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敗我的人，是忌部

  「打敗我的人，是忌部！」


  菲歇爾長長的嘆一口氣，話語里的挫敗感，十分濃重。


  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很強，強大到可以挑戰十大王者的程度，然而面對忌部聖子這個最強王者，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徹頭徹尾的慘敗，已經讓菲歇爾糟心無比，更讓他糟心的是，他清楚的看出，忌部聖子壓根沒有使出全力。


  這不是對他的侮辱，而是殺雞焉用牛刀的分寸，忌部聖子保留餘力，與菲歇爾的實力差不多程度下，依舊將菲歇爾完敗。


  「少皇，我先走了，接下來的比賽，你要加油啊！」菲歇爾強顏歡笑，踱步離去。


  顧煬盯著菲歇爾的背影，若有所思，從菲歇爾的神態可以看得出，忌部聖子的實力一定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才能讓這個世界一流球手露出如此不堪的神色。


  「碾壓了菲歇爾嗎？」顧煬自語，真是越來越期待與你的交戰了。


  菲歇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束那場比賽的，忌部那嫻熟的打法以及巧妙的技術，讓自己在比賽過程中便是生出一種無力感。


  想到這裡，菲歇爾眼前浮現出忌部聖子與自己比賽的場景……


  「你就是菲歇爾？」忌部聖子操著一口流利的德語，開口詢問道。


  「嗯，聖君，請多指教！」雖然詫異忌部聖子為什麼會刻意問起自己，但菲歇爾還是報以禮貌性的微笑。


  「哦，聽說你還不錯！」忌部聖子又喃了一句，便是準備發球。


  菲歇爾一怔，聽說，這是什麼意思。


  忌部聖子沒有給出解釋，一板上旋球發出，比賽已經正式開始。


  乓!

  忌部聖子的這一球打在了菲歇爾的反手位處，菲歇爾提手一板，將球回擊回去，一道弧線飛出，過網之後，迅速的彈起。


  忌部聖子雙眼微眯，鎖定來球的弧線軌跡，對準網線高度，反手就是一板。


  咻！

  忌部聖子的回球摩擦著網線的邊緣沖向菲歇爾的球台，速度不快，但是弧高在過網的一瞬下降了一倍有餘。


  這一球本就是擦著網線過去的，高度有多低可想而知，而現在，忌部聖子的回球在過網之後弧高更是繼續下降，近乎是擦著檯面飛向第二落點處。


  「怎麼會這麼低？」菲歇爾微微一驚，來不及思索裡面的玄機，快速將手臂伸到台內，對著彈起來的乒乓球一板扣殺。


  噗！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菲歇爾本以為自己的這一球的高度足夠，偏偏在過網的時候意外的下沉，導致菲歇爾的回球直接撞在了網線上。


  沒有過網，忌部聖子得分。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打完這一球，你應該能看出裡面的技巧了吧，以後打球之前多想一想。」忌部聖子沉聲，平靜的看著菲歇爾。


  說來也怪，自從世錦賽上忌部聖子輸給顧煬以後，他的性格大為改變，原先的面帶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如水的表情。


  敗給顧煬，對忌部聖子而言，或許更多的是利大於弊，失敗之後，忌部聖子心態的改變，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如果說世錦賽前忌部聖子離吳老當年的高度只差一線，那麼敗給顧煬之後，忌部聖子在這幾個月內進行的蛻變，足以讓他擁有了比肩巔峰吳老的技術。


  「雖然達到了共和國那位老先生的高度，可我卻沒有當初預料的開心，或許是因為敗給了顧煬吧！」忌部聖子認真的想著。


  菲歇爾瞪大眼睛，仔細的看著忌部聖子，總感覺面前的聖君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可是不同在哪裡，卻又說不出來。


  至於忌部聖子剛才說的技巧，菲歇爾如今自然是知道了忌部聖子在那一球里施加的手段，但是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根本沒時間去思索。


  「這就是第一王者的實力嗎，那麼短暫的回球時間內，還能想到加一個技巧來破發我？」菲歇爾若有所思，就看到忌部聖子左手捧球，準備要進行第二板發球了。


  微微向左側身，忌部聖子看向遠處的一座球台，那裡顧煬的身影若隱若現。


  「他也正在比賽嗎？不知道那一戰之後，他又有何等的提升？」忌部聖子陷入了沉思中。


  等待許久，也沒見到忌部聖子發出手中的那一球，裁判乾咳一聲，提醒著忌部聖子。


  忌部聖子這才回過神來，對裁判和菲歇爾歉意一笑，然後將手中的乒球拋起，右手提板，向前一磕。


  乓，清脆的擊球聲夾雜著發球摩擦空氣的呼嘯聲，菲歇爾的眼中出現了一道金黃的軌跡，由遠及近，向自己飛來。


  「即便是忌部聖子，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乒乓球的技巧能有多少，我只要小心點，便是不會再中忌部聖子的陷阱了。」菲歇爾這般想著，警惕性增加。


  乓，提手揮拍，菲歇爾在拍子里加了一個螺旋力，回球迴旋，向球台邊緣飛去。


  「回去！」


  忌部聖子一聲輕喝，身形快速的出現在來球的前方，手臂向前，揮拍扣殺。


  咻，一道閃電朝著菲歇爾飛去。


  聽到忌部聖子的輕喝，菲歇爾心中微微一驚，聖君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的聖君怎麼會在擊球的時候發出吼聲呢？


  菲歇爾的想法是這樣，而忌部聖子則是另一種想法。


  「原來這麼有趣，難怪顧煬那個傢伙喜歡在擊球的時候吼叫，舒服，暢快！」


  與菲歇爾對攻幾板之後，忌部聖子率先破發，再拿一分。


  2:0，忌部聖子的兩顆發球全部得分，換髮球，菲歇爾。


  乓！

  菲歇爾出拍，忌部聖子上手，菲歇爾近台扣殺，忌部聖子退後一步，提手拉弧圈球。


  菲歇爾向左跨步，正手快撕，將球回擊回去。


  忌部聖子網前攔截，不給菲歇爾喘息的機會，近台扣殺球。


  菲歇爾正手一板，乒球掙脫球拍的包裹，沖向高空。


  「3:0，忌部聖子得分。」


  德國隊區域，菲歇爾的教練面色極其難看，在看到菲歇爾的第二輪對手是忌部聖子之後，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搞什麼鬼，菲歇爾可是本次出戰隊員的核心，大家都指望菲歇爾能夠走的足夠遠。


  誰知道，這孩子點背，遇到了忌部聖子，這場比賽根本就沒有懸念了好不？


  沉沉的嘆了口氣，教練看了看菲歇爾的比賽情況，連輸三球，忌部聖子還真是強大的一塌糊塗啊。


  「謝爾還想和顧煬來一場比賽呢，看樣子是沒希望了。」


  場上……


  「5:0，忌部聖子得分。」


  裁判有些詫異，他是德國籍，對於菲歇爾的實力，是相當清楚的。


  作為波爾之後德國乒壇最璀璨的明星，菲歇爾的打法深得德國乒壇一眾大佬的中意，甚至波爾都親自評價道，有他當年的風采。


  可就是這樣一個在德國乒壇耀眼無限的男子，在日國這個神話球手面前，連反擊的力量都沒有。


  如同是紙糊的將軍遇到了火焰，不出幾下，便是被火焰吞噬，燒的一乾二淨。


  就在裁判沉吟的時候，場上的比分已經再度發生了變化。


  菲歇爾極力掙扎，終於從忌部聖子手裡拿下了兩分，而他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慘重的，忌部聖子已經再得四分，將比分差進一步拉大。


  9:2，菲歇爾在看到分數的時候，面色瞬間慘白。


  「能問個問題嗎？」菲歇爾終於忍不住了。


  「什麼？」忌部聖子納悶，直起身來，看著菲歇爾。


  憋了半天，菲歇爾才無奈的問道：「您現在盡全力了嗎？」


  「沒有！」忌部聖子回答的很乾脆。


  停頓了一秒，似乎覺得有必要補充一句，忌部聖子再次開口：「放眼當今世界乒壇，能夠讓我盡全力一戰的，只有共和國的少皇！」


  少皇二字從忌部聖子嘴裡說出來，忌部聖子突然間笑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叫少皇叫的這般自然了。


  顧煬已經用他的實力向自己證明，他們是一類人。


  「少皇嗎？」菲歇爾苦澀的笑著，「謝謝你告知，我們繼續比賽吧。」


  「嗯。」忌部聖子點點頭。


  接下來的比賽，已經沒有多大的懸念，忌部聖子一鼓作氣，連拿兩分，拿下了第一局的勝利。


  第二局一開始，忌部聖子便是狂收四分，如同鐮刀割草一般痛快淋漓，菲歇爾打的格外艱難，拼盡全力也才堪堪從聖子手中拿下一分。


  隨後的比賽中，菲歇爾有一小段時間的超常發揮，將忌部聖子逼到遠台位置，狂追三分，比分差直接被他縮小為1。


  可忌部聖子很快便是將比分差重新拉大，並且再也不給菲歇爾反撲的機會，一口氣打到了第二局的局點。


  「混蛋啊，感覺自己好無力啊，在你的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菲歇爾不甘的呢喃道。


  大家都是世界級的球手，為什麼實力差距會這麼大，就如同一個嬰兒與壯漢戰鬥，結果壓根毫無懸念。


  菲歇爾自認自己對上陳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狼狽不堪，可是在忌部聖子的面前，自己太脆弱了。


  「裁判，請求暫停！」忌部聖子突然叫了暫停，讓菲歇爾疑惑不解。


  忌部聖子沒有理會愣在球台前的菲歇爾，快步走下場，來到教練的面前，詢問道。


  「教練，顧煬的比賽進行到第幾局了？」


  「第三局，顧煬已經快要贏了。」教練彷彿提前知道忌部聖子詢問的內容，微笑著給出了答案。


  「這麼快啊，我知道了。」忌部聖子轉身，就要上場。


  「聖子……」教練突然出聲。


  「嗯？」忌部聖子轉身，看著自己的教練。


  教練嘆口氣：「對於顧煬，你是不是有些重視過頭了？」


  忌部聖子眨巴幾下眼睛，想了想，搖頭道：「教練，請相信我，一次的失敗，不足以讓我承認顧煬比我強！」


  說罷，忌部聖子快步向場上走去，每一步踏出，格外的堅定。


  「哎，當年的聖君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不知是好是壞？」


  場上，忌部聖子站在台前，眼前顧煬的身影揮之不去。


  「遲早與你一戰！」


  菲歇爾剛剛下場，便是看到忌部聖子又走到了台前，那叫一個鬱悶啊。


  「謝爾，你不急，時間還沒到呢，你先喝幾口沖劑。」教練安慰道，壓根沒打算給出什麼指導。


  實力差距太懸殊了，給出再多的指導也沒有任何用。


  胡亂的喝幾口沖劑，菲歇爾沉沉的嘆口氣：「教練，我走了！」


  「謝爾……」教練心中無奈的唏噓。


  菲歇爾此刻上場的樣子，像極了死囚走向刑場……


  「自知必死嗎？」


  第二局的最後一球，毫無懸念，忌部聖子秒勝菲歇爾。


  尼瑪，什麼時候打乒乓球也能用秒勝這個詞了，雖然有些誇張，但也間接彰顯了菲歇爾的無奈與悲催。


  真的是太慘了，這才第二輪啊，這才剛開始啊，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了忌部聖子。


  哪怕遇到顧煬……


  呃，算了，遇到這個傢伙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當今世界乒壇的第一第二已經被這兩個勢均力敵的傢伙承包了。


  第三局，似乎是得知了顧煬比賽的進程，忌部聖子也加快了斬殺菲歇爾的速度。


  11:2，菲歇爾哭暈在球台前。


  第四局，忌部聖子不給觀眾一點懸念，輕輕鬆鬆以11:1幹掉菲歇爾，拿下了第二輪比賽的勝利。


  「很高興和你比賽！」忌部聖子與菲歇爾禮節性的握完手，便是離開了。


  菲歇爾獨自在原地凌亂，高興你妹啊，聖君，不裝逼能死啊。


  剛剛離開比賽區域，菲歇爾好不容易緩過點勁來，結果碰上了得勝歸來的顧煬。


  「比賽打完了？」


  「嗯。」


  「回去休息吧，看你疲憊的樣子，這一局贏的不輕鬆吧！」


  贏？少皇，你特么在逗我，你知道我的對手是誰嗎？

  我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你丫還往我傷口上撒鹽，友誼的小船，翻了不解釋。


  看著菲歇爾離去的背影，顧煬也是一陣尷尬，回想起自己剛才的一番話，顧煬乾咳一聲。


  「不怪我啊，我還想著，以你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輸呢？」


  遇上忌部聖子那個傢伙，怪你運氣不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