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小土匪
即墨搖頭,道,「還請謝老告訴我。」
謝老無奈道,「每月中旬,劫天盟那幾個小土匪便會去無量山外,現已近中旬,你可隨他們同去。」
「可我與他們並不相識。」即墨嘆息道,他與劫天盟僅打過一次交道,並且劫天盟凶名在外,那些小土匪未必便是善於之輩。
「他們每月會讓老朽隨他們同往,為其勘探龍脈,這一月你可隨他們同去。」謝老道。
「如此便要勞煩謝老。」即墨起身行禮。
一夜在恍惚中過去,謝老又講了許多關於三代天師的往事,但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往事,便是三代天師與一個蠻族奴隸之間的傳奇愛情,正是由於這段愛情,才會有如今的謝家。
三代天師勞碌一生,最後徹底消失在蠻荒之地,唯獨即墨知曉,他返回到魔亡陵,想要修補那條裂縫,可惜最終未能成功。
第二日拂曉,馬蹄聲驚醒即墨,打坐中的謝老起身,道,「這是那些小土匪來了,老朽先去打開村外法陣,否則石村又要遭殃。」
即墨點頭,略做梳洗,走出屋外,頓時神色微凝,抬頭遙見三騎從遠處走來,那血龍馬滿身皮毛柔順,在晨曦中很耀眼,三匹馬馳來,揚起滿路灰塵,最後在即墨身前停住。
「謝老頭,這就是你說的那小子,他靠不靠譜。」一個青年斜指即墨,微帶痞氣,那青年頭戴衿帶,長發束在身後,面目剛毅,皮膚黝黑。
「我擦內,比兔爺還放肆。」兔子只瞅那青年一眼,頓時咧嘴跳腳,對那青年喊道,「那個黑臉小子,小心你的馬斷腿。」
那青年轉向兔子,定睛細看一眼,面露驚喜詫異,急急翻身下馬,向兔子走來,道,「同道啊,小爺今日竟能見到如此有天賦的同道,簡直是天大的幸事。」
兔子眼皮亂跳,提著鎮魔鍾道,「兔爺警告你最好別亂來,何況兔爺與你沒半分關係,哪來的同道可言。」
「你昔日確實和我無關係,但過了今天,我們絕對就會有關係,你這面相,不是匪中高人,必是盜中聖人,你這朋友,小爺交定了。」黑臉小土匪圍著兔子轉了三圈,嘖嘖稱奇。
即墨看向兔子與那小土匪,輕笑無聲,這倒真是沆瀣一氣,盜匪一家,那小土匪通過面相,竟能看出兔子滿骨子的賊氣。
黑臉小土匪揮手道,「謝老頭,你說的那事小爺允了。」
後轉向兔子,道,「同道啊,你在石村待我三日,等小爺從無量山回來,定要與你痛飲三百杯。」
說罷,那小土匪轉向即墨,道,「小子,上馬。」
即墨向謝老道謝,飄身跨上血龍馬,轉頭對殘半缺道,「師兄保重,在石村待我回歸。」
此去無量山外,兇險未知,即墨不會讓殘半缺涉險,此行只是他獨身一人,連兔子也不去。
「同道啊,你且等我回來,至時小爺請你去劫天盟痛飲。」小土匪一掌拍在血龍馬胯上,策馬揚鞭,急馳而去,那兩騎也緊隨而來。
晨曦如火,霞雲似紅紗掛在天際,飄渺虛幻,東邊紅陽,西邊青天。
策馬一路向東,那小土匪便是個自來熟,還是個話嘮,性格隨意,無話不說,很快便自掏家底,這小土匪名喚肖屠飛,乃是劫天盟盟主肖雄唯一的孫子,而那肖雄,正是當日與金翅大鵬暢談的老土匪。
此次幾個小土匪前往無量山,正是要對葉家的一座礦脈出手,這幾乎是這些小土匪每月必行之事,為此這些小土匪沒少與各大聖地的聖子聖女打交道,全都混的臉熟。
如今劫天盟與各大聖地的關係形同水火,這些小土匪卻根本不在意,依舊橫行無忌,照常去無量山,確實是膽大妄為,無所顧忌。
「墨哥兒,這次你只要幫小爺打開葉家的倉庫,小爺便給你百斤仙石,如何?」肖屠飛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即墨搖頭下馬,道,「各憑本事,相信你也不會在意那些仙石,何必與我搶。」
「好。」肖屠飛抬起大手掌,拍在即墨肩上,道,「小爺就喜歡你這種直性子,有沒有興趣來劫天盟,以後和小爺做幾手大的。」
即墨輕笑道,「多謝好意,若是以後有需要,倒會來劫天盟。」
劫天盟在無量山設置有傳送陣,幾個小土匪正是藉此前去無量山,除了肖屠飛,還有兩個小土匪已經去了無量山。
走到傳送陣外,肖屠飛得到另外兩個小土匪的消息,收起玩世不恭道,「真是麻煩,葉封神竟也在無量山,聽說他乃是人王后的第二個萬古絕響,不知可否真的強到那種程度,金翅大鵬前輩的首席弟子都未能將他擊殺。」
「無量山聚集十幾個聖子級的人物,還真是罕見,他們該不會就是在坐等小爺上鉤吧。」肖屠飛摸著下巴揣測。
劫天盟與各大聖地水火難容,金翅大鵬更是命其首席弟子多次擊殺葉封神,如今十幾個聖子聚集在無量山,或許真的是在等這些小土匪上鉤,畢竟這些小土匪做的太明目張胆。
「不過小爺未必就會害怕。」肖屠飛根本不在意,依舊走入傳送陣中。
伴隨道石燃燒,空間甬道被打開,通向異域,橫跨數百萬里。
中途轉換傳送陣十幾次,畢竟數百萬里的距離太遙遠,傳送陣根本沒有如此巨大的傳送距離,而開啟虛空台,即使是劫天盟,也經不起這些小土匪來回折騰。
無量山外數萬里,相較於蠻荒之地其他地方,要更加荒蕪,這裡遍地黃沙,百丈高的沙丘隨處可見。
孤風呼嘯,捲起黃沙,驕陽肆烈,炎熱如火。
肖屠飛帶著即墨從一座隱秘傳送陣中走出,有兩個青年徑直迎上,那兩個青年均打扮粗獷,臉如刀削,面容剛毅。
其中一個青年道,「這次為何謝老頭沒來,若是沒有謝老頭,我們恐怕真要遇到大麻煩,葉封神就在葉家聖地中。」
「怕個毛,直接上就可以,葉封神再可怕,也抵擋不住聖兵。」另一個青年不耐煩道。
「莫要著急,這位墨哥兒,乃是謝老頭推薦,據說尋龍術還要在謝老頭之上。」肖屠飛指著即墨為那兩個青年介紹。
隨即他指著那首先開口說話的高瘦青年道,「他叫邵甫黑,鬼點子賊多,老頭子結拜兄弟的孫子。」
又指向那脾氣火爆的魁梧青年道,「李罡炮,也是老頭子結拜兄弟的孫子,和這兩個小子交往,你不用有任何忌諱。」
即墨點頭,並未多說,這些小土匪都不簡單,若真是像表面上這般隨意,莫說與各大聖子、聖女較勁,便是因粗心大意,都不知死了多少次,絕對不可能活蹦亂跳到現在。
「這次我帶著老頭子的煉域壺,哪怕是葉封神,我也能把他收進壺中煉化了。」肖屠飛咧咧嘴,露出老底。
「如此便好,那這次我們便攪個天翻地覆,給這些聖子聖女送個大禮。」邵甫黑露出兩顆大板牙,即墨腹誹,這邵甫黑還真是腹黑,不愧於他的名字。
而那些老土匪也真會起名字,竟然起出這些奇葩姓名。
三個小土匪要下手的礦脈,位於隱秘傳送陣的東邊,那裡有一條大山脈。幾人悄聲摸向那大山脈外,即墨突然臉色巨變。
「不能再前行,這條礦脈有問題。」即墨抬手抓起一捧黃沙,將這些黃沙撒在空中,只見那些黃沙竟在空中凝而不散,完全懸浮在空中,「趕緊退,這竟然是條死脈。」
「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誆爺爺。」李罡炮脾氣火爆,瓮聲看向即墨,滿眼狐疑。
灑出去的沙子懸停在空中,這是很詭異的現象。
「先退出三十里再說。」即墨神色凝重,根本不和三個小土匪多說,轉身便走。
他臉色很凝重,這條死脈竟然偽裝成一條上等龍脈,差點連他也騙過了,如果再走出幾步,就會步入殺地中,至時他最多保證自身周全。
龍脈中有靈脈,自然就有死脈,這些龍脈大都是天然形成,能有這種龍脈的地方,必然地勢特殊,得天地造化,非人力能夠逆轉,靈脈能夠帶來氣運,但死脈卻是入之則死,很難生還。
死脈中的煞氣觸之即死,那些黃沙之所以凝在空中,就是被煞氣同化,已經發生異變。連地表的沙子都發生了異變,這條死脈非同凡響。
關於死脈的傳說很多,有人說死脈中有可怕生靈,蟄伏在死脈中,等待獵物上鉤,也有人說死脈原來是靈脈,但後來被天道斬殺。
但無論哪種傳說,還是陰陽師訓言,都說死脈絕對不能碰。
三個小土匪對視一眼,肖屠飛道,「聽墨哥兒的,先退出這裡再說。」
一直退出三十里,即墨臉色方慢慢恢復,他取出靈器羅盤,仔細丈量,終於長鬆一口氣。
「小子,你不給爺爺說出個三七二十一,今天爺爺非要把你砸扁了。」李罡炮呼吸急促,怒目看向即墨。
即墨並未回答李罡炮,而是問道,「這條死脈自開採到現在,共經歷多長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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