應你。
俞盛眼眶一紅,但忍住了沒泛水光,他沙啞道:「讓我看看昨個撞哪了?」
柳芷只好把衣裳撩起來給他看,只是青了點,沒什麼大問題,「以後你還是別喝酒了,還好是我,要是娘他們,肯定嚴重。」
「我以後也會少喝點,你不用替我喝了。」
俞盛搖了搖頭,他昨個以為沒喝多少,應該不會醉,沒想到還是醉了。
他又道:「我去倒酒給你揉一下。」說完起身出去了,很快端著酒碗回來了。
大掌輕輕在腰上揉了揉,柳芷見他一臉自責的模樣,她剛想安撫,就聽見男子低沉的聲音道:「你該直接拿棍子打暈我。」
柳芷莫名笑出了聲,一笑就收不住了,她側頭看著他不動,「你說啥,我打你幹什麼。」
「打傻了,我去哪找個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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