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罪可免 活罪難逃
「李大人和家師是至交好友,對於昨天發生的事……小秦相公,你命格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你被刺殺,結果你沒事,反倒是李大人負傷卧床不起。而且我們大家都以為刺客是沖著李大人來的,搞得全城兵荒馬亂,天沒亮就把這幾個倒霉蛋繩之以法了。到最後才知道李大人只是受你牽連。儘管如此,最後還必須請你出面去找李大人說和,你呀你。「謝存儒笑著搖搖頭。
「我說知府大人,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如果昨天不是我夠機智,那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具小屍體了,而且李大人如果有什麼不測,那您的日子估計也不好過。當然,對於大人辦案之神速,小子還是相當佩服的。」
又是哈哈一笑,這是官員們的基本技能之一。笑過之後,謝存儒說道:「那幾個倒霉蛋都交待了,同樣也說起了小秦相公的機智,雖然確實管用,但老夫真是不敢恭維。你小子啊,絕非常人可度的。好了,公事繁重,我們還是馬上去李老那吧?到時候還希望小秦相公多幫我美言幾句才是,老爺子昨天聽說都爆粗口啦。」
「那是必須的,就沖您如此神速的幫小子抓住了仇家,小子就該鼎力相助才是。」
隨後兩人同車趕往李家。
到了以後,謝存儒持晚輩禮規規矩矩拜見。
管家稟報過後,不一會兒李老夫人在一群家僕的簇擁下出來了。
和謝存儒寒暄幾句后,李老夫人笑眯眯的對秦斷說道:「這位就是小秦相公吧?唇紅齒白乾乾淨凈的,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孩子。」
那語氣里滿滿都是老年人對隔輩人的舐犢之情。
說是李老夫人,其實也就四十七八歲,頭髮還是黑的呢。長得慈眉善目,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再加上李老對自己也是照顧有加,所以秦斷馬上很是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然後朗聲說道:「小子秦斷拜見李老夫人。」
「這娃,搞的這麼正式幹什麼,老頭子可沒少提你,說這娃可是個靈醒的……」
老夫人對上謝存儒時,言談舉止那就是國標的官家禮儀,完美到無可挑剔。
等對上秦斷,老太太連土話都上了,孰遠孰近一目了然。最重要的是,這還只是第一次見面。
謝存儒在旁邊看得心裡直泛酸意。
看來以後一定要和這小子搞好關係。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關鍵時刻,那本已不多的節操被秦斷果斷丟在了一邊,對著老太太賣起萌來。
沒辦法,為了生存嗎。
咱不求仗著老爺子的威風狐假虎威,但求真出點什麼事,也好有根救命稻草。
本來長得就不差,再加上會賣萌,等從院門口走到廳里,老太太已經喜得拉著秦斷的手不放了。如果不是看謝存儒在旁邊,李夫人真想揉揉這白裡透紅的小臉。
知道謝知府找老頭子還有正事談,李夫人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溫言對謝存儒說道:「謝大人,老爺病體欠安,他在書房等著您呢,讓想學帶你們去吧,老身告退了。小斷啊,以後有空常來玩啊,我聽說小花更愛人,下次記得把她也帶來。」
謝存儒聞聽忙抖抖袍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秦斷卻很是輕鬆的說道:「好的,沒問題,小花見到您一定會喜歡的。」
等李夫人走後,旁邊那個年近三十的青年文士走上前來,先是對著謝存儒施了一禮,朗聲說道:「應天府工部給事中於想學,拜見謝大人。」
謝存儒馬上還了一禮,微笑著說道:「想學賢弟不必多禮,家師與李公是多年老友,所以我們之間不以官職相論,不必客氣。」
三人說話間就一同向書房走去,在這過程中於想學深看了秦斷一眼,好奇的問道:「你就是秦斷?」
秦斷詫異的問道:「如假包換,正是在下。」
因為已經到書房門口了,於想學又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
他沖著屋裡一施禮,然後說道:「老師,謝大人和秦斷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書房裡傳來李老的聲音。
推門進去,只見李老半倚在軟榻上正等他們呢。
謝存儒馬上搶步上前深施一禮:「學生拜見李公。」
李幼滋微笑著說道:「世元不必多禮,快快請坐,老夫身體欠安,就不起身迎接了。」
這時秦斷也在後邊深鞠一躬說道:「小子秦斷拜見李老。」
你等對上他,李老就沒那麼客氣了,罵道:「你個混小子,老夫看你就來氣。明明是刺殺你的,最後受傷的卻是老夫,而且賊人沒把老夫怎麼樣,倒是你差點把老夫這條老命收了去!」
讓李老這麼一說,屋裡幾個人都笑,本有些凝重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秦斷聽了也是頗不好意思,他撓撓了腦袋說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沖我來的,再有,昨天那個郎中不是給您看好了嗎?」
李老大罵道:「看好個……那個郎中估計就是個騙子,剛治完感覺還行,等回來以後更嚴重了。晚上又請了一個大夫給看了看,人家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那裡會這麼容易好的,說是讓那個郎中一踹,反而更嚴重了。你說老夫招惹誰了,吃個飯回來不僅差點把命丟了,還挨了兩腳。」
秦斷聞聽馬上關切的問道:「李老,現在還疼嗎?」
看到秦斷那溢於言表的關心,李老心裡好受多了,他緩聲說道:「其實也並無大礙,只要小心些,倒也不是很疼。」
疼不疼的也得先說事兒,幾人問候過李老的傷勢后,謝存儒說道:「早上我已經讓屬下把情況呈送給您了,想必您也知道全過程了。說到底還是學生我御下無方,讓您老受苦了。我本來想要嚴懲這幾個賊人的,可是早上小秦相公找到我,和我說今天一大早那個陶奮就找過他了,一見面就跪下了,聲淚俱下的承認錯誤。說他真沒想殺任何人,說是看到自己的學生跑到小秦相公那裡后,一時氣憤難平,所以才找了幾個人想嚇唬小秦相公一下,結果……您看,小秦相公都已經原諒他了,您看您是不是也……」
這時沒等李老說話呢,秦斷就說道:「原諒?他差點把我腦袋砍下來,哪有那麼好原諒的!」
「你……你……」謝存儒倒不是說多麼向著陶奮,他是對秦斷的言而無信表示驚訝。
還是李老比較了解這小子,知道他一定有什麼后招,所以半靠在軟榻上,微閉雙眼並未說話。
秦斷對著謝存儒說道:「謝大人,大丈夫一言出口駟馬難追,即然已經答應他了,那肯定不會再追究他這件事。但凡事都是有條件的。他差點要了小子的命,給兩個糟錢就想把秦某打發了,那肯定不行。我和李老昨天可是差點把命丟了,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謝存儒一想,確實是,這是沒出事,如果出事的話,那他烏紗帽丟了都算小事兒。
讓秦斷這麼一說,老頭又怒了,他一拍軟榻叫道:「對,不能原諒,當街行兇,這幾個賊子罪不可恕!」
這時秦斷又說道:「李老您消消氣,聽小子再給你深入分析一下。可是呢,再怎麼著,畢竟沒出大事,這即是咱們的大幸,也是他們的大幸。當然了,就憑刺殺朝廷命官這一條,就足以制他們死罪,但畢竟也是一條性命,而且上有老下有小的,都不容易。小子我本來是不想原諒他的,但一個大老爺們跪在你面前哭得嗷嗷的,我還真張不開這個口,最後只好答應了。但你要說就這麼放過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犯了錯誤就要受到懲罰,只不過這個懲罰需要兩位大人的配合。如果事成,我保證兩位大人財源滾滾,名利雙收。「
李老和他最熟悉,沒好氣的說道:「說重點,別學那個胡胖子,一說話就跑題跑的突破天際。」
秦斷見李老沒讓於想學出去,知道這是完全可信之人,所以也就不避諱他了。
「陶奮手底下有個海天書院,他這個書院生意很不景氣,也正因為這樣,看到有學生跑到我那裡,這個混蛋才氣憤不過動了殺心。而我情況李老最了解,是有學生沒有學堂。最主要的是,想在閱文路上建學堂那差不多等於異想天開。所以那天李老就給我出了一條妙計,那就是租。」
「結果還沒等我動手呢,陶奮自己就送上門來了。我生意好,可是有學生沒書院,而且我有信心有能力把書院做強做大。他鼠目寸光,就憑他干這事兒,他這智商搞教育事業,簡直就是懷慶府的一大災難。我如果接手了他的書院,等於是挽救了那些學子們。」
「但是早上我問他轉讓書院否,他說不轉讓。哼,不轉讓,這時候轉不轉書院就由不得他了。但為什麼我沒借這個機會逼迫他呢,就是因為我分量不夠,逼急了有可能狗急跳牆。因此逼迫他的人必須是位重量級的大人物,這位大人物就是欠的李老!」
「臭小子,你眼一轉我就知道沒好事,好人都讓你當了,輪到當惡人,你就把老夫推上去啦?」老頭一聽就不幹了,沖著秦斷吹鬍子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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