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七十七章 夜魔
咔嚓！
叢林中，樹梢上，蹲著在一個小人兒。
他不大，生的精靈古怪，眉宇間充滿野味兒，有少年的活潑靈動，也有中年的沉穩簡易。
外表看起來有十二三歲，可實際年齡上才剛五歲。
他身上裹著獸皮，手上拿著一把鋒銳的石刀，明晃晃的，被他擦得很乾凈。
無聲無息的蹲在樹枝上，他漫無目的的吃著果子。
而在距離他不遠處，那裡蹲著一頭有著漆黑毛髮的山貓，提醒很大，瞳孔綠中戴紅，盯上了那個吃著果子的少年，將其當做目標，緩緩靠近。
作為樹梢上的殺手，山貓不但移動極快，柔順的皮毛也有效的幫助它減輕了通過樹葉時發出的聲音。
它動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響聲，快速無比的靠近著樹梢上的的那個少年。
這個物種它吃過幾回，是好東西。
是山猴子的一種，最易捕食。
首先對方皮毛不厚，根本無法有效抵禦尖牙利爪的攻擊。
然後對方雖然四肢靈巧，卻沒有利爪，牙齒也不夠堅固，即便反擊也很難重創自身。
最後對方的血肉極其豐富，在獵物里屬於捕到一個，能嚼好久那種。
這個小了不少，也不差，並且骨頭看起來不會太硬，能一起嚼了，因此體量不比大山猴子小了。
大的還要防備，成年山猴子力量可不小。
進了，進了！
看著距離越來越近，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的小山猴子，山貓眼神越發的冰冷起來，已經到了它攻擊的範圍了。
就在這時，有呼喚聲響起。
小猴子似乎聽到了，他站了起來，將後勁露給了山貓，回應了兩聲，就要下去。
就是現在！！！
生物最放鬆的一刻，山貓沒有任何猶豫，化作黑色閃電，直接撲向了小山海猴子。
電光火石之間，山貓就跑到了山猴子的面前，血盆大口張開，正對著對方的脖子。
而也在這個時候，山猴子手動了，彷彿鞭子一樣向後掃了一下，剎那間他手上那鋒利無比的石刀才空氣中斬出一個半月的刀痕，從山貓腦袋之前一掃而過。
山貓渾身一僵，作為掠食者的它眼中吐出了濃濃的不可置信，剛才瞬間石刀直接繞過了它的腦袋，打在了它的頸椎上，伴隨著咔嚓一聲，管理者軀體的中樞神經系統直接被破壞掉了。
自己堂堂樹上山大王，居然被一個小山猴子給狩獵了？
這也太特么不講道理了……！
一擊過後，小傢伙身體一轉，從容的躲開了落下山貓的撲擊，丟掉手裡酸的心慌的果子，一把提拉住了對方的後勁。
不等他有動作，那邊又有聲音傳來。
「來了！」小傢伙張嘴吐了兩個很奇怪的音節后，他提拉著比自己還大的山貓在樹榦上飛躍起來。
他速度極快，且動作比那山貓更輕，小小的身軀里有著難以置信的龐大力量，每一次跳躍都能看到他的肌肉的鼓動，充滿了野性，恍若一頭叢林之王的幼崽。
幾次過後，他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了一個又十個人組成的狩獵隊之前。
看到少年出現，有些心慌的為首之人頓時吐了口氣兒，另外九個也是臉上露出高興神色。
很明顯，少年的身份不一樣，地位極高。
當看到他手中的山貓，大部分人更是吸一口氣，那可不是簡單野獸，而是相當頂級的獵殺者，特別擅長隱秘與偷襲，就是有經驗的成年獵手單獨遇上了，也很兇險，很難逃脫，何況捕獵了。
看著對方不自然垮在一邊的腦袋，沒有多餘外傷和血腥味，很明顯一擊斃命。
忍不住的哪怕包括頭領臉上都露出了震撼而驚喜的神色。
少年才多大？五歲而已！雖然長得很高，可也掩蓋不了他只有五歲的這個現實。
雖然族裡看好他的未來，認為未來他會成為帶領一族的強大獵手，卻也沒想到才五歲而已，就能獵殺這種野獸了。
少年將山貓遞給了其中一名獵人後，開口道：「阿山叔，要回去了？」
阿山，是這十人隊的頭領，也是他們這個部落最強的野人，年紀大概在三十到四十歲區間，在這個世界活了一個多月，相當了不起了。
通常比他打的，就沒一個完整個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嗯，收穫，達標！」
雖然語言體系並不豐富，但對話卻並沒有什麼問題，阿山臉上露出笑容，露出了他那頗為觸目驚心的滿口黃牙。
少年點了點頭，和他們一起，朝著自家所在山丘而去。
少年自然不用說，是李素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呃，應該說已經兩個三白天，外加兩個夜晚了，他被生下來的時候也是白天，不過是早上，如今已經快要接近夜晚了，天色在發黑。
不過就這天色，真想它完全黑下來，還不知道要多久。
不得不提，這個世界，真特么的煩人，對人族超不友好，生活起來超級困難。
漫長的白天還好，黑夜真的很要命。
他所生活的一族，兩個黑夜，死了差不多十個人。
百人部落，兩個黑夜而已，就死了十分之一？這是何等可怕？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糧食不足。
這個時候為了維持部落的存在，身體較弱的人就主動的走了出來，離開洞穴。
在這野獸密布的黑夜外出，人族這種沒有保護色，沒有尖牙利爪的存在，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結果，等天亮的時候從洞穴裡面，山丘之外有不少鮮血，很慘烈。
而除了黑夜本身極其危險就不說了，就是山洞本身也說不上有多安全。
夜晚，外面總會有聲音響起，特別是有出去后，那聲音很密集，叫聲很是滲人，有魔性，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沉淪進去，不能自主，朝著洞穴之外跑出去。
第二個夜晚，就有一個人被那聲音給勾出去了。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了，看著興高采烈出發的野人們，他也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這一個白天，他也跟著出來了。
雖然他歲數很小，遠不到外出狩獵的時候，但他長的太快，太驚人，不僅如此力氣也極其驚人，能提起自身數倍重的物體，還跑得特別快，可謂健步如飛，在林子里矯健的不比一般獵人差了。
所以他得到了特許，跟著狩獵隊一起進入。
一開始，李素自然安分老實，雖然他天賦異稟，卻也不想讓他們因為自己而打亂步調，出現失誤，導致死人的情況。
因此大半天他都安分的跟著，只要快要接近夜晚了，表現出了足夠的實力，讓領隊的阿山叔放心后，才開始單獨行動，當然也不會離得太遠。
虧得如此，狩獵數量增加了。
李素的五感實在太過變態，往往野獸們還沒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找到對方，並且觀察好久了，想要的信息幾乎都收進了腦子裡，對方的優點缺點都分析的明明白白。
沒錯，被他弄死的山貓可不只是李素比它強，而是它的信息基本上都被李素給捕捉了，就是它會撲過來的實際，角度，力量都在他計算之中。
李素那輕輕的一刀，雖然很快，力量真不大，對方脖子會斷，完全是因為自己身體撲擊過來的力量，他做的只不過是把石刀以一個剛好的角度，恰好的時機，放在了必然會打斷對方脖子的位置，讓對方以自己的力量生生的撞死了自己。
所以，若只是一個單純而簡單的時間，活到壽終正寢對於李素而言，不難。
難的是剛出生幾個月，他看到的那場巨人與霸王龍之間的大戰，那才是真正的大危機，很要命的事情。
那一戰他所在的部落自然也看到了，並且進行了討論，對兩者的描述。
祂們，是神！
是天神與獸神！
當然是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李素所在的這個部落，是天神的地盤，因此他們天然屬於天神的子民。
感覺上就和曾經玩過的魔獸差不多，聯盟與部落之間的關係。
兩者可以說絕對對立，屬於一山不容二虎。
而之前的那一場大戰，比較好的地方是天神勝利了，那獸神雖然差點被開膛破肚，但最終還是逃走了。
對此他所在的部族很高興，因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片森林都將成為天神的地盤，不會被獸神的子民干擾。
這無疑是好事，特別是對李素而言，一個穩定的幼生期無疑相當重要，現階段他沒什麼好辦法應對哪兩個東西，不管是天神，還是獸神。
距離山丘並不遠，走了十來里路，就能看到了。
野人們此刻臉上都露出興高采烈的神色，實在是收穫太過豐厚了，儲存下來的物資遠超以往，能安穩度過漫長黑夜，這對整個村子而言，都容易。
帶著獵物，身手矯健的野人們迅速沿著山腳而上，來到了山頂，洞穴之前。
李素也緊跟其後，回到了這個世界的『家』！
到了家，強大無比的男人們也放鬆了，他們興高采烈的大叫著，分享著自身的喜悅，大聲的叫嚷著這次狩獵的收穫。
女人們迎接了出來，她們都很開心，滿臉笑容，並且撫摸自己的小腹起來。
充分的食物，可不僅僅只是意味著能夠度過黑夜，更意味著下一代的生育。
一個部落想要延續下去，想要逐漸強壯，人口必不可少。
之前沒有條件，自然不敢去想，如今有了，自然很亢奮。
一旁，李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很明顯下一個黑夜會相當漫長了，會有少兒不宜的事情與畫面出現，不懂還沒什麼，懂了就很難受了。
哪怕目前的他還沒那個功能，即便心裡想，身體也還不會反應，這還好。
不然，外表姑且不提，那一口的黃牙，李素實在有些難以下嘴，實在太不衛生，簡直不忍直視。
咕嚕~！咕嚕~！
就在男人們高興，女人們也欣喜的時候，彷彿肚子餓了一般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山洞之前，百餘人臉色一僵，神情大變。
李素也是眼眸一閃，轉頭看向了山丘之外，夜色已經開始降臨，不遠處的森林有些發黑了，不過這依舊妨礙不了他的視線，很快他就找到了發生源。
差不多一公裡外，一顆樹葉茂盛的大樹之中，其中一根樹桿上，倒吊著一團黑銀。
依稀能發現，那應該是一隻鳥，十分的怪異。
長著彩色的羽毛這點就不說了，它的臉長的和人一樣，並且腳也不是爪子，而是一對人手，它倒掛在樹枝上，雙手緊緊的抓著樹桿，頭倒著對這山丘這邊，那睜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裡，看著他們。
那東西是什……？
李素眼瞳一縮，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不等他開口，有女子沖了上來，她直接抱起了李素，擋住了他的臉面，尖聲大叫的同時，帶著李素就衝進了洞穴裡面。
什麼情……？
而其它的男人女人們也大叫了起來，所有的喜悅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了，他們紛紛開始快速行動，女人拖著野獸屍體衝進洞穴，男人們開始大量的搬來樹桿石頭，在黑夜還沒有徹底來臨，起碼還有不少時間的當下，直接就將洞穴給封閉了起來。
這一次封堵的極為嚴實，從入口到深處怕不是有十多米，全部都給堵上了。
珍貴的野獸被丟棄在一邊，返回來的女人們瑟瑟發抖，她們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叫喊，祈求著。
男人們也神情凝重，面對飢餓、面對死亡都能義無反顧的他們此刻也滿臉緊張，他們人手一把石刀捏在手裡，一語不發的站在被風度的隧洞前，相互之間隔了一點兒距離，做了下來，安靜等待起來。
面對這如臨大敵，彷彿有覆滅之險的一幕，李素有點兒懵。
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他被報的很緊，女人將他如同珍寶一般的抱在懷裡，她是李素的生母，在族群里地位很高，經驗極其豐富，身體上掛著的鏈子也多，此刻她也無比慌張，難以平靜。
「母，怎麼了？」
李素吸一口氣兒，無疑他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要知道哪怕之前黑夜食物不足，有人外出送死她都平靜對待，如今卻這般慌張，實在無法理解。
女子僅僅將李素摟著，不願放開，好一會兒后，她才開始解釋，說出緊張的原因。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個聲音。
那是夜魔，喜歡夜裡出沒，白天不見蹤影。
一旦到了夜晚，它就會發出勾魂的聲音，迷惑人去自投羅網，被它吞噬。
因此但凡發現有人居住之地，它就停下來，然後每個夜時都會過去，不停在外發出聲音，勾引人族從洞穴之中出去，將其吃掉。
晚上會發出魔性聲音，能迷惑人獸的生物不少，第二個夜時李素也聽到過，對精神有一定刺激，即便是他聽多了也很難受，有人就被勾引了出去。
但那並不可怕，因為到手了，它們抓到了獵物就會離開。
可夜魔不一樣，它最喜食人，但凡出現在某個地方，必然是那裡有人，而但凡離開，必然是那裡的人被它吃光了之後。
沒錯，要吃光了，它才會走！
毫無疑問這種生物對於人族而言，特別是李素如今所在的部落而言，毫無疑問是一場災難，滅頂之災。
難怪自己的母親會那麼緊張，難怪洞穴不論男女都那般慌張。
時間，不停流逝。
終於山洞之外，完全黑了，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
整個洞穴，一百多人，此刻除了呼吸聲，其它真是一點響動都沒有了。
然而就在這時，咕嚕，咕嚕的聲音卻緩緩的，從外面傳了進來，一聲又一聲，極其讓人厭煩。
這聲音，有著莫大的穿透力，在這種安靜無比的黑夜就更不用說了，就算用雙手堵著耳朵也不行，能滲透進來。
一開始，還沒什麼。
可久了，那聲音不但會在腦子裡面來回不停，還會滲透到內心裡，不停的波動你的神經，讓人躁動無比，滿心煩悶，被它影響。
很快，洞穴裡面女人們開始發出聲音，男人們也紛紛拿起石器敲打起來，與那個聲音進行對抗。
一次一次又一次。
女人們嗓子都唱啞了，男人們敲得手發疼，有鮮血流出了。
但是沒有人停，因為外面咕嚕咕嚕的聲音不斷響起，少時，一些女人停了下來，不出聲了，她們直勾勾的坐在那裡，思維已經停下了，被那身影影響了神志。
她們開始站起來，朝著洞穴出口走了過去。
被李素叫做阿山叔的獵手站了起來，他大喝一聲，幾名獵手同時上前，沒有任何猶豫，將幾個女人給按住。
與此同時，有一個比較瘦弱的男子他站了起來，對這阿山他們說了幾句后，朝著洞外走了出去。
雖然幾乎堵死了，事實上還留著一個出口，能勉強鑽出去。
不一會兒，伴隨著一聲慘叫響起，有血腥味升起，外面那咕嚕咕嚕的聲音，消失了。
面對這一幕，一直被自己母親僅僅抱住，完全無法動彈了李素他呆住了，徹底呆住了。
這算什麼？？？
然而，暫停了沒多久，那叫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男人女人們又一次的對抗起來，他們不聽拍打，用盡一切的力量。
一直到有人堅持不住，又有一個人主動站了出來，爬了出去。
就這樣，一次，一次，又一次！
除了負責外出狩獵的男人，洞穴里已經沒有虛弱的男人了，女人們開始站起來，走出去。
獃獃的怔在那裡，李素眼睛越睜越大！
這算什麼？？？
伴隨著那咕嚕聲又一次的響了起來，李素眼睛紅了，血紅了。
什麼時候，萬物之靈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掙扎了起來，忍不住，也受不了了，他要弄死那個該死的東西，弄死它！
毫無疑問，雖然才五歲，李素的力量依舊是可怕的，如同牛犢子一般，力量之大，他母親都保不住。
面對這一幕，他母親又驚，又喜，隨即大叫道：「壓住他！」
登時，平時很喜歡他，通常都切野獸身上比較軟嫩部位給他吃的幾個女人上前來，和生下李素的母親一起，將他壓住。
面對這一幕，李素哪怕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同時對抗數人。
抬起頭，李素暴怒無比的，要說什麼。
下一刻，他直接就被捏昏了過去。
*******
一夜，很漫長，真的很漫長，長到彷彿一生都要過去.……。
終於在黎明的光落下，長夜過去，光明來到的時候，貪婪無比的夜魔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看著男人們一臉那木的一點點拆卸堵住的通道，女人們也神情獃滯的取出儲藏的食物開始準備，李素終於被放開了，被允許行動了。
他站在地上，怔怔的看著原本略顯擁堵足有一百多人洞穴，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足足八十多個人，沒了.……，就那麼沒了！
也是夜魔也要休息的關係，並姑且除了最開始吃了足足六人才停下外，後面吃掉一個就會停一會兒，也因此足有一年般漫長的一夜，才被熬過來.……。
「首領，怎麼辦？」
「搬，夜晚一到夜魔必然回來，不吃光一地，它不會走。」
阿山在和李素的阿母討論，關於下一步。
伴隨著阿母的話語，阿山忍不住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準備。」
搬家，對於這樣的世界，容易嗎？
不容易！一個不小心，半路上就得滅族。
但是還能怎麼辦？不吃光一地，夜魔絕對不會離開！
李素緩緩站了起來，他沒有任何錶情，淡淡開口出聲，「阿母，我出去一下，就在門口站一會兒。」
壓制了李素整整一夜的女性這次沒有拒絕，她深深的看了李素一眼后，點了點頭：「好！」
一步一步從洞穴裡面走了出去，來到外面，李素眼神兒一動，直接看向了黑夜來臨之前那該死的夜魔所在的位置，它已經不見了，離開了。
一語不發，李素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唯獨眼眸深處是化不開的陰冷。
雖然很嫌棄，槽點無數，但毫無疑問這裡，這個山洞，裡面的人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無疑了。
六年，整整六年，朝夕相處！
沒感情？那是假的！
而最讓李素無法忍受的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一起的人被殺死，而是夜魔本身。
對方的聲音里，不止有能讓人發狂發瘋魔性，還有興奮與享受的情緒在裡面。
它喜歡食人，並不是人族好殺，沒有尖牙利爪，事實上人狩獵起來遠比野獸更難，會想辦法進行對抗。
而是它喜歡的是絕望的味道！
很顯然，生命越是掙扎，當徹底迎來死亡的一刻，就越是絕望。
所以越往後面殺，它對數量反而沒什麼要求了，只求更大的絕望，後面出去的人都會死很久，很久。
而它則在享受，通過給與人族痛苦，享受裡面的絕望。
站在原地，李素心火越來越烈，怒意幾乎都要擠碎他的胸腔了，他血紅著眼睛，一把抓起打磨好的石刀，直接從山丘上一躍而下。
他速度極快，似山澗羚羊，又似林中虎豹，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直接就衝下了山丘，朝著樹林里沖了進去。
披毛戴角之輩，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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