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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蝕骨魅惑

  「放下,提起。」食人魔搖頭,目視西方,此刻他時而光輝千尺,時而如同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沒有終止。


  食人魔有不為人提的往事,他是一個佛陀,卻不像一個佛陀,因他殺生無數,根本不忌葷素,「佛說的放下,可惜佛何在?」


  老爺子參不透,眾人便更想不通,等到船滑到含香閣外,夕陽已完全墜落,只余滿天斜暉,與湖水交映。


  季青庭竟真的到來,她打扮得風流倜儻,朱面紅唇,丰神如玉,完全是一個俊俏公子的裝扮。


  眾人登上十六層,觀看歌舞,品嘗美食,修鍊到了眾人境界,幾乎可以一月不進食,但凡憑大小事宜,修士還是免不了沾些煙火。


  雪玉舞台上,上百名絕色舞姬翩翩起舞,柳腰皓臂,唇紅齒白,眼中含水,紅紗曼舞,修長白皙的玉腿時而蜻蜓點水的突顯,又乍然暗藏在紅紗中,時隱時現。


  舞台上突然飄下桃花無數,那些粉紗緩緩被收攏,動人琴聲乍然響起,一曲《思未央》,半首《鳳求凰》,眾人幾乎痴絕。


  「蜻蜓四絕,果然名不虛傳,只聞聲音,便如同一位絕世美人走來,風情萬種,只可惜無緣目睹。」直到粉紗散開,又是一批舞姬走上雪玉台,季青庭方輕聲感嘆。


  「不錯,不過季兄你這名中也有『青庭』二字,或許與蜻蜓姑娘在上一世還是同舟人。」古蕭蕭掩唇輕笑,打趣說道。


  「紅顏苦楚,若說紅顏有命,只怕也多是薄命。」幻靈夕起了惜花之情,十分感慨。


  「蕭蕭姑娘又打趣我了,我這『青庭』二字,乃是苦命字眼,怎能與『蜻蜓』姑娘相比。」季青庭品著手中靈茶,「都說蜻蜓姑娘茶藝為一絕,就是無緣喝上一杯。」


  茶過半旬,歌舞不知換了幾批,蜻蜓卻再未奏一曲,眼看已過酉時,眾人紛紛起身,行至門前,又遇見蜻蜓身邊的貼身丫鬟。


  「小丫頭,今日莫非你又是來請墨哥兒?」古蕭蕭挑起那少女下頜,眸中含水的望著少女。


  少女羞怯點頭,蚊聲說道,「姑娘所料不錯,我家主人聽聞墨公子今日在賭場險受誣陷,特地備下一桌薄酒,為墨公子壓驚。」


  「喲呵,墨哥兒艷福不淺,這蜻蜓姑娘對你可真是關心照顧。」古蕭蕭看著即墨,打趣說道。


  即墨眉頭輕鎖,看向那少女,道,「替我謝過你家主人好意,只是今晚我已酒足飯飽,不敢再行叨擾,若是你家主人願意賞臉,改日我當擺席食客府謝罪。」


  那少女大急,差點哭出來,擰著嘴說道,「墨公子莫不是因我家主人是個歌女,便就看不起,真是我家主人自作多情。」


  「墨哥兒還是去吧,我等便先離開了。」古蕭蕭哈哈大笑,拉著幻靈夕與葉修文,向樓下走去。


  「墨兄,那我也先告退,來日再聚。」季青庭輕笑,緩步款款離開。


  即墨掃了那少女一眼,道,「還要勞煩姑娘帶路。」


  那少女頓時喜笑顏開,帶著即墨穿行過一條畫廊,走進一片竹林中,林邊有湖,湖岸桃花,在湖上有一座樓閣,樓中粉紗曼曼,隔窗可見窗邊趴著一位美人。


  那女子一顰一笑,均動人心魄,她身著粉色輕紗,雪膚在紗下若隱若現,衣衫半掩,略帶三分凌亂,雲鬢斜插一根桃花簪,眼神柔弱似水,玉體嬌媚無骨,酥香軟玉,竟顯絕代風姿。


  少女推開房門,便悄悄隱退,即墨回頭看了眼樓閣外的湖面,跨入屋內,屋中混著茶香,還有蜻蜓或濃或淡的誘人體香。


  哐當!


  房門自動緊閉,蜻蜓緩步向即墨行來,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在輕紗中似隱似現,丰姿絕世,她如出水芙蓉,又似落地桃花,所有一切均臻至完美,無論一顰一笑,還是一步一搖。


  「墨公子能賞光,蜻蜓感激不已。」蜻蜓美眸中都是笑意,她輕輕坐下,拿起蒲扇,慢慢煮茶,「墨公子遭奸人詬陷,喜是無事,我便錦上添花,公子還要笑納。」


  「多謝姑娘。」即墨緩步走在桌邊坐下,大概這是第二次見蜻蜓真面貌,即墨雖依舊驚艷,也依舊不信世間有這般完美的可人,但他卻並無上次那般恐懼。


  兩人誰都未言語,空中充滿萬種香,與少女的體香交織,更加凝鍊,即墨不知不覺中雙頰微紅。


  修士雖不主張存天理,滅人慾,但即墨絕對能控制自身yu望,只是此刻他竟然心神失守,險些淪陷。


  蜻蜓抬頭向即墨抿唇淺笑,端盞小心倒出一杯碧綠香茶,推在即墨身前,香風襲來,令即墨一陣恍惚。


  香茶入口即溶,依舊還存留少女體香,即墨看向蜻蜓,道,「姑娘茶藝精湛,令人嘆服,不過姑娘怎不飲上一杯。」


  蜻蜓淡笑,美眸中光亮晶瑩,「我在煮茶時已喝過。」


  「噢?姑娘喝過?」


  「我是用心喝的茶。」蜻蜓指著心口,玉指點在輕紗上,露出一大片雪膚,晃人眼球。


  即墨乾咳,尷尬收回目光,看向眼前一桌美食。


  「這些是蜻蜓做的,手藝不佳 還望公子不要嫌棄。」


  「怎敢。」即墨夾起如玉般的美食放入口中,入口消融,如同一堆甜雪。


  凡人使用的粉色燭燈跳躍,蜻蜓盯著即墨,美眸晶瑩,十根雪蔥般的玉指交叉,合在胸前,擠起一堆高聳,空氣中充滿迷人醉香,湖面清風吹過,將樓閣上的粉紗拋起。


  突然燭光一閃,那搖曳的燭火竟被一隻飛蛾撲滅,蜻蜓驚呼,依稀在月光中拋起滿頭秀髮。


  即墨身體一顫,他感到懷中突多出一團暖玉,柔滑的肌體在他手上劃過,醉人香味沖淡茶香,直接墮入即墨鼻腔深處。


  熱氣升騰,即墨滿身僵直,他感到懷中玉人正在輕輕顫抖,滿頭烏黑的秀髮劃過鼻尖。


  月夜寂靜,一輪半圓的玉盤掛在雪竹林上空,壓彎雪竹,月光透過竹梢,劃過桃花林,從窗口偷偷摸入屋中。


  懷中玉人緊抱即墨,滿身柔軟緊壓,如蘭如麝般的香氣哈出,撲在即墨臉上,划入即墨鼻中。


  即墨斜望屋外,徹底怔愣。


  錚!

  黑珠震動,即墨一驚,涼意襲身,呼吸漸平,他揮指點燃燭燈,望向懷中雍容滿面的蜻蜓。


  玉頰上升起無數紅雲,蜻蜓愣住,匆匆起身,滿臉粉色,玉膚滾燙。


  即墨感到懷中一輕,香氣緩緩消失,抬頭蜻蜓已走開,心中竟生出若隱若現的失落。


  蜻蜓回眸淡淡一笑,輕聲道,「蜻蜓自幼懼黑,倒讓公子見笑,公子今日勞累一天,還要早些休息。」


  說完轉過嬌軀,美眸盯著燭燈,露出肩上大片雪膚。


  即墨緩緩起身,走出樓閣,靜望湖面,微風輕揚,桃花瓣飛舞,落入湖水中,滑行向遠方。


  雪竹無數,隨風搖曳,月夜斜暉。


  蜻蜓默默轉身,美眸如水,目視即墨走下樓閣,蓮步輕動,走到屋外,美眸不動的望著滑向湖心的桃花瓣,風吹來,那桃花瓣被捲入湖底。


  「再驚艷的傾世桃花,也會隨風飄零,當花瓣的美驚詫一時,她隨風航行到遠方,自溺沉淪進入湖底,享受百載萬世的黑暗孤獨,不再墮入輪迴,直到徹底腐朽枯敗,將消滅在這個世上的所有回憶。」


  即墨走出雪竹林,回眸再望湖中閣樓,心中不通透,他不明白蜻蜓為何要如此,他與蜻蜓只能算是隻言片語的交情,根本沒有太深淵源。


  含香閣背景深厚,蜻蜓在含香閣地位更是超然,實在看不透,想不通。


  離開含香閣,即墨孤身一舟返回寶具閣。


  古蕭蕭打趣道,「墨哥兒不享受艷福,怎跑了回來。」


  「我倒是想享受艷福,可是艷福不會憑空駕臨。」即墨淺笑,與眾人閑談一番,走進星河圖中。


  星河圖很神奇,上次在積雷山被撕裂,現在居然又徹底恢復,完好如初,連一絲痕迹都未留下。


  他將誅神旗拿出,直接抹去萊君卓的印記,誅神旗在陰陽世家眾多靈器中排行第十六,重要性可想而知,也幾乎代表陰陽世家的尋龍術水平,因此這三十六桿誅神旗,陰陽世家定會討要回去,即墨也不可能不給。


  他仔細研究誅神旗,想要參透其中的尋龍術,但當他用心眼看向誅神旗時,其中只有混沌,這些誅神旗均是高階聖師祭煉出,不知留有多少層禁制,只有破除這些禁制,才能窺探其核心。


  他將半截解石刀拿出,緩慢施為,斬斷數道禁制,十幾條大龍竄出,沖即墨襲殺來,被他一掌拍碎。


  這些禁制頗為複雜,乃是修真與尋龍術的完美結合,極為深奧,即墨只解開不多,就再難下刀,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一刀解錯,陣旗就會自毀。


  轟!

  寶具閣差點被夷為平地,即墨匆匆從星河圖中跨出,定睛看向虛空,那裡有一個黑衣人正在四處逃竄,他撕破虛空,已經跨進去,但食人魔更霸道,直接洞穿空間,將黑衣人提出。


  「發生了何事?」幻靈夕從廢墟中衝出,灰塵滿面,十分狼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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