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遭雷劈
許久后,即墨睜開眼,眼前都還是白光炫影,定神許久,方能模糊看見周圍的景象。?〔 <(
大暴亂后,除了滿地瘡痍,整個地底世界沒有太多改變,依舊靜謐寧靜。
「汪!」
大黃狗衝出去,快銜起一顆拳頭大,如琥珀般的不規則晶體,它透明無暇,沒有任何雜質,比琉璃還要純凈。
隨即,禿毛狗便像嚼豆子般將那晶體咬碎了,仰頭將其吞進腹中,他雙眼爆神光,四處尋視,突然目光定格,飛撲出去。
鏘!
大黃狗倒退,齜牙咧嘴,前爪按在地上狠刨,抓起一層塵土,面色不善,緊緊盯住青年,道,「小子,凡事有個先來後到,快把它還給我。」
即墨不語,握緊那透明晶體,仔細感應,只覺一股極為純粹的本源力量沖入經脈,轉化為各種極道之力。
這是本源力量,並非靈氣。
實際上,修鍊到道合境后,靈氣的作用便越來越小,等到至聖之後,根本就用不到靈氣了。
那時,體內的力量已全部轉化為本源,本源之力又可轉化為任何力量,不過,想要徹底洞悉本源奧義,只有大帝才能做到。
至聖之所以極端強大,一尊至聖,便能覆滅一個道統,橫跨半個星域,便是因為掌握本源力量,有人將它稱作源力。
「你告訴我它是何物,我便將它交給你。」即墨看向大黃狗,略帶笑意,十分和善,衷衷善誘。
「這是本源結晶,只有至聖強者才能凝鍊,每塊本源結晶,都極為珍貴。」大黃狗支支吾吾。
其實有句話他還沒說,經過開天斧淬鍊,還能保留下的本源結晶,都是極品,比至聖凝鍊的本源結晶不知精純多少倍。
「原來如此。」即墨反手收起那顆本源結晶,打開三大奇眼,四處掃視,又現數顆。
「汪,小子,你太不厚道了,說話不算數!」大黃狗怒,躍起將即墨撲倒,抬口就咬向那顆本源結晶,卻被即墨反手攥緊。
那一口咬落,正咬在即墨手上,頓時,笑天哀號一聲,倒退出去,抱爪捂住嘴,一口尖牙差點全碎掉了。
即墨看向手背,只見那裡是一個雪白牙印,皮肉卻並未破損。經過天道洗禮,他全方位的提升,肉身更堪比同境界紫皇霸體,為人族最強**。
事實上,在此次淬鍊后,即墨得到的好處不止如此,他在各方面都達到極度優秀,完美無缺。
比如**,便堪比紫皇霸體,且在以後的境界提升中,會越來越強大,有一天,甚至能越紫皇霸體。
並且,他實力飆升,直接達到入虛八重天,直接跨越三個境界。
「你不地道在前,還怪我心黑。」即墨給大黃狗一個白眼,飛向前走去,不斷收取落在塵埃中的本源結晶。
可惜,當時有太多強者距雷霆河不遠,很多本源結晶都掉入河中。
「小子,你心黑到骨子裡了,腹黑到家。」大黃狗汪的騰起,炸起禿尾巴,像只禿尾巴狼般,飛跑過石橋,張口祭出乾坤袋,連灰塵都收了進去,地面乾乾淨淨,可謂是雁過拔毛。
即墨無言,滿頭黑線,這大黃狗起狠來,他簡直差遠了,當即也衝過石橋,祭出吞虛鼎,與大黃狗爭搶本源結晶。
這種至寶,他根本不會嫌多,哪怕他用不完,還可以帶回初始地,給羋煉心、兔子、肖屠飛等人使用,天材地寶,永遠不會有多餘。
不久后,兩人同時現一顆紫色本源結晶,只有嬰兒拳頭大小,卻紫意盎然,透明的晶體中,每一寸,都散紫光。
這顆本源結晶,乃一尊至強者死後掉落。
一人一狗爆慘戰,狗毛亂飛,狗叫凄厲,最終,即墨險勝,將這顆本源結晶收入囊中。
半日後,兩人終於收完所有本源結晶,連殘片都不剩餘,即墨獲得七枚紫色本源結晶,而大黃狗僅獲得三枚。
那大狗看即墨的眼神充滿哀怨,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可惜,哪怕是他的銳齒,也破不開即墨的肉身,只能留下紅點。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即墨打個寒顫,翻手拿出一顆紫色本源結晶,扔給大黃狗,道,「給你了。」
「汪!」
大黃狗躍起數丈高,一口接過那顆本源接近,『咕嘟』一聲吞入腹中,並未煉化,只是溫養在體內。
即便如此,這也是極大好處,那是至強者被煉化后遺留的本源結晶,為最精純的本源,到底有多珍貴,很難想象。
「你是好人。」大黃狗舌頭下墊著幾顆本源結晶,說話含糊不清。
「這並非久留之地,先離開此處再說!」即墨不再多言。
依舊是大黃狗帶路,但經過此次暴亂,兩件極道武器對碰,許多活著的生靈都蟄伏起來,暫時不會再出世,地底世界不再如之前那般危險。
一路有驚無險,還收穫半件極品道兵,可惜神性和印記都幾乎磨損殆盡,除了參悟其中殘留的道與法,用處不會太大。
此次離去,二人走的並非是來時的那條道路,而是另一條更寬大的路,依舊是穿過悠長的甬道,最終在泰山腳下出來。
即墨腹誹,恨不得扇死大黃狗,這狗太不厚道了,明明知道其他路,當初還要帶他走半山腰那狹洞。
此刻仔細想來,那條路簡直就是狗洞,不由間,看那禿毛狗的眼神便不善起來。
笑天縮了縮身子,道,「不要這樣看我,那時我正處於失憶狀態,忘記許多重要東西,能記得那條路都很不錯了。」
頓了頓,他再道,「哪怕有《道古修神術》,我還是會經常失憶,除非有一天神術大成,便能不再承受這種痛苦。」
「為何會如此?」即墨不解問道。
「這就是知道太多辛秘的後果,失憶還算小事,沒天天遭雷劈都很幸運了。」大黃狗猶有餘悸,並不想多說。
即墨聞言,不由看向那大黃狗滿身禿毛,漸起腹誹,莫非這身禿毛,便是遭雷劈的後果?
大黃狗被即墨看的不舒服,道,「該幹啥幹啥去,不要妨礙我。」
「你要到何處去?」即墨看向大黃狗道。
「還得先留在泰山,自封一部分記憶后才敢離開,以後便和你小子混了。」大黃狗打個哈哈,顯然忌憚很深,不願說太多幸秘。
他轉頭沿著台階向泰山頂跑去,跑到半山腰,幾個閃身便不見蹤影,而他消失之處,正是那塊巨石後方。
即墨看了片刻,更篤定那便是一個狗洞,頓時,恨不得掐死那禿毛狗,誰知道那大狗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仔細又看了一圈,記住周圍的標識,即墨縱身離開,有機會定還會返回泰山,進入地底世界。
此處隱藏有巨大幸秘。且,大黃狗說遭雷劈,絕非危言聳聽,很可能便是因他知道太多辛秘,才會天天挨雷劈,那半身狗毛,多半毀於雷威。
走到翠竹居外,即墨不由放輕腳步,緩步而行。
十餘日過去,也不知李若伊可還還好,是否有擔心他,是否每天還會做好飯等他回來。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暖陽的餘暉灑在翠竹居外,給半畝竹林渡上一層金輝,院外的門扉半開半掩,院中半丈菜園有些凋零衰敗,似很久無人打理,老榆樹下,石桌上乾乾淨淨。
即墨在離柴門三尺處停步,站在院外向內望去,正房門半掩,很難看到屋中到底如何,廚房門緊閉,無半點煙火,很冷清。
院內凌亂的鋪上幾片枯葉,時值夜幕將臨,雞鴨都回舍,卻無人關上雞舍和鴨籠。
風吹來,翠竹沙啦啦作響,柴門吱牙一聲半開。
即墨青衣飄飛,衣擺向前揚起,長隨風舞動,從肩后吹到身前,卻未撲在臉上,他眼神清澈,平靜的眸光中暗含內疚。
他並不是一個很能婉轉表達感情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是有一說一,絕不拖泥帶水。
他不太善於表達,甚至在某些方面常處於被動,但這並不代表他情感不豐富,相反,他是一個感性的人。
風吹柴門響,落日斜暉映,竹屋多寂寥。此情此景,更多幾分閨怨,仿若是某個女子一心等人,忽略了外物變化,連最在意的菜園都忘記打理。
「他回來了。」屋內傳出一道輕音,略帶沙啞。
「丫頭,那是風,你我只是墨仙長生命的過客,他便如這風,吹開柴門,又會瞬間離開。風,註定不會久留。」李煜輕嘆。
「不,我能感應到,他回來了!」李若伊匆匆起身,打開半掩的房門,陡然抬眸,與門口的青年對視,美眸一眨不眨,纖長的睫毛微顫。
落日餘暉灑來,染紅了她一身白衣。她目不轉睛,三千青絲有一百根染雪,耳畔的兩綹長斜搭胸前,梢雪白。
一頭烏雲般的秀,素白了半數。
「回來了,我去做飯。」李若伊點頭,轉身推開廚房門,走入屋中。
即墨抿唇,露出一縷微笑,緩緩推開柴門,抬頭看見滿臉異色的李煜,輕輕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