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至聖道場
「兄台,我能否坐在此處?」音色舒緩,情緒難明。
即墨尋聲抬頭,看向那青年,微微怔愣,此人面容俊俏,猶勝女子,不下嫡塵,只是有些木訥,那雙眼眸,平靜如同死水,但在眼眸深處,竟有一種即墨看不懂的情緒。
「兄台隨意。」
「鐺!」那青年輕撩起略沾灰塵的白袍,將長劍解下,放在桌上,露出腰間系著的葫蘆,隨即白袍落下。他端起桌上清茶,小抿一口,目光落向遠方。
兔子看著那人,目光划落在那把劍上,那劍鞘上用古字刻著『瀾晴』二字,兔子眼中劃過隱晦炙熱,也文鄒鄒道,「兄台這把劍真是極品,可否讓小弟看看。」
那人毫無動靜,再次端起清茶小抿一口。
「既然兄台不反對,那我便謝過兄台。」兔子搓搓手,面帶欠奉,賤手伸向那把『瀾晴劍』。
「鐺!」那人輕輕將茶碗放在桌上,小心拿起那把瀾晴劍,兔子踉蹌,險些倒地。
「多謝兄台的寶座,想來不久后我們還會再見。」那人來的匆匆,走的奇怪,背著瀾晴劍,腰間酒壺若隱若現,已經落在十丈開外。
「還會再見?何處?」即墨有些莫名其妙。
「至聖道場。」
即墨眉頭微鎖,端起茶碗,卻未飲下。至聖道場,這便是趙國出現如此多高階修士的原因?只是這至聖道場又在何處?
「可惜了那把寶劍,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道兵。」兔子牛飲幾口,唉聲嘆氣,滿帶不甘,「這傢伙太強了,整個人就像個無底洞,不然兔爺早就出手了。」
「你們可注意到剛才那白衣青年所執的寶劍?」
即墨順聲看向鄰桌几人,那幾人聲音雖低,卻沒有掩飾,清晰入耳。
「好像是……『瀾晴』?等等,『瀾晴』,莫非是那人?」
「李寒!昨日在出雲城外一招秒掉皇霸三子的無名修士,不知來自何處,也不知實力底線,很有可能直追老一輩。」
「皇霸三子。」即墨端盞看向幾人,笑問道,「兄台所說的皇霸三子,可是明玉宗的皇霸三子?」
「不錯,明玉宗的當代天驕,抗鼎人物,那三人均是天乞六重天實力,只可惜三人聯手,也未在那李寒手下走過一招。」
相對於其他宗門,靠近亘古矢荒的忘塵宗、半山宗等收徒較遲,同代天驕,年齡比其他宗門都要小上許多。所以哪怕是作為抗鼎人物的嫣然、嫡塵,實力也要比其他宗門的修士低上一些。
「你們說是這李寒厲害,還是修羅聖女厲害,亦或者是古少陽?」
「很難說,還有許多天驕的名號我們都不知曉,很難決斷誰強誰弱。」
「來來來,談這些幹嘛,我們和那些人都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言多傷神。」
當代天驕,很難評出誰是第一,誰是第二,沒有真正在一起比拼過,即使是這些天驕,也不敢說他自己便是第一人。
這不單單是宗門底蘊,也不單單是個人天資,還有個人機緣。
出了茶棚,即墨已無心情再待下去,用了兩日趕回忘塵宗,一路上每逢城池,便可看到修羅聖地張貼的懸賞令。兔子嗷嗷亂叫,說是要去自投羅網,換取六百斤的道石,遭到即墨無情冷眼。
回到忘塵宗拜了老莫,即墨來到嫣然的閣樓下,風鈴清脆,伊人倚軒,白髮飄飄,星眸冰冷。
「回來了。」
「恩,師姐可否聽聞至聖道場?」即墨沒有上閣樓,而是一如從前,站在閣樓下仰望。
「最近有所耳聞。」嫣然輕飄飄從閣樓上劃下,落在即墨身邊,「你最近瘦了。」
即墨臉色微紅,尷尬笑笑,「師姐可知詳情?」
「那至聖道場在亘古矢荒內,據說是千年前的至聖強者死後遺留,明細情況,我也不甚了解。」嫣然飄飄出塵,氣息冰冷,她如廣寒宮中的仙子,冰冷柔情。
「你努力修鍊吧,最近我也要在莫師祖的道場中,努力修鍊至念神,作為亘古矢荒邊緣的第一宗門,有些事,很無奈。」
嫣然又飄飄上了閣樓,她要閉關,衝擊念神,即墨眉頭微皺,嫣然如此急功近利,哪怕有老莫道場錘壓,也會造成根基不穩。
懷揣心事回了雜役大院,老莫依舊坐在搖椅上,仰望天空,他的眼眸更加深沉,根本看不見底,越看越深,越看越可怕。
「師傅。」
「坐吧!」老莫揮揮手,指了指身邊的座椅。他現在雖看起來是個青年,但對即墨的關愛,依舊是從前的老年情懷。
「墨兒,自我悟道以來,已有多少時日?」老莫面色慈和,氣勢綿延深厚,如同大海,很難看出他的所想。
「近一月。」
「是二十四天,從明日起,你去升龍峰,接受道場威壓,努力晉陞天乞,這是一百斤道石。」老莫揮手撒來數百枚道石,金燦燦,黃澄澄,品階極高。
道石分為低階、中階、高階、極品、異種五種類型,老莫送給即墨的,赫然便是中階道石。
「謝師傅。」即墨行過謝禮,「師父可否知道至聖道場?」
「三年前,太一聖州的一位名宿消失在亘古矢荒,禪域一位強大的尊者也消失在亘古矢荒,之後陸續又有數名大妖消失。有大能進入亘古矢荒,探測出在亘古矢荒深處十萬里,有一座至聖強者的墳墓。」
「那裡有至聖強者隕落,只可惜大道太強,就是那些強者,也不能徹底深入道場內部,此次乃是幾個頂尖聖地聯手,誓要打入道場內部,其他人不過是去喝湯而已。」
「那是一個魔聖,他的道場,魔氣滔天,如同修羅地獄。」老莫臉色慎重,片刻后眼睛微閉,「去吧!」
即墨告退老莫,獨自登上升龍峰,在山腰尋到一處隱蔽山洞,盤膝坐下,布下道蘊結界,開始努力修鍊。
他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近兩月的時間,他為了境界鞏固,壓制實力,不做突破,現在已經到了壓制的極點。
夜晚時分,雁雨臣緩緩落到雜役大院,在老莫身邊坐下,手握書卷,面色溫和,「還有多少時間?」
「如果沒打入修羅聖地之事,我還有一年時間。」
「現在呢?」
「最多還剩下三個月,借著至聖道場爆發的機會,之後你幫我瞞上一月。墨兒能走多遠,便是他的造化了。」
「閻王好送,小鬼難纏。」
雁雨臣沉默,古頁隨風翻滾,噼里啪啦,他的臉色變得更加凝重,「罷了,誰讓我當初欠了你的情,只是忘塵宗……」
「之後你即可那消息公布,有些時候,閻王無法出手,只有小鬼亂竄。」老莫聲音低沉,眼眸深如海洋,他身形消失,落在升龍峰上。
即墨是絕道聖胎,根本瞞不住,而他莫天當年攜帶《藏帝經》而逃,註定再無法隱瞞,隨著他重歸入虛,沉默四十年的有些人,有些事,也該紛紛現身。
月光灑下清輝,從洞**入,落在即墨身上,添加了幾分神秘。即墨盤膝坐在道石中,他將三十個道石鋪在身下,以此提供大量靈氣,用於衝破天乞。
老莫悄聲落在即墨身邊,抬指勾動,劃下一片結界,為即墨單獨構造出一方神奇世界,在這方世界里,有山川,有花草,有宇宙。這是道。
老莫依舊不甘心,他想在即墨晉陞天乞之時,再讓即墨感受道的氣息。
「轟!」
道石上爆發金色光芒,那些道石全部懸空浮了起來,《藏帝經》運轉,引發神威,將那些道石中的靈氣抽取出來,注入即墨體內。
「轟!」
即墨的丹田在顫抖,只見他丹田中有混沌泯滅,隨即便是丹田的疆域無限延伸。之前每一次境界提升,丹田都會擴充數倍,只是這一次丹田擴充,竟沒有極限。
金色的丹田中,靈氣形成波濤,丹田便是大海,在大海中,裝載了無數的金色海水,這些都是靈氣。那些靈氣在丹田翻滾過後,便向血肉、骨髓、經脈中遊走去,這些靈氣居然在為即墨煉體。
即墨動用了鍛造之法,用靈氣形成金色的小錘,把每一寸血肉都鍛造了一次。
「鐺!」
「鐺!」
「鐺!」
「蓬!」道石崩碎了,三十塊道石不過只堅持了半個時辰,便全部被消耗掉,老莫抬手將即墨身邊的道石灑在即墨身下,不讓靈氣斷絕。
他抬手點在空中,寫出一篇漂浮在空中的金色文字,這是他對道的感悟,他對道的理解。
「墨兒,為師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老莫抬手引動大勢,將他對道的感悟封入即墨的體內,「這些是自我大道,墨兒,希望你能理解。」
「轟!」沉悶的轟鳴聲從即墨體內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綿延出來,它就像脫韁的野馬,不加任何束縛。
「砰砰砰!」道石崩碎,化為齏粉飛灰,不過眨眼,就有近十枚道石被毀去。
老莫臉色一變,他抬手點在即墨眉心,想要將這股吸力遏制住,只是他方將手搭在即墨額頭上,臉色就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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